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归元,收!”
就在风云之力即将被聚拢的时候,苏铭散去剑气,全力运转冥海归元劲,空荡荡的气海不断接纳来自外界的风云之力,这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气海就被苏铭强行镇压,一边转化,一边解析。
见识过摩诃无量之后,他便生出了要将其化为己用的想法,风云之力是天地之力,苏铭的冥海归元劲可借天地自然万气为己用。
天地万气要被冥海归元劲转化为真气才能使用,若是能直接控制风云的力量,而不是借用,那他该有多强?或许能比肩聂风与步惊云合璧,借用命格之后的摩诃无量。
“轰!”
冥冥之中,这股力量好似有自己的意识,风云继续暴动,可就在此时,那二十二个木人终究是坚持不住了,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动作变形。
摩诃无量失去了效用,不再聚拢风云,这些木人也一个个爆碎,再也无法继续。
外界的风云之力慢慢平息,但两人强招造成的强大破坏力却令人触目惊心。
对于这一切,苏铭并不在意,此刻,他双目紧闭,强行镇压着这股力量,风云本无固定的形体,由它们组成的摩柯无量之力本就是一股无形无相的气。
这些力量比自然万气更加纯粹,强大,也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如果换一个地方,就算这些木人催动摩诃无量,也不能调动天地间的风云之力。
在他的气海之中,无形无相的力量疯狂躁动,却维持在一定限度,不至于能破坏气海,苏铭立在原地,静心体悟那股力量。
这是一种平淡中带着澎湃,无形中带着无限,天上地下,无所不至,超越了时空,让苍穹颤抖的可怕伟力。
无穷无尽,无法估量。
苏铭的先天元神映射出精神异力,深入体悟这股力量的根本,内心逐渐有了丝丝缕缕的感悟。
果然,这些风云之力与寻常的天地万气有细微的区别,好似多了一股灵性,再联想到风云世界与那位炼石补天的女娲有着巨大联系,而这个世界的风云本就是女娲呼出的两口气所化,一切都说得通了。
故而,风云之力可以做到超越时空,无形无相。当这两股力量相遇之时,就会产生出一种玄妙反应,滋生出一股女娲神力,发挥种种妙用。
当木人崩毁之后,笼罩在此处的风云之力渐渐平息,少林寺的僧人也察觉到了源头所在,纷纷聚拢过来,当他们看到风暴中的那道身影,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在那股力量下存活?
苏铭睁开双眸,察觉他们的到来,扫了他们一眼,只一眼,就让众僧心神凝滞,好似魂灵都被冻结了。
等他们回过神,苏铭的身影已经消失,少室山主峰之上又多了一道剑痕,一横一竖,剑意凛然。在这之后,少林寺少了一处禁地木人巷,却多出了一处剑道十字峰。
大半个少林寺都毁了,那两道剑痕就当做是给这些和尚的补偿了。
……
少林寺被毁的消息在江湖上并没有掀起风浪,因为这段时间,江湖上有一件盛事即将发生,占据了头版头条。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可惜两锋未缘见,雪刀封隐剑孤鸣。”
这句话,说的是当世横行中原南北两地的两位大高手,分别是火麟剑断帅与雪饮狂刀聂人王,这两人一南一北,少有敌手。
除了江湖名宿之外,也只有天下会雄霸以及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
可惜,这也只是当年。
随着雪饮狂刀携妻归隐,昔年名噪一时的北地豪雄却沦为普通的农家猎户,让不知多少没有能见识雪饮狂刀的江湖客为之扼腕。
然而,就在前不久,江湖上突然传出流言,断帅与聂人王已经约定要要决一胜负,引得江湖各路高手哗然。
这南山,所指正是川蜀南部乐山之地,断家祖地便是在此,而火麟剑亦在此名震天下。
大江之上,苏铭坐在船首,望着江水,目光幽幽,“刀剑对决,风云聚会,这个世界诸多角色皆要登上历史舞台,雄霸,风云……我,到底要如何做呢?”
风云世界的背景,便是千秋大劫,实际上,这千秋大劫一开始,不过是笑三笑一家父子的恩怨情仇,最终演变成东瀛与神州的战争,影响到了龙脉与气运。
在这种背景下,凡俗王朝的势力反而不那么重要,风云世界,当真是可以人尽敌国,不像大唐之中的大宗师那样被国家力量影响。
思考良久,苏铭望着远方,幽幽一叹,“归根结底,还是力量啊。”
……
乐山大佛,位于乐山西面,坐落于岷江、青衣江、大渡河等交汇处。是一尊弥勒坐像,动工之后,耗时几近百载方才建成,高与山齐,背山面江,依山凿石而成,脚下江水滔滔,船行如蚁,何其壮观。
在这佛像顶上的右方,有一古刹名为大佛寺,大佛寺再左方百丈开外,另建有一列亭台楼阁,这便是断家庄。
一日,天空下着薄雨,江面上水浪平静。
佛脚下的山道有一个褐衣稚童在跑着,圆圆的脸蛋,双目灵动明亮,粉雕玉琢,其衣衫也非寻常粗布,一看便知是名门之后。
来到水边,他并没有像其他同龄人那般四处嬉戏,而是小跑到佛像脚下,盯着另一侧浪花翻卷的水面,原来,那里坠有一物,一条细细的绳索,其上每隔一截便捆一石子为标记,男孩蹲下身子将其拽了上来,看了看水浸湿的位置,却是在量度着江边的水位。
整个过程流畅而熟练,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
见没达到位置,男孩松开手,那细绳又落了下去。
此子,便是南麟剑首断帅的儿子断浪,测量水位,也是段家的传统,断浪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
“轰!”
