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雾隐的也是！”
“砂隐村，拜托了！”
一个，十个，百个，上千个……战场上所有还站着的忍者，无论来自哪个村子，在这一刻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他们伸出手，将自己最后的希望，汇聚向那个金色的身影。
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查克拉洪流，从四面八方涌向鸣人。赤红的火，蔚蓝的水，厚重的土，锐利的风，狂暴的雷……数万名忍者毕生的修行，不同的意志与情感，在这一刻通过查克拉连接在一起。
鸣人高举右手，掌心出现一个螺旋丸。
这不是普通的螺旋丸。
火焰在其中燃烧，水流在其中盘旋，雷光在其中跳跃，大地在其中沉浮，狂风在其中呼啸。五种基础属性的查克拉，以前所未有的姿态，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极不稳定的、却又蕴含着恐怖能量的混沌球体。
它在鸣人掌心疯狂涨缩，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还不够！”鸣人大吼，他的身体在庞大驳杂的查克拉冲击下微微颤抖。
“仙法·熔遁！”
“沸遁！”
“磁遁！”
照美冥、我爱罗，以及其他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也将自己最本源的力量注入其中。
螺旋丸的形态彻底改变了。它不再是一个球体，而是一颗璀璨的、不断变换着色彩的微缩星辰。其中蕴含的，是整个忍者联军的意志。
“联军·螺旋丸！”
就在这颗希望之星凝聚成形的瞬间，远处的巨神兵残骸终于做出了反应。它似乎感受到了足以威胁其根本的恐怖能量。
“紧急协议……能量回收……重构……”
机械的杂音响起。
被月光定在原地的数百个猎杀者，身体突然开始液化，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流光，被强行召回母体。
那团蠕动的残骸，如同一个饥饿的巨兽，将所有“子体”吞噬殆尽。它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膨胀，无数的触手重新编织，肌肉与装甲层层叠加。转眼间，一个比之前更加臃肿、更加狰狞的怪物，重新屹立于海面之上。它放弃了所有的精巧与复制，将一切能量都用来构筑最极致的防御。
它要硬抗这最后一击。
“想得美！”佐助冷哼一声。
他与长门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抬起了手。
“地爆天星！”
两颗漆黑的引力核心被同时掷出，没有飞向巨神兵，而是分别落在了它的左右两侧。
强大的引力场瞬间形成。但这次不是吸引，而是撕扯。两个引力核心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抓住了巨神兵庞大的身躯，让它动弹不得。在两股引力的拉扯下，巨神兵和联军之间，形成了一条绝对笔直的真空通道。
“鸣人！就是现在！”佐助吼道。
不需要他提醒。
鸣人化作一道金色的彗星，拖着那颗融合了万人意志的璀璨星辰，沿着那条被引力开辟出的轨道，冲向最后的敌人。
战场上，月见半透明的身体已经开始消散。她用尽最后的力量，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剔透的蓝色水晶，塞进了前来搀扶她的小南手中。
“小南……”
她的声音，直接在小南的脑海中响起。
“这是钥匙，但不是用来战斗的……”
话音未落，月见的身影彻底化作点点月光，消散在风中。她背后的那轮满月，也随之隐去。
也就在这一刻，鸣人的攻击，终于抵达。
那颗浓缩了整个忍界希望的“联军·螺旋丸”，狠狠地印在了巨神兵臃肿的胸口。
没有声音。
极致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耀眼的、纯粹的白。
第401章 虚假的胜利
白光散尽。
世界重归寂静，只剩下海浪拍打着浮冰与残骸的单调声响。
那只融合了所有猎杀者、臃肿而狰狞的怪物，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颗融合了万人意志的螺旋丸，在其胸口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空洞的边缘没有焦痕，没有血肉，而是正在缓缓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数据微粒，如萤火虫般升入空中。
紧接着，整个庞大的身躯都开始了这种“溶解”。
它没有倒下，没有爆炸，只是以一种异常平静的方式，分解，消散。
死寂持续了数秒。
“……结束了？”一个砂隐忍者颤抖着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们……赢了？”
这个问题像一颗火星，点燃了劫后余生的忍者们心中最后的情绪。
“赢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下一刻，震天的欢呼声冲破云霄。
忍者们扔掉手中的苦无，瘫坐在地，或相拥而泣，或仰天长啸。岩隐的忍者拍着身边木叶忍者的肩膀，云隐和雾隐的忍者，第一次向对方露出了疲惫却真诚的笑容。
雷影艾一拳砸在脚下的沙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看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臂，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
大野木揉着老腰，长出了一口气，对身边的照美冥嘟囔道：“这一下，我的腰恐怕是真的要断了。”
“能活着抱怨，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土影大人。”照美冥拭去脸上的血污，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鸣人半跪在地，金色的查克拉外衣早已褪去，他大口喘着粗气，看着那正在消散的巨神兵，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喂，大叔，”他冲不远处的雷影喊道，“我这次，应该不算拖后腿了吧？”
雷影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只是没死而已，小鬼。”
虽然语气依旧强硬，但他眼中的那份认可，却怎么也藏不住。
战场上洋溢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喜悦。
只有佐助，站在一片浮冰上，猩红的轮回眼没有丝毫放松。他看着那些升入天空的紫色光点，它们没有随风飘散，而是在高空汇聚成一条肉眼难以察觉的溪流，笔直地……流向天际。
