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犯现在由我接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二人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等二人走远,赵文武拍拍手,拐角处的二人拖着李一善走了过来。
赵文武推门进去,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姚则崇一看是他,马上将报纸一丢,抱怨道:
“你怎么才来啊,还不给我解开?”
“姚主任您受苦了,做戏做全套嘛。”赵文武赔着笑,将手铐给他解开。
姚则崇依然很傲慢,揉着手腕,冷哼一声:
“做戏那是给外人看的,我是外人吗?”
说着就要向外面走去。
赵文武赶紧将他拦住:“我的姚主任,既然是自己人,你也知道这事有多棘手。万一出了岔子,事情闹大,你麻烦,我伯父麻烦,戴老板也麻烦,那就不值当了。您先委屈一下吧。”
说着,他连忙指挥手下将李一善拖进来,“快换衣服吧,一会我送你出去。”
姚则崇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照着做了,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看着赵文武手下警员讨好地递过从李一善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尤其是那双脏兮兮散发着臭气的鞋子时,他皱起眉头,一脸嫌弃:
“小赵,你也是,也不知道提前准备下,就让我穿这么恶心的鞋子?”
赵文武赔着笑说:“姚主任,先将就下吧,等到了我给您安排的住处,您想穿什么都行。”他一边安慰姚则崇,一边指着李一善说,“嘿嘿,等他穿上您的衣服,再套上头套,到时候谁也认不出来。”
“什么住处?”
“是这样,您暂时不能回家,也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个住处,这是戴老板的意思。”
“这么麻烦?”姚则崇鼻孔里哼了一声,嫌弃地接过鞋子,正要弯腰系鞋带,房间的灯突然熄灭了,“怎么回事?”
赵文武愣了愣,忙走出去一看,见走廊里也是漆黑一片,有些警觉地对手下说:
“刘三赵四,你们马上去配电室看看,小心点。”
几分钟前,张义悄无声息地进了配电室。这是一间杂物间,屋里墙边和货架上堆满了劳保用品和各种工具。
他绕着货架走了一圈,从一个工具箱里找到了一截新保险丝,在锉刀上磨了磨,然后拿打火机烧了烧,才打开墙边电闸的锁,拉开总闸,迅速替换了原来的保险丝,然后悄声离开。
从配电室出来,黑暗里他只能摸索着墙壁前行,但他的速度并不慢,很快就走到走廊尽头。
这时,不远处一道亮光闪过,然后脚步声响起。
刘三和赵四举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来到配电室门前,见门上的锁完好无损,稍微松了口气。
刘三说:“估计是保险丝烧坏了,可咱们没有钥匙啊。”
赵四无语地说:“现在去哪里找钥匙,钥匙只有电工和总务有,等他们来都什么时候了,让开,看我的。”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孔,但意外地地是,钥匙插到一半被卡住了。
赵四怔了一下,更加用力地试了试,还是不行。
“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刘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摸出钥匙链,取下一个铁环,掰了掰,让赵四让开,将铁丝捅进去鼓捣了几下,咔嗒一声,锁开了。他得意地笑道:“警官学校考试第一的名头可不是”
话到一半,只听走廊里传来清脆的“咔嗒”声,分明是子弹上膛的声音,两人一惊,心提到了嗓子眼,忙拔出手枪,僵硬地转身:
“谁?”
“我,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是赵文武,突然的停电,让他心生警觉,不放心二人,所以跟了过来。
“局长。”
“有什么异常吗?”
“马上,我们马上进去查看。”刘三连忙开门进去,举着手电筒扫了一圈,并不见什么异常,便来到配电箱前,打开配电箱,发现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便大声对外面说道:
“局长,是保险丝烧坏跳闸了。”
“确定吗?”
“确定,烧得黑不溜秋的,一股味道,错不了。”
“马上找根新的换上,麻利点。”赵文武终于放心了,将枪收起,缓缓向楼上走去,然而刚在走廊尽头拐过弯,一把手枪就顶在了他的头上,他怔了怔,还不待他说什么,一记手刀劈下来,顿时昏死过去。
这边,刘三和赵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保险丝换上,然而当两人再回到原来的房间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房间里只有一人。一个穿着少将制服的胖子被铐在椅子上,头上带着头套,地上扔着一支针管。
刘三和赵四面面相觑,姚长官和赵局长呢?
“是不是局长他们等不住我们先走了?”
刘三自言自语着:“不应该啊,走也要打个招呼.”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刘三走过去拿起电话,只听电话里传来赵文武的声音:“是我,你们守在门口,将犯人看好了,天亮了自有人来交接,等事情结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听赵文武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刘三有些起疑,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
“局长,您没事吧?”
赵文武闷哼一声:“我能有什么事?执行命令!”
刘三放心下来:“是。”
“啪”电话挂断了,赵文武蹙紧了眉头,死死地盯着蒙着脸的张义:“满意了吧?我都是按照你吩咐做的你到底是谁?”
他总觉得这人的眉眼有些熟悉,应该在哪里见过,而且他说话明显是刻意压着嗓子。
张义没说话,面无表情地将他再次打晕,然后拿起桌上的纸,用打火机点烟,将它丢进烟灰缸里,看着纸张烧成灰烬。
刚才赵文武说的话,都是按照纸上写的念的。
然后,他蹲下身来,看着地上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李一善,按在了他的人中上。
不一会儿,李一善醒了,他睁开眼,惊恐地看着蒙面的张义,下意识挣扎起来。张义一把将他按住,小声说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李一善瞪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你叫李一善?”
“.是。”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警察局吗?”
“我,是赵文武,是他骗了我.”说道这里,他突然看见了趴在桌上的赵文武,挣扎着要爬起来。
“别动!听说过梅花间谍案吗?”
