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季忧离开之后,小鉴主想了好多事情,心绪有些复杂。
只见过三次陌生男子不但咬她脚丫子,还抱了她,冷静下来后,让她有点想拿剑戳季忧几下。
女子本就是这样,心情反复无常。
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做什么都刺激,但冷静下来又觉得那般娇柔,实在不像自己。
“吃晚饭了没?”
“我要入定了,不许烦我。”
季忧微微一愣,心说这丫头怎么又纠结幽怨上了,于是悄悄走了过去。
颜书亦不想讲话,随后闭眼假装入定,然后手臂悄悄抬起,在纤细的小蛮腰之间留出足够手臂环腰的空隙,头上开始飘摇出粉色的气息。
【我入定了,挨抱也不知道】
季忧看着她这掩耳盗铃的动作,思索许久后决定假装看不见,如正人君子一般目不斜视。
他是想把颜书亦的嘤帝性格引出来的,让她在怀里撒娇,让她叫哥哥,可不是让这丫头来调教他。
若是平时太过听话,他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很难会有帝位。
不过没多久的工夫,虚抬手臂的颜书亦脸色越来越冷。
季忧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忍不住从心地伸出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纤细的柳腰,轻轻将她拉到了怀中。
被抱住的小鉴主虽然还是双眼不睁,假装入定,但此刻明显乖巧了许多。
被抱着悟道,可给她舒服着了……
季忧现在打不过她,也只能从心中凶恶一下。
而他不知道的是,颜书亦其实从未被人抱过,只因为她是灵剑山的小鉴主。
那面灵鉴给了她一重遗世独立的身份,叫人只敢远观,以至于就算与父母之间也会多出几分疏离。
没试过的东西,也就谈不上喜不喜欢。
颜书亦以前总觉得如自己这般威严的鉴主,御下有万众弟子,肯定不似那种凡俗的女孩习惯被人抱着,关键那样也有损她的傲气。
所以在季忧第一次摸她腰的时候,她有被冒犯到。
但后来就真香了……
灵剑山的小鉴主此时有些得意,那翘在黑石崖边的白皙玉足不由自主地就开始愉悦轻晃。
所谓的入定,在此刻显得一眼假。
“脚还会动,是不是在假装入定啊……?”
季忧忽然开口,就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鉴主僵直了一下,脚丫子瞬间老实了。
此时季忧从后面抬起她的手臂,自言自语地开口:“听说入定的人浑身都是紧绷的,如果这时候被人抬起手臂,是不会主动放下的。”
小鉴主举着手臂没有放下,呼吸缓缓,纤细而卷翘的睫毛一阵微颤。
季忧看着她,心说这丫头也不是一直都聪明的,傻的时候倒是一唬就被唬住。
入定之人受到外界干扰会忽然转醒,怎么可能被人抬起手臂还能乖乖举着。
嗯……
开始调教!
季忧把她的手臂轻轻放下,随后贴在她耳边自言自语道:“我还听说入定的人,叫她叫什么就会叫什么,如果不叫就是假的。”
颜书亦:“?”
季忧铺垫好后轻轻开口:“书亦,叫哥哥。”
话音落下,小鉴主忽然睁开了漂亮的眼睛,露出一双冷彻透骨的眸子,然后从其怀中转头,剑意升腾。
同时,她那浑身飘荡的粉色气息渐渐褪色,最后化为冰白。
不消片刻,季忧的神念就被踢飞了出来,落回到了悟道场中,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来这道是修不了一点……
季忧本打算再次神念飞天的,但还未闭上眼睛,一对挺翘的胸膛随即映入了眼帘之中。
曹劲松方才就在白玉台,见他要悟道便一直在旁边等着,此时见他回神忍不住开口:“闭关的结果如何了?”
季忧放松了腰背:“挺好的,感觉比走之前强了不少。”
“太好了,那便只等秋日之斗,斩了那楚河,入内院!”
“教习,我闭关这几日并未打听,您可知和我一起回来的尤不渝现在如何了?”
季忧与尤不豫之间有私仇,此番询问倒不是关心他,只是有些事比较在意。
因为在离开灵剑山,车马前行的那个深夜,在天书院弟子从灵州到凉州的路上,他原本正闭目吐纳,忽然就听到“砰”一声闷响从后方传来。
随后马车停下,所有人都下了车,便见到因为受伤而独乘马车的尤不渝摔在路上,痛苦嘶嚎间不断捶打小腹。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陷入了昏迷,脸色肉眼可见地蜡黄了下来。
其实离开灵剑山的时候,这位自在殿亲传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虽然脸色仍旧苍白,但体内气息已经平静,身上多处大伤也都止住了血。
他自己也感觉良好,在接到天书院要派人来迎接的传讯时还恶狠狠地回绝了,说什么问道输了已是颜面尽失,若连自行回院都不行那便真的要被嗤笑一生了。
但谁也没想到尤不渝的伤势会忽然恶化,从那之后就再没苏醒。
随后自在殿便有数位长老亲自来接,其他人也随之回院,季忧就再也没见过他。
此时的曹劲松忍不住背过手去道:“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回到山上就已经跌境了,而且体内灵气不断四窜,不受控制。”
天书院管用的诸法伴身,若是被强破开确实会遭到反噬,但如此严重的倒是少见。
季忧思索许久后道:“尤殿主是上五境圆满,掌教更是临仙境,也没有办法?”
“若有办法也不会拖到此时,具体情况不知,但看样并不好解决,我前日听说,尤殿主已经差人去丹宗请丹师来此相助了。”
季忧听后点了点头:“那么曹教习,你这个月发了多少月俸呢?”
