黎蹲在土坑边,耐心地看契一铲一铲地挖土。
祂在江城按照契的要求杀死齐斯后,便通过跳江脱身,一直游到神陨之地的范围之外,才寻了个机会上岸。没想到几天之后,全世界就被囊括进了更大的神陨之地中。
黎栖居于常胥的躯壳,没有神力,只能谨慎行事。好在这具身体的素质还算不错,他到底比普通人强上不少,兜兜转转躲过了诡调局的封锁,又因为一向低调,成功在混乱中被调查员们遗忘。
“杀死那个我之后,你环游世界度假休闲也好,想继续为我做点事也罢,一切看你心情。如果是后者,就去齐家村等我。”当时契是这样说的。
黎四处游荡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事好做,索性来到了齐家村。
这会儿徐瑶已经和全世界的诡异一同消失了,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坟,嗯,齐斯的坟。
黎感受着坟包里神明残余的气息,结合契说的那句去齐家村等,暗暗猜测契也许在齐斯这里留了复活的后手,不知什么时候会破土而出。
祂便守着坟等啊等,然后发现契果然来了,虽然和祂想象得不太一样,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而是从天上落下来的……
契放下铁锹,土坑底部露出青年完好无损的尸身,眉目柔和而平静,面容安宁而祥和,好像深陷睡梦,而非死去多时。
表层的浮土被尽数除去,契俯身握住尸体的左手,璨璨的金光里,属于神明的部分经由接触一丝一缕地转移,相握处透明如琉璃,内里的血管清晰可见,金红色的血液一点点褪去血色,转化为明亮的鎏金。
先前故意交出去的那部分神躯回归神明本身,一位完整的、独自登顶巴比伦塔的神明理当获得最高的嘉奖——这是写定在规则之中的共识。
包含着世界树的金色光球再一次出现于身前,带着一种祈求的意味,好像在劝说祂:到此为止吧,拿走祖神的权柄,像规则希望的那样重启世界。
契抬手握住光球,垂目不语,就像得到迟来的礼物的孩子,并无太多的喜悦,转而开始思考如何处理不再热衷的玩具。
黎看了看契,又看了看契手中的光球,问:“你会成为新的祖神,开启第三纪吗?”
“为什么要开启第三纪?”契状似苦恼地歪了歪头,好似真的为黎的话语感到疑惑,“一个我注定要受制于规则的世界,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黎抬眼注视契的眼睛,两秒的怔愣后,祂终于明白了契的意图,脸色微变:“你是打算……”
疯狂的笑声响了起来,阻断祂尚未说出的言语,契愉悦地笑着,好像又回到了刚从世界树下诞生的时候,祂第一次试图给信仰祂的族群降下灭顶之灾。
祂握住光球,遽然收紧五指,象征赌局胜利的珍贵奖品遍布裂纹,金色的光屑自祂指缝间漏下,如同下了一场暴雨。
空间剧烈地震荡起来,连同神明的身形亦波动闪烁,纷杂的光与色与声之间,黎只听契的声音悠然响起:“黎,再为我做一件事吧。”
第三十章 灾难和毁灭(TE结局:轮回终点)
雪山之上,巴比伦塔的阴影遮天蔽日,几乎笼罩整座香格里拉。零下几十度的风雪携带着足以冻结一切的寒意席卷诡调局的营地,刚升起的篝火被凝固冻结,成为一块橘红色的冰。
李云阳早在巴比伦塔出现之际便拿起登山杖冲向雪山腹地,赶到时纪念碑和林决的尸体已寻不见遗存,只剩下遍地冰凌化作的齑粉。
林辰仰躺在冰雪间,胸膛被镂空巨大的血洞,猩红的血泊染红身下的雪堆,在夕阳下呈现艳丽的薄粉。
只有神明层级的存在可以在一瞬间做到这一切,但神明怎么会出现在这片神陨之地?来的又是哪位神明?