“听说过。可这和我有啥关系,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不参与这些的,赵”
张义打断他:“梅花间谍案破了,是冤案。既然是冤枉,就必须有人对此负责。”
李一善怔了怔:“有人?”
“准确地说是姚则崇,因为你和他的身形相似,所以.”
李一善终于明白了,木然地说:“这么说,我是给人家当了替罪羊?”
“现在不是了,能自己走路吗?”
李一善眼里有了亮光,咬了咬牙踉跄着爬起来:“我,我可以的。”
张义点点头,掏出一块手绢,垫着手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出城通行证,写上李一善的名字,然后拿过桌上的印章盖上,又从赵文武身上搜出私章盖上,递给李一善:“保管好了,这是你出城的凭证,为了你,你的女儿能够活下去,今晚你们必须出城,走吧。”
说罢,他将昏死过去的赵文武往肩上一扛,看了一眼李一善,向外面走去。
李一善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跟在身后。
二人一路顺利地来到楼下,张义将赵文武丢进后备箱里,然后扶着李一善上了车,启动汽车,随着一声鸣笛,门房老头走出来,看见是局长的车,连忙上前将门打开,汽车一个加速,消失在黑夜中。
夜色浓郁。在李一善的指路下,汽车一路疾驰,不一会就到了他家的巷子外面。
“下车吧,马上回去收拾东西,带着女儿离家,走得越远越好。”
直到此刻,李一善才彻底相信张义是真的来救自己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他颤抖地推开车门,下车后后退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说着“谢谢”,然后爬起来,加快脚步向家里走去。
第594章 翻脸无情
汽车在黑夜中颠簸行驶着,行驶到野地中的一处荒废已久的庙宇旁停了下来。
张义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备箱,把赵文武费劲地拖了出来,一直拖到破庙中的柱子旁,扒光了衣服,然后反铐起来。
他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然后冷不丁触在赵文武身上,一声惨叫,赵文武一个激灵醒来,惊恐地环视四周,等认出面前的人是张义时,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原来是你!张义,你个王八蛋,你要干嘛?”
“呵呵,赵局长,法眼如炬,认出我来了?了不起啊。不过,还是省省力气吧,骂得再恶毒,也丝毫不能改变你目前的处境。”
“你到底想干嘛?”赵文武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心知肚明,这荒郊野外的,就算叫破嗓子也没人搭理,他声音小了些,但依然咬牙切齿。
“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
“聊聊?有这么聊天的吗?”听张义说得轻描淡写,赵文武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神情一滞,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张义,不,张处长,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赵文武惨笑一声,眉眼闪烁,“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做,戴老板知道吗?”
“你觉得呢?”
“我哪知道!张义,你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将我放了还来得及。”赵文武气急败坏,再次怒吼起来,“戴老板要是知道你干的这些事,一定会扒了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
“你觉得他会知道吗?”
“什么意思,你要杀人灭火?”赵文武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起来,“我赵文武扪心自问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你不是红党吧?大家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为戴老板为党国效力的,为了一个命都不值钱的臭补鞋的,值得吗?”
“扪心自问?什么心?你有良心吗?黑的,还是红的?”
赵文武一愣:“什么意思,你真是为了救那个臭鞋匠?他不是已经被你救出来了吗?张处长,张大爷,我求你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咱做人做事都得留有余地,赶尽杀绝会自断后路的,放了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话音刚落,两记耳光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报答?还是暴打?咱别说这么幼稚的话行吗?多谢你的教诲,有你做榜样,我做事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什么意思?你真要杀我灭口?”
“这就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张义淡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随后,他深深吸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
“小赵,咱们也认识一天了,你该对我有所了解,我并不是一个内心残忍,有折磨他人欲望的人,从我制服你至今,你看你身上,几乎没有皮外伤,除了刚才,我没怎么打过你吧?只要你接下来配合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会放你一马呢?”
这话赵文武自然不信,用力地摇了摇头:“你不会的!除非你先放开我!”
“你倒是聪明,聪明人就别说这种幼稚话。”张义冷笑一声,“今天废话说得有点多,现在我们直奔主题,我问你答。你接下来的态度,决定了你的处境。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好了,我问你,赵龙文都有哪些贪污受贿的事?”
赵文武怔愣了一下:“你,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还有心操心别人?不把他拉下水,我怎么放你一马?”
“什么意思?”
“就像你说的,做人做事都得留有余地,我要放你,总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吧?为防你反扑,手里总要掌握一些讨价还价的筹码吧?”
赵文武眉眼闪烁,低着头,沉默了。
“不愿意配合?”
赵文武张了张嘴:“我我不知道。”
张义盯了他几眼:“不,你在说谎,你一定知道的。既然如此.”说着,他冷笑一声,捡起地上赵文武臭烘烘的袜子,一把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拨出匕首,猛地照着大腿扎了下去。
一声闷哼,赵文武浑身颤抖。
张义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下一次运气可没有这么好,要是扎到你的大动脉上,可没人帮你止血”
赵文武惶恐地盯着他,心里防线一步步崩溃,点头如捣蒜想说话,无奈嘴巴被臭袜子堵着,根本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想清楚了?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必呢?”
张义嫌弃地把他嘴里的袜子取出来,“你做好别耍什么花招。”
“不敢,不敢,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事啊,张处长,你快给我包扎啊”
张义半信半疑:“真的?没骗我?”
“我怎么敢骗你,他那些事都避着我,再说了,他日常在杭州,我在江山,就算真有,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张义眼珠转了转,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声说:
“真不知道?”
“这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真不知道,这事估计只有周文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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