就在此时,岸边忽起一声震耳轰鸣,将断浪震醒。他急忙转头去看,原来是一艘飞驰而来的木舟狠狠地撞在了岸边,船体瞬间四分五裂炸碎开来,水花四溅。
爆碎的木片中,两道人影已是借势高高跃起,如苍鹰飞扑而来,转眼已到身前。
定睛看去,正是聂风父子俩。
看着面前气势逼人的大汉断浪,稳了稳心神,朝他拱手行礼,“前辈,家父已恭候多时,且随我来!”声音稚嫩,却彬彬有礼。
说完,他翻身而起,一个灵巧的借力人已攀附上了佛膝。
可就在此时,聂人王忽的向后看去,只见江面上一叶扁舟驶来,一道青袍身影独立船头,气质飘逸,宽衣大袍,好似要羽化而去。
这是哪来的高手?
一见到对方,聂人王便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气势,即使对方显山不露水,但冥冥之中武者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十分可怕!
第374章 双锋初战,水淹大佛膝
“阁下是何人?”
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聂人王并未急于赴约,而是神色凝重的看向对方。今日这一战,引动八方来人,后果难料,他若一人到此也就罢了,但他身边还有儿子聂风。
小舟未至岸边,苏铭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同飞燕没入云间,飘逸潇洒,“在下苏铭。”
瞬息之间,苏铭已到聂人王身前,眼前的中年汉子穿着粗布衣衫,但却十分干净,面目沧桑,透着稳重,最令人注意的还是他牵着的孩童,粉雕玉琢,眼神闪亮充满童稚,十分有灵性,怀中抱着一柄等身高的宝刀,刀鞘为蓝色。
在他们父子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相似的气机,是隐藏在他们血脉之中的暴虐疯魔。
刹那间,苏铭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除了聂风父子之外,再无他人。
这股气机就是聂家世代传承的“疯血”,久远之前,聂风先祖聂英,一手傲寒六诀,配合手中雪饮名震江湖,那时,火麒麟四处为祸。
为了拯救苍生,聂英毅然与火麒麟一战,双方在凌云窟外斗了数日数夜,聂英终将火麒麟砍伤,但也误吞了火麟的血液。
在那之后,聂英功力暴增,但时常感到一股莫名而又强烈的杀意在其血液中蔓延,为了避免遗祸武林,聂英以铁链自锁于凌云窟内,直至身死。
苏铭脑海里浮现出这些讯息,目光落到聂风身上,多了一缕柔和。
“在下聂人王。”
聂人王朝苏铭抱拳,当他的目光落到苏铭身上却是愣住了,无他,眼前之人容貌俊朗,更让他惊讶的是周身流露出来的气质,飘逸沉凝,洒脱自在,十分干净。
“兄台此来,是想观战?”
苏铭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云层,“观战只是其次,我来此是想见识见识天下会的帮主雄霸,此战断帅和你虽是主角,可一手操控这场对决的却是雄霸。”
霎时间,雨,更大了。
“轰!”
雷霆在云层中穿没,如龙蛇狂舞。
天色顷刻间变得低沉,大佛脚下的江面此刻亦在这古怪天色下变得暗淡幽深,潮浪是一浪盖过一浪,声势似隐与雷电相互应和,仿佛预示着什么。
一句话,聂人王沧桑的面容上满是苦笑,“兄台消息灵通,我本欲退隐,奈何雄霸携我妻找上家门,无奈只能出山一战。”
说到聂人王老婆,聂风他妈,这就不得不吐槽一句强者标配,生了娃了还能勾的一众大佬魂牵梦绕,也实属天赋惊人了。
就在此时,大佛之巅,一道豪迈壮阔的声音回荡,“聂人王,何在?”
本欲再言的聂人王歉意一笑,身形一跃,在大佛脚下,身上轻点几下,便来到佛首之上。
聂人王走后,聂风站在苏铭旁边,乖巧的待着,苏铭摸了摸他的头,拉着他来到佛膝之上,不一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孩童,他的年岁与聂风差不多,两个小孩子凑到一起,没一会儿就成了很好的玩伴。
……
与此同时,佛首顶上,两道身影相对而立,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气势却愈发高涨。
昔年,有人曾言无缘得见天南地北的两大高手一较高下,而今天,他们终于得偿所愿,能见到当世两大高手登顶一战。
大江之畔,一位位江湖人士在岸边翘首观望,他们也想知道,火麟剑和雪饮狂刀,一剑一刀,谁更胜一筹。
风雨之中,一人身穿粗布衣衫,满脸乌黑须髯,一头披散短发,如同一只刚刚苏醒的猛虎,欲要择人而噬。
另一边,一道瘦削的身影屹立在此,其人面色沉稳无比,神情冷冽,一双剑眸之中隐约透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手中握着一柄剑,碧绿的剑柄透着红光,更是邪异非常,给人的感觉竟不似冰冷死物,而是一头凶兽。
他们,正是这场比试的主角,聂人王与断帅。
聂人王出战是为了妻子颜盈,而断帅出战,便是要要重振断家声威,踏着雪饮狂刀的威名,成就自己,可是,看着面前的对手,断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的刀呢?”