楚依凝曾留下过齐斯会在司契死后重返现实的预言,可一年半的安宁时光足以滋生太多的可能,毫无实际的谶语比起确凿的推测更像是危言耸听的恐吓。
更何况,如果真的是祂,为什么要杀死林辰?
李云阳想不明白,但神明降临的事实已经发生,这些疑问便都不再重要了。她拿起对讲机,呼喊:“各队员听令,停下一切行动,立即撤退!”
“滋滋”的电流声在耳边萦绕,李云阳不确定信息能否传递出去。她凝望着巴比伦塔洞开的塔门,不自觉握紧特制手枪,警惕地走近。
剧烈的疼痛贯穿脚心,双腿无法再向前一步,她低下头,看见坚硬的冰块不知何时顺着她的脚踝向上攀爬,一路蔓延到腰身和心脏。
生命以不可抗拒的态势流逝,她张开嘴却无法呼吸,最后一眼只看到【永生巫祭】身份牌自胸膛析出。
红衣黑发的人影出现于身前,一手提着一柄青铜长剑,另一只手将黑白相间的卡牌揽于袖中。
她望向那人的脸,那是一张曾出现于诡调局重点通缉名单中的脸,却又精致得截然不同。
她颤抖嘴唇,无声地吐出两个字:“齐斯……”
……
江城市中心,一座别墅中,喻晋生坐在轮椅上,摇着轮子飞速驶向墙后的暗室。
某一个刹那,血色的丝线自他身遭浮现,他的四肢瞬间被丝线缠缚,整个人连同轮椅静止在原地,动弹不得。
血色的纹路沿着血管的脉络在皮肤上凸起,沿途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死亡的预兆接连降临,喻晋生却是早有预料,轻轻叹了口气。
灵魂契约的影响从未消退,他甚至比诡调局更早知道齐斯的回归,只是尚存有一丝侥幸,觉得对方留他一命到现在,也许仍有转圜的余地。
如今看来,他高估了两人的情谊,低估了齐斯的恶意。他欺骗了齐斯六年,后者绝不可能轻拿轻放,这条命注定是要被取走的。
窗外的红光漫溢入户,将地面和墙壁浸泡在喧嚣的暖色中,喻晋生的身躯亦被血色浸染,恍似身负重伤,血流如瀑。
他索性静静地端坐在轮椅上,放弃所有挣扎,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疼痛越来越剧烈,好似穿透血肉直达灵魂,以无形的刀刃一片片凌迟。
喻晋生怕痛到了极点,这会儿眼泪都要下来了,却不得不秉持着身为听风公会会长的自觉,堪堪维持气定神闲。
他不由得苦笑,以他对齐斯的了解,齐斯这次回来的目标大概率是毁灭全世界,他不过是比其他人早死一会儿,虽然痛苦了点,但也不算太亏。
狭长的阴影出现于背后,遮蔽头顶的一小片红光,金色的眼眸自余光中闪现,喻晋生略微愕然,属实没想到最后来收取自己性命的会是这位神明。
他还以为齐斯会亲自来取他性命呢,不曾想竟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成了。
喻晋生忽然很想说句遗言让黎转告齐斯,但想来想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么一愣神间,便见漆黑的【禁忌学者】牌悬浮在身前,被一只苍白的手握住。
下一秒,世界完全陷于黑暗。
……
近江小区外,早市。邱梨花站在早餐摊前,机械地往锅上摊鸡蛋灌饼。
一年半以前,她从鬼怪的状态中恢复人类的身份,她的儿子杨耀却因为身中子弹,彻底地死去。她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悲痛,却也从此失去了喜悦的能力,成日里恍恍惚惚如在梦里。
直到今日,她又一次看见记忆里那些猩红的玫瑰藤蔓,铺天盖地伸展蔓延。
她不知道那些藤蔓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它们还在的时候,自己的儿子虽然表现古怪,但确确实实能蹦会跳。
这会儿藤蔓再度出现,是儿子来找她了吗?藤蔓会复活她儿子吗?邱梨花呆呆地望着红光弥漫的世界,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抓向藤蔓。
尖锐的枝条刺破她的掌心,她的眼前浮现出儿子的身形,照样不耐烦地瞪她,恶狠狠地咒骂自己糟糕的运气。但那是她的儿子啊……
人群在尖叫,目击藤蔓的男女老少四散而逃。女孩被绊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嚎哭,她的爷爷转身欲要拉她,却被狂奔的众人推搡摔倒。
