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道士皇帝 第483章

  朱翊钧缓步向内殿走去,步履沉稳。

  李淑贞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迈着有些虚软的步子,恭敬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

  寝殿内,红烛高烧,锦帐低垂。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雅的熏香,是李淑贞惯用的梅花香饼的味道。

  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间。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二人。

  朱翊钧在床边坐下,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李淑贞走到他面前,再次深深福下,声音轻如蚊呐:“臣妾……侍奉陛下。”

  朱翊钧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光洁细腻的脸颊,带着一种审视和品味的意味。

  那水绿色的宫装衬得她如初春新柳,柔韧而充满生机。

  “不必如此拘谨,朕……朕懂怜花惜玉……”

  李淑贞抬起眼帘,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她自己小小的、紧张的倒影。

  宫灯的光芒透过层层纱帐,变得朦胧而暧昧,在光洁的地面和墙壁上投下摇曳的、纠缠的光影。

  锦被丝滑,带着凉意。

  当最亲密的距离被打破时,李淑贞发出一声细微的、如同幼兽呜咽般的抽气,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褥。

  对于李淑贞来说,那份不适感并未持续太久,很快被一种陌生的、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的奇异感受所取代。

  她的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开始笨拙地、试探性地回应那强有力的节奏……

  朱翊钧低沉的喘息在她耳边响起,像是最醇厚的古琴低鸣,带着掌控一切的力度,引领着她沉浮于这从未经历过的惊涛骇浪之中……

  窗外,月色悄然隐入云层……

  夜晚,还非常漫长……

第868章 成了表率

  帐幔内的旖旎温存尚未完全散去余温,朱翊钧已悄然起身。

  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淑贞从短暂的、带着疲惫与奇异满足的昏沉中惊醒,感受到身边温暖的抽离,心下一空。

  她下意识地撑起酸软的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寝殿内烛火已渐暗,朦胧光线中,只见天子高大的背影正由内侍无声地服侍着穿衣。

  玄色的龙袍重新覆盖了那具蕴藏着惊人力量的身躯,方才的温存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梦。

  “陛下……”她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挽留,轻唤出声。

  朱翊钧系着盘扣的手微顿,侧过半张脸。

  神情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那双眼睛,深邃依旧。

  “你歇着。”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不必起身。”

  “是。”李淑贞低声应道,重新躺下,用锦被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一双带着迷茫和忐忑的眼睛,目送着天子

  脚步声沉稳地远去,殿门被无声地拉开又合上。

  那象征着无上皇权的明黄色身影,如同来时一般突兀,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里。

  寝殿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的虫鸣。

  方才还充盈着暖意的空间,瞬间变得空旷而冰冷。

  他走了……

  就这样走了?

  夜已深沉,眼看再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为何不在她这里安寝?

  是嫌她侍奉不周?

  还是……她终究只是个来自藩属的贡女,不值得天子留宿?

  无数的疑问和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心头。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位富有四海、子嗣众多的帝王内心深处,那近乎偏执的、对熟睡时可能遭遇暗算的深深恐惧可是刻在心里面的。

  朱翊钧虽然比自己的皇爷爷强壮,还有些武术底子在身上,但他却没有达到道家那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也就是练的身形如鹤形……

  他怕啊。

  尤其是被人“勒脖”。

  即便在强壮,脖子被人控制住了,也要歇菜。

  这种恐惧,让他几乎从不留宿任何妃嫔宫中,除了乾清宫的暖阁之外,就只有坤宁宫能让他放下些许戒备安眠的地方。

  这份帝王独有的孤绝与多疑,远非她一个初承恩泽的异国女子所能揣度。

  李淑贞拥着被子坐起身,怔怔地望着床边的一块白锦上。

  那里有着一小片暗红的梅花……

  她望着那点血迹,又望向窗外深沉的夜幕,眼神空洞,心头一片茫然。

  方才肌肤相亲的余温尚在,此刻却只剩无边无际的冷寂和难以言喻的失落……

  朱翊钧回到了乾清宫中,在熟悉的龙床上睡下。

  不到两个时辰,天边刚透出一丝蟹壳青,陈矩便已掐准了时辰,小心翼翼地近前,轻声唤道:“陛下,卯时初刻了。”