他问的,是雪饮狂刀,面对这期待已久的一战,他悉心准备多日,蓄养精神,而对手竟是没有带着家传兵器,腰间挂着的,只不过是把柴刀。
闻言,聂人王双目精光闪烁,“柴刀足以。”
话音落下,他豁然腾身一跃,率先出手,直扑而来的瞬间,柴刀已在掌中,劲力所化森冷寒气霎时弥散开来,柴刀过处漫天雨丝化作冰粒像是一条冰龙般朝着断帅卷去,困于其内。
正是聂家家传武功,傲寒六诀之中的“冰封三尺”。
见对方出手,断帅心中暗叹,断帅今日纵然是赢了,恐怕也很难有说服力,一把神兵利器对武者的加持,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但是今日,聂人王能来已经够了,刀光临身的瞬间,断帅身形闪电般滑出了寒气所罩的范围,长身而立,“罢了,此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断某还有一个请求,不吐不快。”
聂人王强压心中战意,凝视眼前的对手,“但说无妨。”
断帅幽幽一叹,“若我此战败亡,还请你授我独子武艺,导他成才。”
聂人王一怔,感到释然,原来,对方是放心不下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骨肉,都是父亲,他能理解对方的想法,面对这个请求,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
闻言,断帅心中顾虑一扫而空,郑重的说道,“若你败之,我亦会将你那独子视若己出,全力抚育。”
此时,聂人王心中战意再难遏制,封刀退隐这么多年他从未有今天这般想战过,更多的,是心中那股无法宣泄的恨意。为了发妻颜盈他甘愿放弃了所有,可谁又能想到,对方竟是因此红杏出墙而去,舍弃他们父子二人,投入雄霸的怀抱,这一刻,他怒火中烧。
一口拒绝了,“不必,若我聂人王倒在了你的剑下,我儿必可再无挂碍与牵绊,一心唯刀,高歌猛进。”
然而,他知晓儿子聂风的心性太过仁慈,很难做到这些,但大战在即,容不得儿女情长。
可听闻断帅此言,他心中也放下不少,两人,也许正是惺惺相惜的对手吧。
紧接着,他们便不说话了,双目对视的瞬间,聂人王手中柴刀刹那已至,但见刀光一闪,铺天盖地的刀劲是挥洒如急雨,笼罩断帅周身要害,风雨不进。
断帅家传的“蚀日剑法”同样不是凡俗,邪异长剑随手一挥,一招“白阳破晓”。剑气喷发如毫光飞掠,光彩夺目。
刀气,剑气纵横,声势浩大,引得大佛下面的江湖侠客看的如痴如醉。
佛膝之上,苏铭看了一眼,便摇头叹息,“蚀日剑法,可惜,依仗神兵之利,难列天下顶峰剑诀,断帅要败了。”
这时,一旁与聂风玩耍的断浪听到这话,三两步跑到他面前,瞪大眼睛,气鼓鼓的说道,“胡说,我爹怎么可能会败?他是最厉害的。”
少时,在孩童幼小的心灵之中,父亲总是无所不能,没有什么能打败他,可当慢慢长大,才发现世界很大,父亲只是父亲,并不是万能的。
苏铭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
……
天上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嬉戏游玩的孩童也不得不躲进山洞避雨,聂风抱着雪饮狂刀,神色怔怔,断浪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时朝佛首上看去,迫切的想要知道战果如何。
现在他们两个还太小,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断帅背负着断家的声誉,而聂人王则是一心想要找回妻子,他们都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但是,他们都是一方魁首,江湖齐名,境界相差不大,只有真正生死相搏,才能分出胜负,但这样的情况下就很难收手了,一招之差,便是生死相隔。
时间慢慢的过去,佛首之上的刀气剑气闪烁不断,隔着很远,看热闹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或许那两人随意一招,就能把他们都重创。
不知过去了多久,断浪等的不耐了,竟然与一旁的聂风交谈,相似的经历与遭遇让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孩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见此一幕,苏铭也笑了,小孩子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简单。
就在二人闲聊的时候,天色愈发阴沉,雷鸣电闪不断,江水的浪花越来越大,好似借了风雨之势,愈发狂急,想要席卷两岸。
“哗!”
巨浪滚滚,一个浪头激起竟达十多丈高,卷上佛膝,霎时间,山洞中的两个孩童吓得小脸煞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惊变只在瞬息,想做出反应已来不及。
聂风死死抓着宝刀,放声大喊,“断浪,快躲……”
断浪却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浪花,口中喃喃自语,“水淹大佛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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