但没有区别,逃不掉的,所有人都逃不掉。表面布满尖刺的藤蔓如毒蛇般袭向每一个人,毫不留情地缠住他们的脚踝,扎入他们的心口。
猩红的玫瑰汲取血液作为养分,在人类的躯体上蓬勃怒放,淅淅沥沥的血珠遍地泼洒。
有人倒下了,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了,他们在落地的刹那便化作土壤,玫瑰顷刻间开成花海,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诡异的灾难在世界各地爆发,黑色的潮水淹没靠近海岸的渔村,鱼头人身的怪物接连上岸,撕咬来不及逃离的村民和旅客。
黄色的花朵和蝴蝶在雨林中开遍,所过之处的人类如感染瘟疫般成片死去,尸体上长出紫色的蘑菇和深绿色的霉斑。
孩童们从各自的家中走出,蹦蹦跳跳地排成队列,一边拍手一边跳进大海;老人们如同失水般变得干瘪,一具具新生的干尸向自己的儿女伸出利爪。
沐浴在血色天光下的一部分人长出獠牙,赤红着双眼追索血肉的存在;其余人也都或多或少地发生了异变,有人体表遍布疱疹,有人血肉尽失成为骷髅。
世界正在崩坏、死亡,大地的边缘像烧焦的羊皮纸一样蜷曲,高耸的建筑弯折倒塌,山峰被折断后填入沟壑,江河被巨力凌空抓起丢向城市。
洪水滔天,世上却不再有保留人类火种的诺亚方舟和劈开红海的摩西。有人跪在地上祈求神明的怜悯,有人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诡调局,表示对神明的忠心。
神明不见不闻,只继续毁灭的进程,于是最后的希望也被绝望取代,哀哭声在天地间飘荡,又被哗然的雨声掩盖。
血色的大雨瓢泼落下,不是因为神明的死亡,而是昭告世界的寂灭。
地表的水位疯狂地上涨,一层层攀上摩天大楼,躲在里面的人群互相撕咬,争夺去往高层的生机,却不过是徒劳地延缓死亡。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想做……”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好难受……”
带着哭腔的话音此起彼伏,渲染无用的恐惧和惊惶。没有人想死,但他们别无办法;没有人能救人,他们甚至不能自救。
一天一夜的暴雨里,所有城市和乡村皆溺死于大水,神明降下的灾难平等地吞噬所有命运和罪恶,人与兽一同死去,留下全世界的寂静。
穹顶之上,庄严的神殿高高悬挂,契靠坐在青铜神座上,俯瞰下方狼藉的世界。
象征时空权柄的命运怀表已经得到了充足的祭品,随时可以重启一条新的世界线,回到2014年1月1日,进行又一次轮回。
在过去的四十六条世界线中,契已经重启了四十六次,每次祂和规则的博弈都因为微小的偏差而功败垂成,使他不得不开启新一轮游戏。
但他相信计划的正确性,并且知道确有成功的可能,那么只需要反复重启就好了,万千条世界线里,总有一个平行世界的祂能够成功。
现在祂的确成功了,在最后一个生灵毁灭的那一刻,规则的力量薄弱到极点,对祂的制约聊胜于无。在罪恶的源泉尽数被断绝之后,规则也不过是更高级别的诡异而已。
无穷无尽的轮回至此终结,句号已经画上,不会再有旁枝末节。
黑衣金眸的身影出现于神殿大门,缓步行至神座之前。黎从袖中取出【禁忌学者】牌,抬手递向契:“我已经感觉不到规则的存在了,看来我们成功了。”
契没有纠正“我们”的表述,更没有指出“黎”从头到尾并未发挥太大的作用。祂只是温和地微笑着,说:“这次多谢你帮忙了。”
黎略微颔首,正要转身,却紧接着眉头紧蹙。意味着死亡的剧痛陡然迸射,祂垂眼看向自己的胸口。
就在方才说话间,契的手中竟凭空出现一柄青铜长剑,反手刺穿祂的心脏。
金色的血液透过黑色的布料浓稠地流淌,与原本就有的鎏金绣纹混在一起,难辨分明。祂僵硬地抬眼看向契,一字一顿地问:“为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呀。”契眉眼弯弯地笑着,信手抽出长剑,甩下一串金色的血,“这个世界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么神明作为世界的一部分,为什么还要存在呢?”