听到这句话,曹劲松的笑容渐渐凝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发了多少俸禄?
夏风和煦的午后,曹劲松终于重温了一次被悍匪支配的恐惧,连那骄挺的胸膛都瘪了。
似乎那胸中傲气与钱袋子是同气连枝的,一边漏了另一边就存不住了。
而在第二日的下午,季忧又收到了一张从山下送来的信笺,于是匆匆离山,辗转之间来到了春华巷尾端的院子,那个匡姓书生的住宅。
其实从灵剑山返回天书院的第二天,季忧就曾经到过这里一次。
不过那一次,匡诚不在,大门紧锁。
去司仙监打听才知,他在自己启程之后就被调任到了司仙监接引司,随后负责处理妖族与人族通商之事。
此时的匡书生刚刚返京,有些风尘仆仆,正拿着扫把在清扫着院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耳听着脚步声响起,书生转头看向了门外,就见到了季忧。
“季兄,好久不见。”
季忧扬起嘴角:“听说你升迁了,发了多少俸禄?”
匡诚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将扫帚放下:“吃饭没?我还没吃,要不边吃边说吧。”
季忧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善。”
随后二人离开了这间偏院,就近寻了一处面馆坐下,要了两碗阳春面,并点了些酒肉吃食。
此时的匡诚从怀中取出了一些银子递来,放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我上个月的一半。”
“这么多?看来你的月俸果然涨了。”
“月俸到还是那样,发的多其实还是和妖族入九州通商有关的。”
匡诚一边扒蒜一边开口:“妖族从雪域运来的灵石,比云州、中州的几座大矿之中的品质还高,极受修仙者的欢迎,这个渠道的是大夏经手的,也算是把灵矿的所有权从九州世家当中夺回了一部分。”
季忧抬起眼眸:“怪不得这几日云州石和中州石的价格都在下跌。”
“没错,而且这件事,于百姓是有利的。”
“哦?”
匡诚将蒜瓣递给他:“妖族将雪域的灵石运过来,但换的却不是我人族的银钱,而是米粮、蔬菜、瓜果、食盐,还有各种手工制品。”
季忧嚼着口中的青菜叶,便知道了为何此事对百姓有利。
雪原是一片酷寒之地,能生长的作物很少,所以他们要的就是这些农作物。
大夏通过和妖族通商,打压了世家手中的灵石的价格,同时也从青云天下的修仙者手中赚到了银子。
这些银子减去利润,其中有一部分被拿去,向百姓购买农作物,则会进一步拉高这些东西的价格,以至于生民都能够富裕一些。
季忧吃了口面:“看来宫中的那位皇帝,当初说要立新政也不是嘴上说说。”
“没错,司仙监的同僚与我一样都在努力着,不过……只是如此,仍旧改变不了现在的格局,因为即便是掌控了灵石,可对那些每年都要搜刮税奉的仙宗及世家来说也不痛不痒,况且妖族也不是好相处的。”
“又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匡城点了点头:“陛下开关,许妖族入九州通商,此举十分冒险,我此行外出总能听到,说妖族要夺取人族气运什么的,重回九州,而北境的蛮族似乎也有同样的目的。”
季忧啃了一口蒜头,看他一眼。
匡诚的站位和身份,决定了他如今看待事物的眼光。
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虽然世间万民常受到仙宗及世家的欺压,可总归是比被别族奴役好一些。
没有人想要回到太古时代,回到被别族奴役欺压,扒皮拆骨的日子。
不过乱世的传言,到现在也还只是传言。
尽管妖族与蛮族都在蠢蠢欲动,七大仙宗及九州世家也有些躁动不安,可岐岭之事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更大的乱子出现。
之前从庆娃身上查到了关于婴儿的线索,最后好像也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音讯了。
那些婴儿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究竟是不是随郑家老祖消散于天地间,他也不知。
因为以季忧目前这个外院弟子的身份,还接触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只不过让他格外在意的,还是穿越来此时所听到的那声,有气无力的窃窃私语。
他相信是有乱世的,只是会以什么方式乱起来,到底是何人作乱,仍旧是一团迷雾。
季忧目前能做也就只有提高实力,入内院。
而匡诚也是一样的,在迷局之中努力往着好的方向去走,干劲十足。
这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可以为这天下做些实事,而不是从前那个只能伤春悲秋的书生了。
“季兄,你还是要快快做天书院掌教。”
“你对我总有种盲目的自信。”
“这可不是盲目,是等季兄做了天书院掌教,娶了丹宗之女,话语权会大了许多,至少能让百姓好过一些。”
季忧看他一眼:“我再娶个灵剑山未来掌教,你觉得怎么样?”
匡诚挑起的面条悬在空中:“那就当然更好了,我之前便说过了,征服天下的不一定是长剑,也有可能是好身体。”
“吃面吧,你这黄黄不可终日的书生。”
随后二人一边吃面,一边又说起了关于玉阳县的事情。
上次的银票送回去之后,陈夫子就在县内寻了块地开始建学堂,打算教玉阳县的孩子知书识礼。
另外今年北面战乱不断,乡亲们好像有些不安。
而且今年有些天旱,庄稼的收成好像并不是那么乐观。
不过坏消息之中也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当初那个要抓邱茹去炼药的奉仙山庄从玉阳县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大宅子。
听到这个消息,季忧倒是觉得挺意外的:“搬走了?”
“说是搬走了,但是谁也没见到,你也知道,县里的百姓是不敢靠近那里的,平日都是绕着走,生怕冲撞了仙人。”
季忧把筷子捏在手中:“那为何说是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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