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盲写小说
分别是诚意伯刘孔昭,抚宁侯朱国弼,东林魁首钱谦益以及马士英。
刘孔昭是这个观点的提出者。
除了他,只有朱国弼对这个观点深信不疑。
钱谦益是老江湖,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马士英混迹于南京朝堂之上,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一般的谎言可骗不了他。
看着刘孔昭煞有其事的样子,钱谦益笑了:“哈哈哈,刘大人这个故事编的真好听。”
刘孔昭转过头问:“钱老不信?”
“一个故事而已,信与不信又有何妨?”
见钱谦益打马虎眼,刘孔昭索性挑明了说道:“钱老不信太子会被废?”
“呵呵,”钱谦益笑得十分老练:“信又如何?”
刘孔昭压低声音:“若是相信,就应该做些什么。”
钱谦益放下茶杯站起身反问:“做什么?挟持太子造反吗?”
“这...你...你怎么...”刘孔昭顿时被说愣了。
他没想到钱谦益竟然把话说的这么直接,这么露骨。
“你什么你?”钱谦益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想拉东林党下水,然后让我们怂恿太子造反,以此来救你们的命吗?”
被猜中心思的刘孔昭心中巨震,好在他强装镇定没有露出破绽。
朱国弼的表现就差了一些。
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钱谦益。
他在想...
钱谦益到底是何等人物?
竟然在这短的时间内就看破刘孔昭的真实想法。
其实这并不难。
只不过朱国弼本人身在局中,陷入了当局者迷的状态。
刘孔昭肯定会不能承认,他否认道:“钱老属实是冤枉我了。”
“怎么冤枉了?”钱谦益冷笑起来:“难道老夫说错了?”
刘孔昭继续摇头否认:“钱老的话既没有根据,也没有证据。”
“又不是打官司,要证据何用?”钱谦益转身走向门口,边走边说:“老夫只是想提醒你们,不要想着把东林党拉下水,你们还没那个资格。”
刘孔昭也站了起来:“钱老且慢。”
“这件事老夫已经说清楚了,你还想说什么?”
“我想说郑芝龙。”
钱谦益立刻停下脚步,谨慎问道:“他怎么了?”
“钱老不必装糊涂,郑芝龙因为走私资敌被史可法弹劾,而且证据确凿。朝廷追究起来,他必死无疑。你是他儿子的教书先生,岂能独善其身?”
钱谦益不愿谈及此事,沉声说道:“我和郑芝龙之间除了这层关系外,再无瓜葛。他是死是活也与我无关,你还想说什么?”
“我...”刘孔昭无话可说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告辞!”
说完这句话的钱谦益朝马士英使了个眼色,打算一起离开。
刘孔昭有些急了,他站起身问出了最后一句话:“钱老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呵呵,”钱谦益嘲笑道:“别想着拉老夫下水了,有这功夫还是多考虑考虑自身安危吧!”
在刘孔昭无奈的的眼神中,钱谦益转身离开。
不等他们走远,朱国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说道:“完了完了,东林党不上当!没有他们的配合,只靠咱们自己根本不能成事。”
刘孔昭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本就有些崩溃的朱国弼更加崩溃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刘孔昭镇定摇头:“不急。”
“还不急呢,都死定了!”
“没那么严重,”刘孔昭关好门重新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
朱国弼不敢打扰,只好在旁边一杯又一杯的喝茶。
不知过了多久,刘孔昭睁开了眼睛。
朱国弼急忙询问:“有办法了?”
“嗯,”刘孔昭点头。
“说来听听。”
“咱们绕过钱谦益,直接给郑芝龙写一封信。让他想办法逼钱谦益和东林党下场,如此一来,咱们既达到了拉东林党下水的目的,又多了一个盟友。”
朱国弼有些怀疑:“郑芝龙会与咱们合作?”
“当然会!他的罪名比咱们重,证据比咱们多。如果不反抗,死的比咱们还要惨。他家大业大,总不会束手就擒吧?”