这在祂看来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常识,以至于祂在说出这番话时语气自然而然。祂笑得很是愉快。
“作为罪恶的载体,只有神明也走向消亡,我才能放心地相信规则不会复辟呀。”
祂笑着笑着,笑声越来越浮夸,周围的空间无序地震荡起来,驳杂的色彩如流星般淌落,又在落地的过程中失去色泽,转化成浓稠的黑暗。
光在消失,声音也在消失,世界像盒子一样折叠,将所有善与恶、人与鬼、生与死收拢在内,于是什么都不存在了,就好像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过。
虚无……规则消失后的世界只剩下虚无……最后的神明坐在神座上,等待着黑暗蚕食祂的袍袖、发丝和血肉。
金色的光点一经散开便彻底湮灭了,祂感受着自己的消亡,莫名地想,可惜没有爆米花,这里的视野也不算好。但没什么,行过亿万年岁月的神明并不抗拒毁灭,也不会感到孤独。
面前的青铜长桌两侧浮现旧日的虚影,昔年坐在世界树下的少男少女言笑晏晏,曾经觐见神明的人类领袖恭敬非常,有趣玩家的形影飞闪而过又淡化不见,最终只剩下一左一右两道人影,一人穿白衬衫黑长裤,一人穿红色长西装。
“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死法吗?在美学方面可真是毫无艺术性可言啊……”齐斯把玩着手腕上的银手环,含讽带刺地说。
司契摊开手,不以为然:“但考虑到有全世界当垫背,这样的死法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至少挺有趣的,不是么?”
契噙着笑并不言语,平静地看着齐斯和司契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死法发表意见。
争论使得黑暗的空间变得热闹,进而多出了些许别的声响。一道声音在冥冥之中问:【你想成为规则吗?】
那是祂自己的声音,准确地说,是祂自己的想法。到达这样的高度,坐在这样的位置,理所当然会滋生这样的欲望。
欲望么?契半叹半笑,微微摇头:“我对创造世界和众生没什么兴趣,那真的是很无聊的一件事。”
“是么?”司契用手拖着下巴,眯起了眼,“但创造一个拥有独特规则的世界再毁灭它,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齐斯提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恹恹道:“可惜沉没成本太高、回报时间太长,我感觉我会成功在世界建成之前失去耐心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成为规则会有什么新奇的体验——现在是两票比一票。”
“不如抛硬币吧。”司契笑着说,“我记得有一个假说,叫做:‘上帝掷不掷骰子?’所以——我们抛不抛硬币?”