  朱翊钧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眼底并无多少惺忪。

  他坐起身,任由内侍们动作麻利地为他盥洗、更衣。

  明黄色的十二章纹衮服加身,带上冠冕之后,便准备上朝。

  这日是,万历十二年,十月六日。

  举行大朝会的日子。

  寅时末刻刚过,天色微明。

  巍峨的皇极殿在晨曦中显得庄严肃穆。

  丹陛之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肃立。

  文官以首辅申时行为首,次辅张学颜紧随其后,其次便是六部,内阁九卿重臣。

  武官队列则以在京师轮值的勋贵及五军都督府都督为首,戚继光打头。

  “陛下驾到——” 随着陈矩一声高亢悠长的唱喏。

  朱翊钧在侍从的簇拥下,步履沉稳地登上御座。

  百官齐刷刷跪拜,山呼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朱翊钧的声音透过空旷的大殿,清晰而威严。

  朝议开始。

  各部院大臣依次出班,奏报各地事务、钱粮赋税、河道漕运、边关军情等。

  当兵部尚书方逢时奏报朝鲜调配军需事务时,朱翊钧听得格外仔细。

  待几项紧要事务议定,殿内稍静。

  朱翊钧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尤其在武将官员的方向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宁国公李成梁镇守辽东多年,屡挫北虏锋芒,保境安民,功勋卓著。”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明确的褒扬,“昨日奏报,其在朝鲜助训新军,成效初显,李成梁练兵有方,军纪严明,示我天朝威德,固我藩篱。此等安边良将,国之干城,当为诸将表率,诗云:‘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李卿当之无愧啊。”

  朱翊钧的声音在皇极殿内回荡,清晰有力地肯定了李成梁的功勋。

  话音刚落,武将队列中便爆发出热烈的附和。

  尤其是辽东系以及与李成梁交好的将领官员们。

  “宁国公忠勇无双,实乃我大明柱石!”

  “李帅练兵之法,足为天下师!”

  “有此良将镇守朝鲜,倭寇之患何足道哉!”

  一时间,朝堂上充满了对李成梁的赞誉之声。

  武官们个个与有荣焉,文官队列中也有不少人点头称是……

  然而,在这片称颂李成梁的热潮中,站在文官队列靠前位置的几位山西籍官员,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焦虑。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眉宇间带着一丝急切。

  两年了啊。

  自从他们张尚书张四维奉旨出使那远在天边的英格兰,陛下在朝堂上公开提及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虽然知道远洋艰难,音讯难通是常事,但眼看着同为国之重臣的李成梁被陛下当众如此褒奖,风光无限,而他们山西的“张阁老”却似乎被遗忘在了万里波涛之外,这让他们这些同乡官员如何坐得住?

  李成梁这种目无王法,变着法侵吞国家财产的不良分子,都成了大明朝官员的表率了。

  那我们敬爱的张尚书,岂不也是表率。

  终于,在武将们的赞誉声浪稍歇之际,一位资历较老的山西籍御史,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猛地出列。

  “陛下,臣有言启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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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张骞班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老头身上。

  包括张四维今日在大朝会上的两个儿子。

  现任兵部府库司主事张甲征……以及现任礼部主事的次子,张泰征。

  朱翊钧目光微凝,看向这位略显激动的老臣:“讲。”

  “陛下圣明,慧眼识珠,宁国公李帅之功勋,确如日月昭昭,彪炳史册!然则,”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

  “我大明礼部尚书张四维张大人,奉旨远赴西夷英格兰,扬我国威于万里重洋之外,张大人此行,乃开千古未有之先河,为我中华与西夷通好之桥梁,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足为天下臣工之表率……”

  此言一出,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

  一些官员露出恍然的神情,确实,今日朝会,陛下只提了辽东的李成梁,却忘了远在西海的张四维。

  山西籍的官员们更是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望向御座,充满了期待。

  老张家的两个儿子,更是兴奋,看着这个山西籍的老臣,不由内心满意,等着老爹回来后,一定劝说他,把你退休之前的待遇问题解决一下。

  朱翊钧闻言,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刚才确实专注于朝鲜事务,加上张四维久无确切消息传来,下意识地没有提及。

  此刻被臣子当众点出,他心中并无不悦,反而有一丝“正合朕意”的念头闪过。

  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恍然与赞许,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响彻大殿:“爱卿所言极是。朕方才专注东事,一时竟忘了西事,提及张卿。是朕疏忽了。”

  “大明礼部尚书此行,肩负王命,远涉重洋万里,深入西夷之地……“

  “其路途之险远,远迈张骞凿空西域,其使命之重,不亚于班超定远安边……”

  “张卿持节以我中华礼仪之邦的雍容气度,折服外邦,宣示天朝威德。其不畏艰险、不辱使命之忠勇,实乃我大明文臣之楷模,亦足为天下表率!”

  朱翊钧的这番评价,将张四维的使命提升到了历史高度。

  “陛下圣明!”

  文武百官齐声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