朱国弼想了想,点头道:“也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这样,”刘孔昭开始安排任务:“你回去后立刻给郑芝龙写一封信,告诉他朝廷如果反抗即将大难临头。同时让人带去口信,就说...咱们打算联合起来辅佐太子登基。”
朱国弼突然变得谨慎起来,他眨着眼睛说道:“信...还是你写比较合适。”
他怕有朝一日被朝廷清算的时候,那封信会成为证据。
谁写那封信谁就是主谋。
虽然都免不了一死,但主谋和从犯的量刑标准不一样。
前者轻则凌迟,重则灭族。
后者最多本人被杀,家眷充军。
族人不会受到牵连。
“哎!”刘孔昭叹息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防我呢?更何况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话虽如此,但信还是你写比较合适。”
刘孔昭很是无语。
朱国弼那点本就不多的心眼全用来对付他了。
为了不因为扯皮而耽误时间,刘孔昭保证道:“你先打个草稿,我照抄还不行吗?”
朱国弼想了想,“也行。”
二人各自回府,准备后续事宜。
半天后,朱国弼将草稿送了过来。
刘孔昭按照草稿上的内容抄写了一封信,他命人将信送往福建。
同时又将朱国弼送来的草稿保存起来。
信虽然是他写的。
但只要有这份草稿在,到时候他就能将主要责任甩到朱国弼的头上。
第1212章 太子装病
南京城一座私人府邸内。
钱谦益,马士英以及南京城几个重要的东林党成员齐聚在此。
钱谦益先是将南京城最近的流言蜚语总结了一番。
在说到太子朱慈烺走私通敌的谣言时,他叮嘱众人:“诸位不要慌,这绝对是谣言,目的是让咱们疏远太子。如果咱们上了当,等太子继承大统后咱们便失去了争权的机会。”
“钱老,”一个东林党人问:“据我所知山东走私案被扣押的商船大多都与郑芝龙有关系,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他干的?毕竟他的嫌疑最大。”
“咱们的商船都打着他的旗号走私,如果郑芝龙在倒下的时候把咱们牵扯出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钱谦益沉默了一会,没说话。
他虽然没有具体参与其中,但是根据经验推测...
这件事既不是郑芝龙单独干的,也不是东林党人单独干的。
而是东林党和郑芝龙合伙干的。
东林党人有胆子,郑芝龙有实力。
合起伙来就什么都敢干。
“钱老,您说句话呀!”见钱谦益沉默不言,马士英开始催促。
“郑芝龙的事不急,当务之急是让瑶草(马士英)当上南京参赞机务。”
一个东林党人继续问:“然后呢?不管郑芝龙了?他要是把咱们供出来怎么办?”
“诸位!”钱谦益站起身,双手向下压了压:“现在时局动荡人心不稳!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要沉着冷静。郑芝龙的事确实麻烦,但只要朝廷没有选定钦差南下查案,事情就不算急,就可以继续往后拖。”
“现在要想办法拿到南京的兵权,有了兵权一切都好说!”
众人互相看了看,先后点头。
马士英有些不放心的问:“钱老,咱们最近频繁见面,又是请客又是送礼的,锦衣卫那边知道后恐怕会...”
“放心,已经解决了。”
“啊?”众人惊讶:“钱老竟然连锦衣卫都摆平了?”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老不愧是东林魁首!”
......
腊月十六。
南京皇城春和殿。
大明太子朱慈烺看着面前的纸张,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深陷走私通敌的谣言,而且是向建奴走私。
不多时,倪元璐走了进来。
朱慈烺迅速起身将纸张递到倪元璐面前:“先生,有大麻烦了!”
倪元璐接过纸张,发现上面记录了许多南京城最近流传比较广的流言。
其中一条就是太子走私通敌。
倪元璐早就对这则谣言有所耳闻,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没成想谣言越传越凶,竟然传到了朱慈烺的耳朵里。
倪元璐看着面前的纸张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殿下,这件事恐怕很麻烦。”
“我知道麻烦,所以才请先生来帮忙想个对策。”
倪元璐苦笑了一声。
他所说的麻烦和朱慈烺所说的麻烦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有些话他又不能明说,只能问道:“殿下的目的是?”
朱慈烺回答:“平息谣言。”
倪元璐摇头:“恐怕不行!”
“为何?”
倪元璐笑了笑:“因为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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