“不错的建议。”契的指尖凝实出一枚金色的钱币,一面镌刻玫瑰花纹,另一面写着难以辨认的文字。
祂将金币抛向空中,圆形的薄片飞速旋转起来,飞向最高处又落向地面,不知光源为何物的锃亮反光划破黑暗,折射瑰丽的色彩。
契认真地说:“如果玫瑰那面朝上,我将成为规则。”
没有人或神提出异议,拥有相近的性格、记忆和过往,他们在大部分时候都能轻易达成一致,甚至连作弊的方法都能想到一处。
三双眼睛注视着还在旋转的金币,轻率又荒诞地等待它给出答案——一个即将决定世界命运的答案。
【END】
完本感言
如诸位所见,2025年11月12日17:17,《无限诡异游戏》正式完结。打下这行字的时候,只觉得怅然若失、恍如隔世。
回顾这本书的创作历程,可以说是非常坎坷了。2022年9月,老版本《我在诡异游戏无限回档》(又名《我将主宰诡异》)发布于起点读书,被封。整改数月,无从解封,于是在2023年3月10日转战某站,取得了许多读者的喜爱,却受到了一系列不公正待遇(包括但不限于无提醒下架、纵容同站作者过度借鉴)。屡次抗争无果,2023年6月30日,我重回起点。
这一次,我遇到了很好的编辑,很好的运营官,很好的读者。作为一个不那么好的作者,频繁断更和改文,不到两百万字的内容足足写了两年半,却依旧取得了十万收藏、收入精品频道的可喜成绩,离不开诸位的支持。我身体不好,能力也不足,很多剧情无法尽善尽美地呈现,如今回想仍然深感羞赧,但往事不可追,我只能尽全力提升我的写作能力,争取在未来写出更好的作品。
我曾看到有人说过,一个作家第一次拿起笔时,大多是想倾诉最真挚最强烈的情感。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对于我来说,《无限诡异游戏》始终是不同的,当时心里憋着一股不平之气,如今已经忘了究竟为何不平,只记得当时暗下决心:哪怕没有成绩,哪怕得不到认可,我也一定要把这本书写出来。
从大一刚进校门便开始写,一直写到大四即将毕业,这本书可以算是我青春的写照了。八天后,也就是11月20日,我将提前进入公司工作,往后大概再不会有此刻的心境,也再写不出这样的故事了。用书中的话说就是:“我的童年结束了。”
是的,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很幼稚的,缺乏一种对于长大成人的实感,以至于《无限诡异游戏》在很多地方的处理都十分孩子气。我抗拒柴米油盐的真实,抗拒锱铢必较的算计,哪怕写的是人与人的斗争,也偏好戏剧化的冲突、空中楼阁式的交互、理想主义的发展。
我无法对此下定义,说明这究竟是好还是坏,但若说每个人都会用一辈子写一本书,那么《无限诡异游戏》很可能就是我用一辈子、倾注所有灵魂去写的书了。我也许永远摆脱不了这本书的影子,除非再经历一次脱胎换骨的成长;我也许再也找不到写这本书时的感触,因为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人生漫漫几十年,决定往后余生的恰是少年十余载。因为过去在学历、网文成绩方面的斩获,我懵懵懂懂地拿到了offer,定下了游戏文案策划的职业方向,万千种可能性被收束于一条路,虽试图避免平庸,却总怕忘却初心,变得面目可憎。
失落有,彷徨有,诸多纷杂的情愫无法向人诉说。我只能说我很庆幸,我赶得及,在正式步入社会之前完成这本孩子气的书;更加庆幸,我虽然已被实习和论文折磨得身心俱疲,到底还能榨出最后一丝少年心绪用于写作这本书的结局。
有关个人的事儿说得太多了,接下来再针对书的内容谈一谈吧。(以下内容是在一个月前写好的,稍微修饰便放了上来。)
我曾在第二卷 的感言中提到,我想探究有关“善与恶”的答案,当时考虑的最理想的情况,就是用一整本书的内容来求索,并在最后的“神与兽”一卷给出解答。然而,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最后只能如计划的那样毁灭这个世界。一位作者朋友告诉我:理想主义者尸骨无存,利己主义者弹冠相庆,就是这个世界永恒的真理。以我现在的认知是深以为然的,也许再过十年,我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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