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盲写小说
办完手续走出镇抚司诏狱门口后,刘文秀这才缓过神来。
他眯着眼看向天空,不多时泪流满满面,“我自由了!哈哈哈老子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不等他哭完,一队披甲士兵来到面前。
为首之人用刀尖指着他问:“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站在诏狱门口?”
刘文秀急忙止住哭声回答:“我是诏狱关押的犯人,时逢大赦被放了出来。”
“姓名?”
“刘文秀。”
“那就对了,带走。”为首之人朝身边下令。
刘文秀有心反抗,可身上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甲胄,面对披甲兵毫无胜算。
他急忙辩解道:“我叫刘文秀,已经被赦免了!”
“知道。”
说话间两个士兵将刘文秀捆好,押着一起走。
刘文秀不甘的问:“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北镇抚司。”
刘文秀愣了好一会后才问:“诏狱不是归锦衣卫管吗?既然要抓我,为何还要放?”
“两拨人,两码事!放人的只管放人,抓人的只负责抓人。”
“你们衔接的挺好啊!”刘文秀苦笑。
“还行吧!”
一行人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处私密的宅院。
推开门后,刘文秀见到一个身穿便装的锦衣卫。
“本官乃锦衣卫千户张同敞,你可以喊我张大人。”
“不知张大人为何抓我?”刘文秀问。
“抓?”
张同敞这才看到刘文秀被捆着,他朝身旁的锦衣卫瞪了一眼,吩咐道:“给他解开。”
解开绳索后,张同敞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刘文秀。
“张大人这是?”刘文秀愈发奇怪。
“这是给你的路费,李定国正在湖广武昌府屯田练兵,你拿着路费去寻他吧。”张同敞认真说道。
“然然后呢?不用我做其他事吗?”刘文秀激动地问。
“现在不用,将来不一定。”张同敞说了一句刘文秀听不懂的话。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文秀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放进怀里。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你可以走了。”张同敞指着大门说道。
“多谢,”刘文秀转过身后停了一下,又转回身问道:“张大人,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
“我想知道张张献忠的幼子被赦免了吗?”
“不清楚。”
刘文秀不敢再问,带着钱哆哆嗦嗦地跑出院门。
目送着刘文秀离开后,张同敞问:“何顺呢?原曲阜守备何顺带来了吗?”
“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不多时,何顺被带至近前。
张同敞还是同样的动作,递给对方一锭银子后说道:“银子是你的路费。”
“大人想让我去哪儿?”
“去福建参军。”
“福建?参军?”何顺面露难色。
“不去也行,等待秋决吧!”张同敞冷笑道。
何顺顿感后脖子发凉,他立刻接过银子谄笑道:“大人饶命,我去。”
张同敞点头:“记住这条命是镇抚司给的,去福建后自己想办法往上爬,我们会在必要的时候联系你。”
“你也可以选择背叛锦衣卫,后果自负。”
“大人放心,规矩我都懂!”
何顺离开院子后有种做梦的感觉。
今天不但被赦免了死罪,还领了银子。
虽然不清楚锦衣卫让他去福建干什么,但是他已经做好了给锦衣卫卖命的准备。
行至京师城门附近时,一队锦衣卫正在念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生民而立之君,除谋反大逆,谋杀祖父母、父母,罪无轻重咸赦除之,钦此!”
第620章 平辽?
“该怎么搞钱呢?”乾清宫内,崇祯又开始呆呆发愣。
历代王朝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历代王朝也都会被同样的问题击垮。
崇祯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吗?
显然不能!
但是他能想办法延缓问题爆发的时间。
开海?
时机不成熟。
暂且不提朝廷内部阻力,首先开海就绕不开东南沿海地区。
东南沿海地区最大的海盗头子是郑芝龙。
他半官半匪。
黄蜚的水师缺少战船,水兵尚在训练当中,不足以和郑芝龙对抗。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他不会对郑芝龙下手。
而且想对付郑氏集团不能只从军事上入手,还要在经济方面发动攻势。
节流也不现实。
因为每个地方的预算都不能砍。
停了官员俸禄朝廷会停摆。
停发军饷士兵会哗变甚至投敌。
尤其是朝廷九边大军,最近大的战事虽然没有,但与建奴、蒙古人每个月都会发生几场小规模战斗,双方互有伤亡。
于情于理也不能拖欠。
至于移民,
这是一项长期工程,早点种树早些乘凉。
以上预算都不能砍,能砍的好像只有修陵寝的钱
可他是大明皇帝,一国之君。
四季常服不过八套,给自己修墓地怎么了?
最关键的是,很多官员都靠这项工程挣钱。
他们吃着崇祯的饭,不会砸崇祯的锅。
但是停工之后就不敢保证会不会砸了。
为了朝廷内部稳定,这项工程无论如何也不能停。
皇帝和官员之间的关系需要利益维护。
钱也好,权也罢。
转账不能停。
转账一停,感情归零。
既然开海和节流都不行,那么只能从税入手。
想多征税就得改税法,做到有法可依!
与田有关的税一条鞭法足矣。
一条鞭法和雍正时期的摊丁入亩从征税角度来说只有一点不同:
一条鞭法没有废除人头税(丁税)。
摊丁入亩则在一条鞭法的基础上“废除”了人头税。
崇祯在穿越之初就宣布继续用一条鞭法征税。
政令最忌朝令夕改!
所以他短时间内不会修改一条鞭法。
商税?
邮驿司设立不久,好不容易开始了运转,不宜此时变动。
还能征什么税?
或者说,还能完善什么税呢?
好像暂时没有
不对,有了!
抄家!
八月末,崇祯接到了江南送来的公文。
“皇爷,李阁老身体愈发虚弱,他在公文中说无力继续追税,请求回京复命。”内阁次辅范景文打开公文后念道。
崇祯沉默了一会。
李邦华是工作狂,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自己身体不行。
这么说,显然是真干不动了。
“还有哪几个省份没有追税?”崇祯问。
“福建,两广,云南”范景文说道云南后停了一下,“文安之正在云南主持大局,臣以为不必再往云南派遣钦差。”
“另外”
“有什么说什么!”崇祯瞪了一眼范景文。
“李阁老在信中说其实南直隶,浙江士绅的欠税只追了一部分。”
“什么叫只追了一部分?”
“这两个地方是朝廷赋税重地,李阁老怕这两个地方乱了会影响朝廷大局,所以前两年追税时并未严格按照欠税数额追税,而是和当地士绅商量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字,让他们补齐。”
崇祯没说话,默认同意。
当官的规矩是新官不算旧官账,李邦华能追缴数千万的赋税已经尽力了。
举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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