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攻城,而是带兵直接撤了。
待吕布赶来居庸关,听完高顺的话后道:“袁绍这狗贼,屡次想害我,陷吾于不义也!”
“主公,公孙瓒已经中计,恐怕明年开春后,还会再来!”高顺道:
“当早禀曹公,解除误会,打消公孙瓒图谋我居庸关才是!”
吕布道:“放心,此事吾自有计较!”
“你且继续守好居庸关关,阎柔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中部鲜卑各部在南下,恐怕是想劫掠我代郡与上谷,吾要去北边狠杀他们,南边不能乱!”
高顺道:“主公放心,无需多少兵马,只给我一千,定教这居庸关不失。”
吕布自然是相信高顺的实力。
拍着他的肩膀道:“吾信你,便只留一千兵马给你,陷阵将士留二百给你。”
“是温侯!”高顺抱歉领命,心中莫名的一暖。
自从吕布去了鄄城,被关在禁区生活了大半年后,整个人都变了。
不在像原来那般自私,也不在原来那帮桀骜,变得体恤部将,变得成熟稳重了。
这样的无敌猛将,才是他们真正希望追随的明主。
居庸关没有了危险,吕布留下高顺,抽调了部分守关将士,前往了北边。
上谷郡!
广宁城!
“阎柔,关外的情况如何?”
一来到广宁城,吕布便直接问道。
阎柔道:“温侯,情况不容乐观!”
“中部鲜卑大都带兵向我幽州压境,其中以扶罗韩与步度根两兄弟最为积极,轲比能与我有些交情,虽未靠近我上谷,但是其众也没有离开,似乎在等机会,看事态发展如何?其它小部则大都被扶罗韩裹挟,不敢不来。”
吕布冷哼道:“这个扶罗韩真是不知死活,鲜卑三分,东中西还未一统,竟敢自称大人,敢来劫掠我大汉,吾早先若知他所在,早就领并州骑兵袭杀他也!”
阎柔道:
“温侯不可小觑此人,中部鲜卑名义上皆归其统属,其部将兵马多达十万众。本部王庭精锐多达万骑,士卒数万。”
“他那个弟弟步度根,部将兵马虽只有三四万众,然,也有六七千精锐战骑,其人野心不小,不在其兄扶罗韩之下!”
阎柔精通乌桓、鲜卑等草原各部的语言以及习性,还了解众部的情况。
所以有他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可以省很多事。
吕布道:“那个想坐山观虎斗的捡便宜的轲比能呢?”
在吕布看来,轲比能可不是念旧跟阎柔有什么交情,这才不继续南下,选择观望。
实则是想做那鹬蚌相持渔翁得利的老翁,又或是当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小麻雀。
恰似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你也在被别人看!
阎柔道:“轲比能此人虽表面尊扶罗韩为首,实则早欲取而代之,此人非是贵族出身,胆子很大,其部兵马全靠其独自打拼所得,其人武力很高,魅力不俗,而且所得财物又擅于赏与部众,遂得鲜卑将士拥护。
其部将兵马约有五六万众,精锐战骑不下八千,以悍勇敢打敢杀而闻名草原,是也扶罗韩也极为忌惮他。”
吕布闻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如此说来,对付鲜卑大军,突破口在轲比能身上?”
阎柔道:“草原都是狼族法则,相信温侯昔日在并州也清楚这些蛮夷,他们只尊强者,欺软怕硬也!”
“这些狼族是没有什么根深蒂固的亲情观念的,一个个只争上位,只要我们能打疼扶罗韩,展现出强大的一面,轲比能不光不会进攻我们,反而会联合我们,进攻扶罗韩,吞并其部曲,壮大自己,最后自己来当中部鲜卑的王者,统领各部众。”
吕布闻言道:“这简单,区区扶罗韩还不在吾眼中,待他过来,吾便领精骑破其精锐,打败打退他。”
“你尽可与轲比能联系,若他能灭杀扶罗韩与步度根,便是我大汉的朋友,日后两族可相安无事,他做他的大王,我们守我们的疆土!”
阎柔道:“温侯,光是引一个轲比能上勾还不行,须得在请一人相助,便可破鲜卑大军南下!”
吕布道:“何人?”
“公孙瓒!”阎柔说道,说完便忐忑的看了一眼吕布。
吕布眉头微微一皱。
“你这是何意?”
“公孙瓒刚怀疑我们背盟,进攻了居庸关,他会帮我们?”
阎柔道:
“温侯,公孙瓒历来对异族主张灭杀,乃是鹰派主战者,我们只消传讯与他,鲜卑蛮夷欲攻渔阳北部,其必从渔阳北出兵,至于会不会向西进攻鲜卑部众,则还需要一封信!”
“这信上需要言明袁绍离间之计,解释鲜卑南下,正是袁绍指派,欲亡幽州之策。
若我们投了袁绍,袁绍不必多此一举联络鲜卑南下,公孙瓒非是笨蛋,亦明其中道理,即便不能化解冤仇,也亦会帮我们打杀鲜卑蛮夷!”
说倒底,两方都是大汉子民,皆是汉军。
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也!
相信公孙瓒也不想要一个被蛮夷施虐打烂的上谷与代郡.
第四百九十二章幽州名士田畴
阎柔的话,让吕布想到了鄄城的叶庆!
