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我的剧本世界 第488章

  江爸冷冷道,“什么叛逆期,就是缺少教育,孩子嘛,不打不成器……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爸棍棒打出来的。”

  红玲细细一想,“也对,他肯定在装,吓唬我。你好好教育一顿,我有点管不住他了。”

  拿起扫帚,江爸快步走向江轻的卧室,不存在敲门,一脚踢开。

  江轻趴在书桌上,右手一把美工刀,左手一直在流血……

  ……

  (9月15日,请假一天,刚从医院回来,莫名发烧到39.8度,输完液现在头疼,也没有存稿,今天的三章会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一天四更补上……)

第649章 我也是人呐!

  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水,救护车赶来把江轻送往医院。

  三天后,病房的心电监视仪器每隔一会就“滴滴滴”响三声,纯白病床上,打着点滴的江轻缓缓睁眼,天花板一尘不染,很白。

  我死了吗?

  不……我还活着?

  左手传来疼痛,他回忆片刻,记得自己用美工刀割腕了才对。

  意识消散前,妈妈没有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这都“不死”?

  江轻自嘲一笑,“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嘶!”他头一疼,脑海浮现一个个词语。

  右手捂住额头,他缓和好半天,精神一阵恍惚,震惊道,“第十七次任务?‘失忆’游戏?镜子……碎片?钥匙和锁?”

  “什么鬼?”

  “鬼?”江轻身体一颤,重复一遍这个字,“鬼?”

  不安与恐惧萦绕在心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又真的想不起来。

  信息太少,无法组合成一条完整线索,但这一刻起,江轻有种不真实感,仿佛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他看向窗外的一盏盏路灯,看向雨水淋湿的地面,看向灯光与窗户倒映出的自己,吐出六个字,“到底什么情况?”

  这种感觉太难受!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穿着长款棕色风衣内搭毛织衫的红玲进入,她气场很强,三十九的年纪,依旧美艳。

  视线对上,红玲先是一愣,眼底欣喜,嘴上却很冷,“醒了。”

  江轻看着妈妈,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像一枚坏掉的怀表。可不知为何,曾经对父母非常恐惧,现在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红玲走近放下手中的包,叹了一口气问,“为什么要自杀?就因为我说了你两句?还是因为我打了你两巴掌?你明明是很懂事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懂事?”江轻嗤笑,“你怎知道……我不是害怕?沉默?妥协?”

  “以前我被打怕了,不敢有一点反抗的念头,默默忍受所有痛苦,仅此而已。”

  是啊,那个小小的自己怕疼,真的很疼。

  晚上,也只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还不敢哭的太大声。

  红玲拇指按揉太阳穴,心神憔悴道,“你为什么不能体谅妈妈?读书是最轻松的一条路,你根本不理解工作有多累,多痛苦!”

  “所以呢?我读书就不累?不痛苦?”江轻摇了摇头,“妈,痛苦是不能拿来比较的,你能理解吗?”

  红玲一怔,脸色不太好看,“我供你读书,不是让你跟我讲这些歪理的。”

  “唉……”江轻叹息,“果然……跟父母讲道理,是天底下最没有道理的一件事……也不一定,我姐对孩子就……”

  江轻呆住,“我姐?”

  谁啊?我为什么会下意识说出这话?我有一个姐姐?

  面对儿子的反驳,红玲气打不出一处来,“我看……你真的读书读疯了,我对你那么好,你一点不感恩。”

  抓住的一缕思绪被打断,江轻眉毛上挑,隐隐不爽,“妈,别装了,你对我一点不好,你只是把自己曾经的遭遇,在我身上重复一遍而已。你总说,小时候外公和外婆喜欢拿你与谁谁比较,人家的孩子多优秀,反观你……学习一般,又贪玩,还经常挨打。”

  “上了大学,你才突飞猛进,考研考博,与爸爸认识,在数理方面做出极大贡献,一起成为顶尖学府的教授。”

  “这也导致,你认为自己的孩子绝对是天才,结合了你们的优秀基因……从小你就要求我,每场考试必须拿第一。那些家长和同事夸你教导有方时,你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承认吧,我只是你对外炫耀的工具。”

  有些话摆在明面上讲,确实难听也确实伤人。

  红玲心头一颤,暗想:这孩子怎么了?谁教他说这些话的?

  种种念头一闪而过,红玲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伤心道,“你是这样看待妈妈的吗?你考全班第一,竞赛拿第一,参加什么都第一,你不高兴吗?不努力怎么取得好成绩,你未来怎么找到一份好工作?怎么娶一个有钱有势的女孩?”

  看吧,你永远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江轻内心摇头,他一个十五岁半的孩子,又岂能凭借几句话,改变妈妈的思想与三观。

  足足过去一分钟,红玲说,“现在努力,未来,你一定会感谢我。”

  “未来……”江轻垂下头,小声呢喃,“我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何谈未来?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我也是人呐!”

