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小樱被他的声音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
“小樱！我好饿！”鸣人捂着肚子，“我们是不是打赢了？陨石呢？都解决了吗？”
“嗯。”小樱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多亏了你和佐助，还有其他村子的影。世界得救了。”
“太好了！”鸣人跳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体虽然还有些酸痛，但查克拉已经恢复了不少。九尾的恢复能力，加上六道仙人模式赋予的强大生命力，让他只用了一天就缓了过来。
“佐助呢？”他问。
“在隔壁，还没醒。”小樱说，“他的眼睛伤得很重，纲手大人说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鸣人沉默了。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恢复了平静的木叶村。街道上的人们虽然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惶，但生活已经重归正轨。孩子们在街上追逐嬉戏，商贩们重新开张，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这片他用尽全力守护的风景，真好。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对了！”他一拍脑袋，“阿斯玛老师怎么样了？还有鹿丸！”
小樱的脸色沉了下去。
走廊里，鹿丸依旧守在阿斯玛的病房外。他没有再靠着墙，而是端正地跪坐在门口，像一尊雕像。丁次和井野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去休息，但他只是摇头。
鸣人走过去，看到病房里，阿斯玛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旁边的心电图仪器上，一条脆弱的曲线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那条线，是纲手用尽最后的查克拉，为他强行续上的。
“鹿丸……”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鹿丸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鸣人，你觉得，什么是‘王’？”
“王？”鸣人愣了一下。
第449章 火影的意义
“王？”鹿丸没有回头，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
鸣人看着他的背影，那身形明明和自己差不多，此刻却显得异常沉重。
“阿斯玛老师以前跟我下将棋的时候说过。”鹿丸缓缓开口，“他说，木叶的‘玉’，是村子里那些还没长大的孩子，是我们的未来。”
鸣人安静地听着。
“而‘王’……”鹿丸顿了顿，终于侧过头，那双总是没什么精神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种鸣人看不懂的深邃。“‘王’就是为了保护‘玉’而存在的人。通常来说，这个人是火影。”
他重新转回头，看着病房里那条微弱跳动的心电图曲线。
“但我现在觉得，老师说的不全对。”
“‘王’不只是一个人。它是我们所有人的意志。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愿意站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当盾牌，保护身后那些孩子的意志。火影是这股意志最强的代表，但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股意志的一部分。”
“阿斯玛老师是，你也是，佐助也是，我也是。”
鹿丸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起伏，却像一颗石子投入鸣人心中，激起千层涟漪。
保护身后的人。
成为火影。
原来，这两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件事。
鸣人握了握拳，感觉心里某种模糊不清的东西，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我明白了。”他说。
就在这时，佐助从隔壁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左眼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仍然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吵死了，吊车尾。”他靠在门框上，“在医院里就不能安静点吗？”
“佐助！你醒了！”鸣人看到他，立刻咧开嘴笑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死不了。”佐助淡淡地说。
他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纲手用掌仙术帮他稳定了瞳力，但那只轮回眼因为消耗过度，暂时是没法用了。
他看向跪坐在地上的鹿丸，又看了看病房里的阿斯玛，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有些痛苦，不需要言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
一名感知班的忍者冲了过来，他脸上满是汗水，神情慌乱。
“火影大人呢？！”他急切地问。
“纲手婆婆在办公室！”鸣人立刻回答。
“出什么事了？”佐助皱眉。
“不……不知道！”那名忍者喘着粗气，声音都在发抖，“一个小时前，火之国东部边境，终结之谷的自然能量读数突然开始急剧下降！就在刚才，那片区域的自然能量……彻底归零了！”
“归零？”鸣人愣了，“什么意思？”
“就是被抽干了！”忍者几乎是吼出来的，“像被一个无底洞给吸光了！而且，就在能量归零的瞬间，我们感知到了一个……一个无法形容的查克拉反应！”
“无法形容？”
“对！那股查克拉的强度，超越了我们认知中的一切！十尾……不，比我们之前感应到的十尾人柱力还要强上百倍！不，是千倍万倍！我们的感知水晶在那股查克拉出现的一瞬间就全部爆裂了！”
佐助的脸色变了。
他那只完好的右眼，三勾玉的写轮眼猛地浮现。
“终结之谷……”
黑绝最后的话，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打开了真正的地狱之门。
“快去火影办公室！”佐助当机立断。
