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它口中扩散。
那不是声音，却在每个人脑中炸响。那不是冲击，却让所有人的查克拉瞬间逆流。
“呃啊！”
冲在最前方的土遁忍者们首当其冲，他们体内的查克拉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乱码，经络系统瞬间紊乱，七窍中渗出鲜血，成片地倒在我爱罗铺就的沙道上。
后方的忍者们也未能幸免。有人身上的雷遁铠甲突然失控，电弧反噬自身；有人刚要释放的水龙弹在喉咙里炸开；更多的人只是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感觉自己的精神正在被撕碎。
这不是物理攻击，也不是幻术。这是数据层面的抹杀。
守门人放弃了模拟忍术，开始直接攻击构成忍者的基础——查克拉系统本身。
巨神兵胸口的轮回眼，那颗巨大的紫色核心，光芒前所未有地炽盛。它将全部的计算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无差别的范围清除中。
也就在这一刻。
“就是现在！”
长门和佐助的声音同时在精神链接中炸响，决绝而急促。
“它放弃了防御和学习，将全部算力用于攻击！”佐助的分析快如闪电，“核心暴露了！”
“1.5秒！”长门给出了精准的倒计时，“这是它系统过载前，我们唯一的机会！”
“鸣人！”
不需要更多言语。
“哦！”
金色的光焰从鸣人身上冲天而起。不再是查克拉外衣，而是完整的九尾查克拉模式。他的身形化作一道纯粹的金色流光，仿佛太阳的碎片坠入凡间。
“接住！”
佐助的左眼，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流下血泪。一团漆黑的火焰凭空出现，悬浮在他面前。
天照。
鸣人没有丝毫犹豫，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伸出手，直接抓向那团不灭的黑炎。
嗤——
金色的九尾查克拉与黑色的天照火焰接触，并未相互湮灭，反而在鸣人极致的查克拉控制力下，开始融合。
“风遁·螺旋手里剑！”
一颗高度凝练、散发着刺耳尖啸的螺旋手里剑在鸣人掌心成型。而那团天照黑炎，如同有生命般，主动缠绕上了飞速旋转的刀刃。
一颗外层燃烧着黑色火焰，核心却是金色风暴的螺旋手里剑，诞生了。
“去！”
佐助的轮回眼紫光一闪。
“天手力！”
鸣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与巨神兵胸前百米处的一片空气完成了交换。他越过了所有混乱的战场，直接出现在了巨神兵的面前。
巨神兵的清除协议仍在扩散，但它的目标锁定系统，却因为算力全部集中于攻击，出现了那致命的1.5秒延迟。它“看”到了鸣人，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1.5秒，是生与死的距离。
鸣人的眼中没有一丝迷茫，只有一片澄澈的金色。他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信念，都灌注到了右臂。
“给老子……碎掉啊！！！”
金色的闪光划破长空，拖着一道漆黑的轨迹，狠狠地印在了那颗巨大的紫色轮回眼核心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颗燃烧着天照的螺旋手里剑，像一枚钉子，悄无声息地扎进了轮回眼的瞳孔中央。
然后，寂静被打破。
咔嚓。
清脆的，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通过查克拉的震动，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幸存者的耳中。
以黑炎螺旋手里剑为中心，一道道裂痕在巨大的轮回眼上蔓延开来。黑色的天照火焰顺着裂痕疯狂燃烧，向核心内部侵蚀。
“警…告…核…心…遭…受…不…可…逆…损…坏…”
巨神兵的机械音第一次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电流的杂音。
“结…构…完整性…37%…数据…库…崩…溃…”
三百米高的巨人，动作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卡顿。它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想要再次施展的清除协议，在口中汇聚成一团不稳定的能量，最终“噗”的一声，像个哑炮一样熄灭了。
“成功了……”小南捂着嘴，看着那道金色的身影从空中落下，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撼。
“那小子……”雷影艾的拳头松开了，他看着自己被反噬电弧烧伤的手臂，又看看那颗正在崩裂的巨大眼球，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混合着惊骇与赞许的复杂神情。
大野木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长出了一口气。“真敢干啊，这两个小鬼。”
战场上，那股足以撕裂精神的波动消失了。幸存的忍者们瘫坐在地，大口喘息，劫后余生地看着眼前的奇迹。
巨神兵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越来越不协调。它试图复制忍术，却只能释放出威力大减的残次品。
“水遁·水龙弹！”
一条只有十几米长的小水龙从它指尖飞出，软绵绵地落在海面上，激起一点水花。
“火遁·豪火球！”
一颗篮球大小的火球飞出不到五十米，便在空中熄灭。
它体表覆盖的雷遁铠甲明暗不定，尘遁的光芒闪烁了几下便彻底黯淡。它所复制的一切，都在随着核心的损坏而失控。
胜利的天平，似乎在向联军倾斜。
鸣人落在沙地上，金色的查克拉模式退去，他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佐助闪身到他旁边，扶住了他。
“干得不错，吊车尾的。”
