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初一到十五
两人向着普通车厢走去,半道上,漠北行这时候终于壮着胆子问了个刚刚一直想问的问题:
“罗县长您也是泥瓦村人?”
刚刚他一直听严景喊老乡老乡,后面又给这么大优惠,让他心中升起一丝期望。
难道这罗笙,祖辈是泥瓦村人?
“我算半个泥瓦村人吧。”
严景笑笑。
身后的斐遇和老爷子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到了普通车厢,漠北行把事情和众人说了,但没得到多大反响。
“事情不对啊,北哥,您可不能让这县长给骗了!”
有人小声开口提醒道:“而且,是不是县长还要两说呢。”
“边流县哪有活那么久的县长啊,那地方什么牛鬼蛇神您还不清楚吗?”
“……”
漠北行在众人一番劝诫下,刚刚放下的戒心又起来了些,本想开口对罗笙说些推辞的话,这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罗哥?”
漠北行望去,是村子里一个二十来岁年轻小伙子,叫漠大圆。
而后,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漠大圆直接扒上了严景的手臂,憨笑道:
“罗哥,又碰着您了。”
“大圆!不得无礼!”
漠北行心怦怦狂跳,生怕罗笙发怒。
却不想严景眨眨眼睛,而后笑道:
“是你!漠大圆!三年不见了!”
这人上次在罗笙一行人回边流县的时候遇见过,当时他遭边流县的人抢钱,用刀子捅了胃,是罗大少爷用了家里绝密药膏才救了回来。
“是我是我!!!”
漠大圆兴奋地点头,拉住严景的衣袖,走到漠北行面前:
“北哥,罗哥就是救了我那人!”
“没他,我命没了,我妈命肯定也没了!”
当时他妈害了病,急需用钱。说着说着,情到深处,漠大圆眼泪汪汪,就要对着严景跪下。
“没必要没必要”
严景摆摆手,将漠大圆扶起,那边漠北行却砰地跪了下去,低着头。
“县长!我漠北行是个蠢人,辨不出坏人,也认不得好人,刚刚我听别人说些您的谣言,就胡乱信了,请您原谅。”
这民湖的人动不动怎么下跪呢……严景内心长叹,连忙上前扶起:
“他们说什么了?”
漠北行一五一十地将听到的说了,而后开口道:
“您和他们说的根本不一样!是我被猪油蒙了心!”
“这个……”
严景眨眨眼睛。
倒也不一定不一样。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巨响从旁边的玻璃窗上传来,而后,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这是……”
严景掀开帘子,看见车窗外站着一行人,对着即将缓缓停下的火车扔着一颗颗人头大的石头,将特殊处理过的玻璃砸的啪啪作响。
脑海中,记忆浮现,当即记起了这是哪。
麻匪山。
这里是劫修的地方,每每路过这一站,劫修们总会用石头砸车窗,然后伸手抢东西。
这里的人,也和边流县的人最不对付。
属于是以恶碰恶了。
“咔嚓——”
虽然有巡查员制止,但还是有一块玻璃碎裂开来,呼啸的风随着汹涌的诡能从破口灌入车厢之中,一双双漆黑的手伸了进来,在众人身上肆虐。
不止是抢钱财,还要摸女人身子,扇男人耳光。
放在以往,边流县的人也不是好说话的,肯定已经动起了手,但今天严景在,边流县众人一动不敢动。
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重要的财物要被摸走,敢怒不敢言。
直到一道如雷的响声响起。
气愤不已的众人被吓得一懵,这才回过神,看向来到窗边对着窗外开了枪的严景。
袅袅炊烟从他手中枪口升起,站台的地上,倒了七八个身影,都是刚刚抢的最狠的,被一枪,打碎肩膀和手臂,躺在地上的血泊里嗷嗷叫,哭天喊地。
众人被这一幕看傻了,包括刚刚还夸着严景说大善人的漠北行。
“妈的!被抢了不知道还手啊?!”
严景对着座上众人吼道:
“守规矩和反击分不清啊?!!”
“妈的,给我打!!!”
严景眼神阴翳,从兜里摸出那柄小旗子,狠狠一招手,如同古代的将领挥动了军旗。
第259章 顺手杀个人
县长大人下了令!
早就憋的不行了的边流县众人眼里冒了光!
县长都说了打了,这还有啥好说的,打他娘的!!!