昔日叶庆的教诲,还依旧在耳畔中回响。
为诸侯争霸,他只是一个三姓家奴吕布。
为龙腾华夏而战,他是人人敬仰的吕奉先,天下第一猛将。
内战功劳再大,过了百年何人能记起?
唯有对外作战,开疆扩土,或是保境安民,方能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也罢,若公孙瓒当真是条汉子,还不忘国仇大义,吾便让他一回又如何?”
“你且去安排吧!毕竟你们皆是幽州人,他更信你!”
阎柔得了吕布的首肯,这才写信,然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公孙瓒处。
蓟县!
公孙瓒带着众骑退到蓟县,并没有返回无垠。
他怕吕布知道自己兵退会来袭击腹地。
遂亲自坐镇蓟县。
“报,主公,上谷郡,阎柔派人送来信函!”
阎柔!
公孙瓒闻言不由一愣。
阎柔本是刘虞的大将,与自己并没有任何交集。
后又投了曹操,跟在吕布那边,协助夺了居庸关,控制两郡。
难道,阎柔欲投我,献了关不成!
公孙瓒一念至此,心思激动,立即接过信,拆开一瞧,神情为之一变。
接着是怒喝一声:“好胆,该死的鲜卑蛮夷!”
众将不解的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遂将信中内容说了出来。
“阎柔说,袁绍引鲜卑军南下欲攻幽州,实是灭吕顺道杀我,若吕布与袁绍有所勾结,鲜卑这一路兵马纯是多余,也犯不着引蛮夷祸害自己的地盘!”
“想请我们兵出渔阳,从东进攻鲜卑大军,可一举而破中部鲜卑主力,为幽州十年边靖,往我能摒弃个人成见,事后我幽州兵马的所有损失,皆由曹公补助,不使幽州将士寒心!”
“尔等以为如何?”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显然,阎柔的这封信让众人有些意外跟诧异。
刚刚才跟吕布闹掰,他怎么还有脸来求援,当真是厚颜无耻也!
“主公,此事全凭主公决断,援还是不援我等皆无异议!”
众将轰然说道。
看公孙瓒那眼神,众人明白公孙瓒的想法。
打异族,公孙瓒是没得说的,人送公孙疯子,狠不能日日开战,杀绝蛮夷。
不管吕布与公孙瓒此前有什么过节,上谷与代郡始终是幽州,是一体的。
“报,主公,府外有一个自称田畴之人求见!说是欲助主公北上打击鲜卑!”
田畴!
这可是幽州名士!
右北平郡无终县人氏。
刘虞在的时候,请田畴出使长安,以表对汉的忠心。
完成使命之后,他又返回幽州,并没有接受刘虞的授命当宫,反而隐居起来。
这是公孙瓒想得都得不到的人。
听到他的名字,公孙瓒哈哈大笑道:“我若得田公相助,何愁不能大破鲜卑,扬我大汉之威!”
公孙瓒立即带着手下出府相迎。
“田公,公孙瓒这厢有礼也!”
田畴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听到公孙瓒的话,眉头微微一皱。
“公孙瓒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田子泰,吾此来是为助将军大破鲜卑,非是投身将军门下捞一官半职!”
田畴道:“阎柔写给将军的信,想必将军已经看过了,将军应当不会让畴失望!”
额!
公孙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个田畴还是这个脾气。
刘虞做不动他做官,自己也请不动。
原来是阎柔请出山的。
这个阎柔一个普通百姓出身,竟然能结交这乖人物,实在是匪夷所思。
面对田畴那真挚的目光,公孙瓒只好道:“当然,吾公孙瓒与塞外蛮夷仇恨不共戴天,有吾无此等蛮夷,有此等蛮夷无吾也!”
“今愿出兵一万,权且由子泰先生为军师,为我军北上谋划,共破南下之鲜卑!”
田畴那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公孙将军果然还是我幽州的英雄,不忘初心,田子泰代幽州百姓谢过将军!”
说完田畴行了一个大礼。
公孙瓒忙上前托起田畴,请入了府内!
“子泰,鲜卑众军南下,此战我幽州该如何打?”
进来后烤着火,公孙瓒问道。
田畴遂将阎柔所掌握的中部鲜卑情况一说,然后道:
“将军,中部鲜卑兵马主分三部,扶罗韩、步度根、轲比能三人各怀鬼胎,必不能同心攻我幽州,轲比能必坐渔翁在北观之寻找机会,不管谁弱,他都会打谁?
扶罗韩、步度根虽为兄弟,但是各自有部族,若是进攻一方,一则步度根要听命扶罗韩的吩咐,怕当炮灰。
二得二人竟食,劫掠的收获就会小,不够分,遂二人必分兵进攻。
我以为扶罗韩定会攻上谷,而步度根则有两个选择,一是进攻代郡,二是进攻渔阳,欲攻幽州腹地!”
公孙瓒冷笑道:“步度根兵马虽有四三万,然,真正精锐战骑只有六七千,若敢来攻我渔阳,必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田畴道:“所以,我们当多派斥候,寻找步度根部,若其来攻渔阳,则在白山东则伏击。
若其往上谷,我们则先配合上谷守军,攻破扶罗韩。”
公孙瓒道:“一切便依子泰。”
上一篇:科举,农家子的权臣之路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