几人立刻冲向火影大楼。
当他们赶到时，办公室里已经乱成一团。纲手正对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脸色铁青。卡卡西和静音站在一旁，表情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火影大人！”
“你们来了。”纲手抬起头，声音沙哑，“情况你们都听说了吧。”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鸣人问。
纲手没有回答，只是将一份卷轴推到他们面前。那是甲交给她的，关于大筒木辉夜的三个卷轴之一。
“这是……辉夜？”鸣人看着卷轴上的画像，那个额头上长着第三只眼的女人，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黑绝的消失，解开了她最后的束缚。”纲手说，“她已经从月球的封印中出来了。终结之谷那个恐怖的查克拉，就是她。”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辉夜。
查克拉的始祖。
一个连六道仙人都只能封印，而无法杀死的，神。
刚刚才从一场灭世危机中挣扎出来，身心俱疲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要面对一个更加绝望的敌人。
“开什么玩笑……”鸣人喃喃自语。
“这不是玩笑。”佐助的声音很冷，“这是现实。”
“那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静音的声音带着颤音。
对抗辉夜？怎么对抗？他们刚刚为了解决月球崩塌的危机，就几乎拼光了所有力量。鸣人和佐助都处于最虚弱的状态，五影也个个身受重伤。
而敌人，却是全盛时期的查克拉之祖。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呵呵……”纲手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苦涩和自嘲。“真好啊，非常好。先是佩恩，然后是晓，然后是月球，现在又是辉夜。这个世界，就这么想被毁灭吗？”
她一拳砸在桌子上，坚固的实木桌子瞬间化为齑粉。
“纲手婆婆……”
“够了！”纲手猛地站起来，环视着所有人，“哭丧着脸有什么用！敌人已经出现了！我们是忍者，忍者的使命就是战斗！不管敌人是谁，不管有多强，我们能做的，只有拿起武器，战斗到最后一刻！”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敲醒了众人心中因绝望而麻痹的神经。
对啊。
还能怎么办？
逃跑吗？能逃到哪里去？
投降吗？辉夜需要人类的投降吗？
剩下的路，只有一条。
“卡卡西。”纲手下令。
“在。”
“立刻召集所有还能动的忍者，在村口集合，准备迎战。”
“是！”
“佐助。”
“……”
“你的轮回眼还能用吗？”
“暂时不能。”佐助回答。
“那就在后方支援。你的头脑和经验同样重要。”
第450章 查克拉的始祖
纲手转向鸣人，话还没出口，鹿丸平静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
“火影大人，迎战是没用的。”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鹿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跟着同样神色凝重的丁次和井野。
“鹿丸？”
“我们去迎战，只是送死。”鹿丸走到那张巨大的地图前，目光落在终结之谷的位置。“卷轴上说，六道仙人兄弟也无法杀死她，只能选择封印。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打败她，而是重复六道仙人做过的事。”
“封印？”卡卡西皱眉，“地爆天星吗？那需要鸣人和佐助同时拥有六道之力，可佐助的轮回眼……”
“我知道。”鹿丸打断了他，“所以计划需要改变。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创造一个机会，让鸣人和佐助的手，能同时碰到辉夜的身体。”他看向佐助，“卷轴上应该有写，封印的关键，是他们两人身上分别代表阴阳的六道之力。”
佐助点了点头。团藏的卷轴里确实提到了，六道仙人将力量分给了两个儿子，阿修罗和因陀罗，他们的力量合二为一，才能发动那个封印术。
“可辉夜是神。”纲手的声音依然沉重，“她不会站着不动让我们去碰。”
“所以，这才叫战争。”鹿丸的眼神锐利起来，“我们需要知道她所有的能力。佐助，你和她一样拥有轮回眼，从卷轴的情报里，你能分析出什么？”
佐助沉默片刻，开始整理思路。“根据记载，她的轮回写轮眼，拥有天之御中，可以瞬间将自己和周围的人转移到其他空间。这包括熔岩、冰雪、沙漠、超重力、酸海五个始球空间。这是我们最大的麻烦，她可以轻易地把鸣人和我分开。”
“还有呢？”
“黄泉比良坂。”佐助继续说，“自由穿梭空间的术，可以用于突袭和撤退。以及，最危险的，共杀灰骨。一种能将目标化为灰烬的必杀之术，无法防御，只能闪避。”
办公室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每一个能力，都堪称无解。
“真是……麻烦透顶了。”鹿丸抓了抓头发，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有一种智者在面对复杂棋局时的兴奋。“既然如此，我们的战术就必须围绕‘空间’来展开。”
他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
“井野，你的心传身之术是关键。你需要把我和鸣人、佐助，以及所有核心战斗人员连接起来，实时传递情报和指令。”
“卡卡西老师，”他看向卡卡西，“你的神威，同样是空间忍术。在关键时刻，可能会成为破局的奇兵。”
“鸣人，你是主攻手，也是诱饵。你需要用你所有的力量，把辉夜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至于佐助，”鹿丸看向他，“你的任务最重。在你的眼睛恢复之前，你需要充当我的眼睛，观察战场上的一切，分析辉夜的行动模式，找出她使用空间能力的规律和间隙。哪怕只有零点一秒的破绽，我们也要抓住。”
纲手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在瞬息之间，为一场看似绝望的战争定下了作战基调。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压了下去。
“我任命奈良鹿丸为此次作战的总指挥。”她对所有人宣布，“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
没有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