一时间,锣修敲起了锣,鼓修打起了鼓,杀修掏出了刀子往窗外捅,农修抄起各种种子往外丢……各出手段,好不热闹。
这一幕看呆了泥瓦村的泥瓦修们,没想到刚刚还显得格外安分的边流众修们因为严景一声令下瞬间回到以往作风,甚至更甚!
以往麻匪山的劫修们一般和边流众修只能拼个五五开,现在完全被压着打。
一是劫修们被刚刚严景开的枪吓破了胆,丢了气势,二是以往边流县修者动手,大多是一盘散沙,但今天动手,说是弄劫修,就只弄劫修,没见哪个趁机伸手偷抢自己人东西的。
直至火车彻底停了下来,外面的劫修们已经倒的差不多了,鲜血染遍了整个站台。
“哐啦啦啦——”
乘务员拉开了火车门。
门外,却没见有哪名劫修的身影,都在地上躺着呢。
乘务员也不管,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表,等着时间一到就重新关门。
却在最后十几秒的时候,一道凶恶声音从门外传来:
“妈蛋!”
“砰!”
一只缠绕着绷带的大手从门外伸了进来,一把揪住震惊的乘务员领子,而后扔飞,重重地砸在了座位上,当场吐了血。
紧接着,一个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脑袋,戴着一只单边眼罩,遮住左眼,他凶神恶煞地望向车内,直接吼道:
“你们谁是边流县管事的?!!”
“车先别开了,下来和我打一场!看老子不撕了他!”
“艹你妈的敢对老子麻匪山下手!活得不耐烦了!!就是白老板的人,在老子这也没这么狂过!该交钱就得交!!该被抢就被抢!!这是规矩!!!”
煞气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在车厢中扩散,泥瓦村的人们被吓得打哆嗦。
他们认出了来人是谁。
麻匪山一共五位当家的,来的人是那位二当家的,被誉为南渔河这条小河边上的四阶之下第一人,据说就是四阶都被他抢过。
虽然是仗着麻匪山大当家的虎皮,也足以说明此人无法无天。
但漠北行擦着额头的汗,低头悄悄看去,却惊讶地发现周围的边流县人们并没有多少惧意,一个个面色很平淡,甚至看向那麻匪山二当家的眼神里,不少人还带着些不屑。
漠北行惊的心怦怦跳。
这边流县到底怎么了这是……
难道又是因为这位罗县长?
他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去,整个人顿时一颤,因为那车门外麻匪山二当家的身子壮硕的像是一座小山,目测比火车车厢还要高出不少,所以才会弯下腰,只伸进火车一个脑袋。
不愧是四阶之下第一人,完了完了……这下怎么办?
“您要选人和您打一场是吧?好,你稍等。”
严景收好了枪。
他现在身上有两把枪,都是白裘的,枪要充能,才能打出使用者的全力一击,现在他两枪都打空了,但很值,想要的目的都达到了。
他望向自己这边的几个人,将刘烨老虎和毕节排去,伸出手指: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很好,是他自己。
“我来和你打!!!”
他往着门口走去,立刻被老爷子哭笑不得地拦下:
“我来吧少爷,您别累着了。”
“您也歇会儿吧。”刘烨站了出来,阴恻恻地开口。
“刘巡查您要出手?”
老爷子一愣。
“他都当着我的面对乘务员动手了!”
刘烨眼神中闪过怒火:
“这是不把我这巡查使放在眼里!”
说着,刘烨走了出去。
众人趴在窗上看,很快,目睹了惨案。
对面那魁梧的像是小山的二当家在刘烨一道道法令面前连动都动不了,一动就像是撞上了某种无形之物一般往地上摔跤,没一会儿,就摔得鼻青脸肿,直吐鲜血看的车内众人一阵阵牙疼。
没多久,刚刚还蛮横无比的二当家跪地求饶,却不想刘烨周身红白长袍无风自动,大袖招摇:
“劫道无度,欺男霸女,判你断手之刑!”
“咔嚓——”
轻脆的响声响起,那二当家的双手瞬间180度翻转,惨叫声震天。
鲜血流了一地。
刘烨淡然地走回了车厢,立刻收获了车厢中满堂喝彩。
漠北行也是一阵鼓掌。
早就知道这麻匪山不是什么好地方,终于有上面的人愿意出手了!
他不了解刘烨性格,只当刘烨是因为严景才动的手。
这罗县长果真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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