  见孩子这样,要说一点不心疼,那肯定不可能,但红玲是一个“理性”远远大于“感性”的女人。

  马上是高一上学期,第一次期中考,红玲还等着儿子考一个全年级第一,让那些亲戚和同事羡慕。

  事实上,她并非成功的女人,学术上有所造假,全靠丈夫才能成为顶尖学府的教授,她需要一件“物品”来证明自己的优秀。

  她不在乎儿子多累、多痛苦,反正……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江轻看向窗外,红玲看向手机。

  半小时后,药水输完,护士简单问了一下江轻的情况,就走了。

  红玲接了一个电话,赶忙起身走向门口。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又折返回来,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本书《高一数学》和《高一物理》,说道:

  “医生讲,你今天会醒来,我怕你住院无聊,带了两本书给你看,半个月后期中考,一定要像月考一样拿全年级第一,我还有事先去忙……妈妈爱你。”

  嘭的一声,病房门关上。

  望着枕边的两本书,江轻面无表情,“你的爱……真是沉重。”

  随手把两本书丢在地上,江轻躺下,仰望天花板,无声思考:

  “第十七次任务?大脑里为什么会有这个词?难不成,我之前参加过十六次任务?问题,任务是什么?”

  “我姐……金丝眼镜?”

  更多信息一点点浮现,似乎与他自杀过一次有关。

  晚上11点46分,有谁推门而入。

  半睡半醒的江轻很警觉,立马睁眼望去,那是一名男医生。

  “醒了。”医生一步步走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带微笑,“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男子一米八五高,五官端正,有着中年大叔的成熟魅力,微卷的发丝间闪烁金色亮片。

  忘忧再次开口,“别紧张,叫我医生哥哥就行。”

第650章 巧合吗?

  医生哥哥?江轻产生一丝疑惑询问,“好熟悉,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忘忧自我调侃,“许多人都说过这话,证明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这叫大众脸?你完全不懂自己的魅力?江轻没什么表情变化,问: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忘忧余光注意到地上的课本,弯腰捡起,放在柜子上,“你不喜欢读书?”

  江轻不答反问,“正经人谁喜欢读书?就像你,喜欢上班吗?”

  “今天挺喜欢的。”忘忧意味深长笑道。

  江轻有一搭没一搭回应,“喜欢上班?你是一个好医生。”

  “我是好医生?”忘忧眼眸泛起涟漪,伸手轻抚男孩额头,安慰,“人这一生,会遇到许多无法理解的恶意……深渊可以凝视,但不要驻足。”

  “不驻足又能怎样?”江轻情绪很低,“我割腕前……有一朵白色山茶花从窗外落在书桌上,我一片一片摘下花瓣。”

  “活着,死去,活着,死去……”

  “命运告诉我……死去。”

  忘忧暗自神伤,“如果一朵花都能决定你的生命,那我也能,作为医生,不会让你死。”

  江轻,“???”

  对方给他一种怪里怪气的感觉。

  沉吟几秒,江轻说道,“我想休息了。”

  “你睡吧。”忘忧双手揣兜,“我今晚的任务就是,守着你。”

  “啊?”江轻一脸懵。

  忘忧噙着笑意,“这是医生的职责,你快睡吧。”

  医生有这种职责?我每天只会读书,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江轻疑惑满满,不过医生这层身份,会给病人一种信任感。

  他不纠结,闭上眼睛。

  事实上,江轻睡不着,单纯心很累,不想与谁沟通。

  凌晨三点,月如银盘。

  江轻不知不觉中睡着,又迷迷糊糊中,感觉谁在摸自己的胸口。

  “嘶!头好疼!”他睁开眼睛,表情是没有睡醒的茫然,与中年大叔四目相对,“嗯?”

  三秒后,江轻一惊,猛地站起身质问,“你掀我衣服干嘛?”

  忘忧一点不慌,扬起手中的听诊器解释,“你睡着后,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五百二十遍,我怕你出问题,听听你的心跳。”

  “我?”江轻半信半疑,“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我叫谁了?”

  “你一直在叫忘忧哥哥。” 忘忧憋着一口气,不让自己笑出声。

  忘忧?哥哥?谁啊?

  江轻想了想,没有任何印象,“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心病。”忘忧一本正经忽悠,“你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好几个,大多是严重缺爱,然后幻想出一个爱自己的人……很明显,你希望一个叫忘忧的哥哥能深爱你。”

  闻言,江轻觉得有道理,盘腿坐在病床上,又问,“可我不认识什么忘忧,听着也不像好人。”

  白大褂的忘忧咳嗽一声,“很好理解,比如一些精神分裂患者,有多重人格,每个人格都有一个名字。”

  “多重人格?”江轻头一疼,念念叨叨,“庄医生……眼镜,庄穆?”

  由此看出,庄医生对江轻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怎么会想起庄医生?忘忧目光沉凝,“孩子,你病的不轻,脱衣服。”

  思绪回笼,江轻揪住衣领,警惕道,“心病脱衣服干嘛?你在骗我?”

  忘忧认真反驳,“我是医生,不会骗人,先听一听你的心跳,心病肯定要听心跳。”

  江轻抗拒,“今天你敢让我脱衣服,明天就敢让我脱裤子,我要换医生,我不喜欢你。”

  “不重要,我喜欢你。”忘忧握住江轻的手,“你其实觉醒了一种超能力,跟我一起念,‘彼岸花’发动。”

  “滚啊!”江轻抽回手,一脚踢在对方肚子上,“护士!护士!”

  脚步声靠近病房门,忘忧半是遗憾半是闻了闻手,“希望你一辈子忘忧。”

  话音一落,他消失不见。

  夜班护士开门而入,“怎么了?”

  瞳孔放大,江轻咽了咽唾沫,指向护士身后,“这里有鬼!”

  护士姐姐一哆嗦,脸色苍白,僵硬地扭头望去,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