流向那轮在白昼也依旧可见的、苍白的月亮。
“长门，”佐助的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那不是分解，是上传。”
长门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即将完全分解的巨神兵残骸上空，空间一阵扭曲，一块巨大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屏幕凭空出现。屏幕上闪烁着雪花般的噪点，随后，一道模糊的人影浮现。
那是一个坐在王座上的影子，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一种俯瞰众生的傲慢。
“精彩的表演。”
一个经过处理的、不辨男女的声音，通过那块屏幕，清晰地传遍整个战场。
喧闹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那道人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土遁、火遁、雷遁、风遁、水遁……还有熔遁、沸遁、磁遁……你们的每一种忍术，每一次配合，每一次挣扎，都提供了无与伦比的宝贵数据。”
影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赞叹。
“我必须承认，你们超出了我的预期。尤其是最后的‘联军螺旋丸’，将数万种不同的查克拉强行融合，却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真是了不起的创造。它将成为我数据库中最完美的藏品。”
雷影艾的脸色变得铁青：“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说什么？”影轻笑一声，“我在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帮我完成了对‘守门人’最终阶段的压力测试。”
压力测试？
这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们以为这是战争？”影的声音充满了嘲弄，“不，这只是一场数据采集。你们拼尽全力，耗尽查克拉，牺牲了无数同伴，只是为了帮我完善我的武器。”
“而现在……”
他似乎抬了抬手。
“数据上传完毕。这些融合了你们所有智慧、力量、乃至意志的数据，将会在月球上，用来创造真正完美的‘神卫’。”
佐助的拳头瞬间握紧。
“神卫？”
“没错。”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精准地落在了佐助和长门身上，“一种专门为了解决‘轮回眼’这个小小瑕疵而存在的，最终解决方案。”
话音落下，他不再给联军任何反应的时间。
“那么，作为对你们无私奉献的奖赏，请欣赏最后的谢幕烟火吧。”
影的声音刚落，那已经分解到只剩下核心骨架的巨神兵残骸，其最中心的位置，那颗被鸣人用螺旋手里剑击碎的轮回眼核心，骤然亮起。
不是紫光，而是一种毁灭性的、坍缩到极致的红芒。
“他要引爆核心！”长门发出最后的警告。
轰——！！！
没有预想中毁天灭地的巨大蘑菇云。
爆炸的能量被压缩到了极致，形成了一道横扫海平面的冲击波。
精疲力竭、查克拉耗尽的忍者联军，在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冲击面前，就像狂风中的落叶。我爱罗用尽最后的力量升起的沙墙，在冲击波面前连一秒都没能撑住，便化为齑粉。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被能量撕裂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刚刚还洋溢着胜利喜悦的战场，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无数忍者被抛飞到空中，身体在半途就被狂暴的能量分解。近海的海水被瞬间蒸发，露出干涸龟裂的海床，又在下一秒被倒灌的海水淹没。
天空中的投影，在那片毁灭性的光芒中缓缓消失，只留下影最后的低语，清晰地回荡在幸存者的脑海中。
“月球上，真正的守门人，已经开始苏醒。”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
不知过了多久。
混乱平息。
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的尸体与战船的残骸。
一块巨大的浮冰上，佐助单膝跪地，用须佐能乎仅剩的肋骨，勉强护住了身后昏迷的鸣人。他猛地咳出一口血，鲜血滴落在冰面上，触目惊心。
第402章 月之国覆灭的真相
海风咸涩，带着血与焦糊的气味，吹过死寂的海面。
胜利的欢呼声早已被爆炸的轰鸣和垂死的哀嚎所取代。幸存者寥寥无几，在漂浮的残骸与浮冰间苟延残喘，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那最后的冲击波一同抽走。
佐助的须佐能乎肋骨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最终“咔”的一声，化作紫色的能量光屑消散。他脱力地向前一倾，单手撑在冰面上，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护着身后昏迷的鸣人。喉头一甜，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在洁白的冰面上染开一朵刺目的红梅。
他的轮回眼扫过这片炼狱，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战争？不，那道人影说得很清楚，这只是一场数据采集。他们拼上的一切，不过是为敌人调试武器的参数。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点微光吸引。
在不远处，巨神兵核心爆炸的中心，一块巴掌大小、不规则的碎片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它通体漆黑，表面却流淌着无数细密的紫色纹路，像是一块承载着宇宙星图的黑曜石。那是被“联军·螺旋丸”和自爆双重能量湮灭后，唯一留下的核心残骸。
一股莫名的冲动攫住了佐助。他站起身，踉跄着向那块碎片走去。
“别碰！”长门的声音从另一块浮冰上传来，他正扶着几乎昏厥的小南，脸色苍白如纸，“那东西里面全是……数据病毒！”
佐助没有停步。病毒？他自己就是行走在木叶体系外的最大“病毒”。他需要答案，需要知道月亮上究竟有什么，需要知道如何对抗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影”。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块冰冷的碎片。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