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无视了所有人的惊呼和阻拦，纵身跳下了深坑。
他的动作僵硬而机械，却带着某种不可阻挡的执念，径直走向了祭坛中心那个漆黑的破洞。
“小心!”我爱罗操控沙子想要拦截，却被佐助制止。
“不要刺激他，先观察。”佐助眯起眼睛。
影山踏上祭坛的瞬间，那些亮起红光的符文竟然自动熄灭，仿佛在向他臣服。
他一步步走到破洞前，然后跪了下来。
那个焦黑的、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违和的表情。
那不是理性的影山会有的表情，而是一种纯粹的、孺慕的、渴望的眼神。
“母亲……”他伸出焦黑的手，指向漆黑的洞口，声音梦呓般飘忽，“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
轰隆隆!
整个深坑开始剧烈震动!
鸣人差点站不稳，慌忙用查克拉稳住身形。
坑底深处，那个破洞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两点猩红色的光!
不，那不是光。
那是眼睛。
一双巨大的、仿佛由岩浆构成的、充满了原始暴虐之意的眼睛!
仅仅是与那双眼睛对视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狠狠攥住，一股远超影山怪物化时的恐怖威压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雷影脸色铁青，额头渗出冷汗。
大野木身体颤抖，几乎站不稳。
我爱罗操控的沙子都在瑟瑟发抖。
这不是查克拉的压制，而是生命层次的碾压!
“这是什么东西?!”照美冥失声道。
佐助的轮回眼看到了更多。
在那双猩红色眼睛的后方，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庞大得无法想象的黑影。那黑影的轮廓模糊不清，但能隐约看出人形，或者说，曾经是人形。
无数根粗大的锁链从祭坛下方延伸出去，死死地钉在那个黑影的身体各处。
锁链上铭刻着与祭坛相同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这座祭坛镇压的不是遗物……”佐助的声音发干，“是一个活物!”
一个被大筒木本家放逐于此，依靠吞噬月球内核能量苟延残喘了不知多少年的……失败试验品!
而影山的诞生，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统治人类，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理想。
他只是一个看守者。
一个被造出来，专门用来监视、研究这个“母体”的工具。
“给我过来!”小南反应最快。
无数紫色纸片化作锁链，在千钧一发之际缠住了还想继续靠近破洞的影山，强行将他拉了回来。
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被拉走的影山，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吼——!
声波撕裂空气，震得整个月球内部空间都在颤抖!
穹顶的裂缝迅速扩大，无数巨石如雨点般坠落。
“快撤!”
大野木大喊。
第421章 我可是未来的火影
佐助走上前，仔细检查水晶板的能量残留。
“可以。”
他说。
“这块水晶板保存完好，内部的能量足够支撑一次传送。而且它连接的目标，正是地球。”
“那还等什么?”
“等等。”
佐助抬起手，阻止了众人的欢呼。
“有一个问题。这块水晶板的传送能力，只能支撑传送五个人。”
空气瞬间凝固。
在场的有鸣人、佐助、小南、五影，还有重伤的香燐和失忆的影山，一共九个人。
“那就分两批走。”照美冥提议。
“不行。”佐助摇头，“水晶板的能量只够一次传送。用完就会彻底报废。”
“所以……”达鲁伊咽了口唾沫，“要有四个人留在这里?”
留在月球上，在这个已经没有生态系统，没有食物和水的死亡星球上，等待的只有死亡。
“我留下。”雷影第一个开口，“我是雷影，这种时候本该由我来断后。”
“别说傻话。”大野木冷哼一声，“你死了，云隐村怎么办?还是我留下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
“土影大人……”黑土的声音颤抖。
“我也留下。”我爱罗平静地说，“砂隐村的事，交给堪九郎和手鞠就够了。”
气氛变得压抑而悲壮。
“都给我闭嘴。”佐助的声音打断了这场慷慨就义大会，“谁说一定要有人留下了?”
“可你刚才说……”
“我说水晶板只能传送五个人，但我没说其他人就一定要留在月球上。”
佐助走到水晶板前，轮回眼的瞳力注入其中，开始解析内部的法阵结构。
“你想做什么?”
“改写传送法阵的参数。”
佐助的额头渗出汗珠，显然这项工作极其耗费精力，“原本的法阵设定是'安全传送五人'，我要把它改成'强制传送九人'。”
“强制传送?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安全传送能保证每个人完好无损地到达地球。而强制传送……”佐助顿了顿，“可能会有人在传送过程中因为能量不足，被空间乱流撕碎。”
“几率有多大?”雷影问。
“百分之六十。”
“这么高?!”
“但总比百分之百死在这里强。”佐助抬起头，看着众人，“而且，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可以把这个几率降到百分之三十。”
“怎么降?”
“用我的轮回眼稳定空间通道，用鸣人的六道之力补充能量缺口。”佐助说，“但这样一来，我和鸣人在传送过程中就无法保护自己。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出现意外，死的人大概率会是我们两个。”
“那不行!”
我爱罗第一个反对。
“就是，我们怎么能让你们两个小鬼为我们牺牲?”大野木也摇头。
“这不是牺牲。”
鸣人咧嘴一笑。
“这是我们的选择。而且，别小看我们啊。”
“佐助可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天才，我可是未来的火影!”
“区区空间传送，怎么可能难得倒我们?”
“吊车尾说得对。”佐助难得没有反驳鸣人的自吹自擂，“而且，就算真的出了意外，也只是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剩下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我们都能活着回去。”
“可是……”
“别可是了。”鸣人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我爱罗，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中忍考试的约定吗?我说过，我会成为火影，你会成为风影，我们会一起改变这个世界。现在你已经是风影了，而我还差一点。所以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我爱罗看着鸣人那双蓝色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我明白了。”我爱罗深吸一口气，“那就拜托你们了。”
“交给我们吧!”鸣人竖起大拇指。
佐助没有再多言，转身开始全力破解水晶板的法阵。
轮回眼的瞳力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每一道能量回路，每一个符文节点。
这是一项极其危险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能量暴走，把所有人炸成碎片。
但佐助的手很稳。
即便额头的汗珠已经滴落，即便眼眶因为瞳力的过度使用而隐隐作痛，他的手依旧稳如磐石。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终于，水晶板表面的法阵开始重组。那些原本错综复杂的纹路，在佐助的改写下，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更加简洁但也更加不稳定的传送法阵。
“完成了。”佐助收回手，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没事吧?”小南担忧地问。
“死不了。”佐助摆了摆手，“准备传送。所有人站到法阵中央，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法阵范围。”
众人依言站到法阵中央。
失忆的影山被香燐搀扶着，依旧是那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鸣人和佐助站在法阵的最外围，一左一右，像两尊守护神。
“准备好了?”佐助问。
“随时可以!”鸣人答。
“那就……开始!”
佐助双手结印，轮回眼爆发出璀璨的紫光。
鸣人身上金色的六道查克拉如同火焰般燃烧。
水晶板被激活了。
整个法阵亮起刺目的蓝光，无数能量丝线从地面升起，在众人周围编织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空间开始扭曲。
光茧完全成形的瞬间，众人感到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拉伸，岩石、碎石、远处的废墟，一切都化作了模糊的色彩线条。
这是空间传送。
与影山之前用转生眼开启的精密传送通道不同，这个由古老法阵构建的传送通道，显得粗糙而不稳定。
众人仿佛被塞进了一根透明的管道，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在虚空中穿梭。
管道外是深邃的黑暗，偶尔闪过几点星光，那是他们正在横跨三十八万公里的星空距离。
“有点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