“那是当然……”鸣人咧嘴一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不过，那东西好像还没死透。”
他的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那颗布满裂痕的轮回眼核心，不再释放任何忍术。它内部所有的光芒都开始向中心那一点坍缩，包括燃烧的天照黑炎，也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吸了进去。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海面以巨神兵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长门的轮回眼捕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能量正在凝聚。
那不是查克拉，而是一种更纯粹、更原始的毁灭性能量。
“它在放弃所有复制数据，将全部能量回收到核心！”
长门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家伙要自爆！”
第398章 猎杀者集群
“它要自爆！”
长门的声音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寂的战场。
劫后余生的忍者们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自爆？一个三百米高、融合了无数血继限界的怪物自爆，其威力足以将这片海域连同所有生命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恐慌甚至来不及蔓延，因为那坍缩到极致的能量核心，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爆发出毁灭性的光和热。
那颗布满裂纹的轮回眼核心，像一颗熄灭的恒星，将所有光芒、能量、甚至佐助的天照黑炎都吞噬殆尽后，彻底归于沉寂。
随后，异变发生。
三百米高的巨神兵，那由无数触手编织而成的庞大身躯，开始溶解。不是崩溃，不是瓦解，而是像一座巨大的蜡像在烈日下融化。黑色的粘稠液体从它身上滴落，坠入下方旋转的漩涡中。
每一滴黑色液体在接触到海水的瞬间，便迅速蠕动、重组。
一个、十个、上百个……
崭新的、大约三米高的人形生物从漩涡中站起。它们形态各异，仿佛是针对特定目的被设计出来的产品。
有的通体覆盖着流水的蓝色装甲，体表湿滑，散发着精纯的水遁查克拉。
有的身体轻盈，周身环绕着青色的气流，四肢如刀锋般锐利。
有的则敦实厚重，体表是岩石般的棕褐色甲壳，闪烁着土黄色的光芒。
还有的，全身缠绕着噼啪作响的电弧，充满了狂暴的气息。
“那是什么？”一名木叶忍者喃喃自语。
这些新出现的怪物，查克拉反应远不如之前的巨神兵那般恐怖，但其数量却在飞速增加，转眼间便已超过五百之数，且每一个都散发着精英上忍级别的压迫感。
它们没有眼睛，头部是光滑的曲面，却整齐划一地“看”向联军阵地。
“火遁部队！它们数量虽多，但强度下降了！保持齐射，压制它们！”一名木叶的指挥官大声下令。
刚刚从查克拉紊乱中恢复过来的火遁忍者们立刻重整阵型。经历过之前的矩阵攻击，他们的配合已然默契。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上百颗火球再次汇聚成巨大的火焰箭矢，呼啸着射向那群新生的怪物。
然而，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那几十个通体覆盖着蓝色水甲的怪物，竟主动迎着火矢冲了上去。它们不闪不避，任由恐怖的火焰将自己吞噬。
火焰撞在它们身上，只蒸腾起一片浓重的白雾。当白雾散去，那些怪物毫发无伤，只是身上的水流装甲似乎更加厚重了。
“学习完毕：火属性克制方案。启动‘灭火者’模式。”
机械的电子音从这些蓝色怪物身上同时响起。
下一秒，它们张开嘴，数十道被极限压缩的高压水线从它们口中喷射而出。那水线薄如蝉翼，却快若闪电，裹挟着恐怖的切割力。
“快……”
防御的指令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水线已经掠过了火遁忍者的方阵。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
冲在最前排的数十名忍者，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切过，上半身与下半身悄然分离，切口平滑如镜。鲜血在短暂的凝滞后，才如喷泉般涌出。
前一刻还充满希望的战场，瞬间被染成了血色。
“混蛋！”
雷影艾目眦欲裂，全身雷光暴涨，化作一道蓝色的电光，瞬间冲到一个蓝色水甲怪物面前。
“雷虐水平！”
凝聚了雷遁铠甲全部力量的手刀，狠狠劈在怪物的脖颈上。
铛！
预想中头颅飞起的画面没有出现，反而传来一声金属交击的巨响。雷影的手刀像是砍在了一块柔韧却又无比坚固的金属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什么？”雷影一愣。
就在这一瞬间，另一侧，一个全身缠绕风刃的怪物与一个岩石外壳的怪物同时有了动作。
“组合忍术模式启动：风遁·真空刃，土遁·硬化。”
风刃怪物双手挥出两道无形的风刃，而岩石怪物则将一股土遁查克拉打入风刃之中。两道风刃在半空中融合，颜色瞬间变得土黄，形态也更加凝实。
“尘遁·原界剥离之术？”大野木瞳孔一缩。
不，不是尘遁。
这是风与土的组合，一种全新的、他们从未见过的攻击方式。
土黄色的风刃斩向正在后撤的忍者群，一名岩隐忍者下意识用土流壁抵挡。
嗤啦！
被誉为防御力极强的土流壁，在这怪异的风刃面前，脆弱得如同纸张，瞬间被切开。风刃余势不减，将后面的三名忍者拦腰斩断。
绝望，比之前面对巨神兵时更加深沉的绝望，笼罩了整个战场。
巨神兵虽然强大，但它是一个目标。而现在，敌人变成了数百个拥有独立思考能力、懂得属性克制、甚至能开发新组合忍术的“猎杀者”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