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佐助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有东西。”
话音未落，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十几双红色的眼睛。
那是傀儡。
并不是砂隐村那种精密的艺术品，而是用某种粗糙的金属和骨头拼凑而成的怪物。它们的关节处闪烁着紫色的电弧，那是被大筒木查克拉侵蚀的迹象。
“看来这就是信号激活的东西。”鸣人把手电筒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正好，批了一天文件，身子都僵了。”
“别大意。”佐助提醒道，“你现在没有九尾。”
“啰嗦！”
鸣人脚下一蹬，冲了出去。
一只傀儡挥舞着生锈的镰刀砍来。鸣人侧身避开，一拳轰在傀儡的胸口。
嘭！
傀儡被打得散架，但散落的零件并没有落地，而是被紫色的电弧牵引着，试图重新组合。
“还能再生？”鸣人皱眉。
“核心在头部。”佐助的声音传来。他没有拔刀，只是侧身躲过一只傀儡的攻击，反手一记千鸟流，电流精准地击穿了傀儡的脑袋。
那只傀儡瞬间瘫痪，变成了一堆废铁。
“知道了！”
鸣人双手结印。
“影分身之术！”
三个鸣人出现，配合默契。一个负责吸引火力，一个负责封锁行动，本体高高跃起，手中凝聚出一颗蓝色的查克拉球。
“螺旋丸！”
旋转的查克拉球狠狠按在一只傀儡的头上。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傀儡的头部被彻底绞碎。
战斗结束得很快。
十几只傀儡在两人的配合下，不到三分钟就全部报废。
“身手退步了。”佐助看着在那喘气的鸣人，“以前这种程度的杂兵，你根本不需要用分身。”
“少废话。”鸣人擦了把汗，感觉肺部有些灼烧感。以前有九尾在，这种程度的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每一分查克拉都要精打细算。“我这是为了节省体力。”
佐助没有反驳，径直走向甬道尽头的一个房间。
那里有一台巨大的机器，看起来像是某种发射装置。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进度条已经走到了99%。
“这是什么？”鸣人凑过去。
“数据传输装置。”佐助快速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团藏以前收集了大量关于写轮眼和柱间细胞的数据。桃式留下的后手，是想把这些数据发送出去。”
“发给谁？”
“大筒木一族的其他幸存者，或者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坐标。”佐助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必须切断它。”
“那就砸了它！”鸣人举起拳头。
“不行。”佐助拦住他，“这台机器连着地下的自毁系统。暴力破坏会引爆埋在下面的起爆符，整个木叶中心区都会塌陷。”
鸣人僵住了：“那怎么办？你会修电脑吗？”
“……不会。”佐助沉默了一秒，“但我可以逆向追踪。”
他从忍具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卷轴，连接到机器的接口上。
“我要黑进系统，修改传输坐标，让数据发到我的卷轴里。”佐助说，“但这需要时间。而且，防御系统可能会反击。”
就在这时，机器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
周围的墙壁裂开，无数黑色的管子伸了出来，枪口对准了两人。
“看来它不想让你黑进去。”鸣人挡在佐助身前，背对着他，“你要多久？”
“三分钟。”
“好。”鸣人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橙色的眼影，“仙人模式，开！”
没有了九尾那庞大的查克拉，仙人模式成了他现在最强的底牌。感知力瞬间扩散，周围的一切动静都清晰地映入脑海。
哒哒哒哒！
无数查克拉弹从管子里射出，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鸣人没有退缩。
“仙法·蛙组手！”
他没有用忍术对轰，而是利用仙人模式的感知和体术，在弹雨中穿梭。每一拳都带着看不见的自然能量，隔空将那些管子击碎。
但他不能离开佐助身边太远。
这是一场防守战。
一颗流弹擦过鸣人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还没好吗？”鸣人喊道。
“还有一分钟。”佐助额头冒汗，单手操作键盘的速度快得看不清。
机器的防御系统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所有的管子突然停止了射击，转而开始汇聚能量。
“糟了。”鸣人瞳孔一缩。
那是尾兽玉级别的能量反应。
“佐助，快躲开！”
“不行，最后十秒！”佐助没有动。
巨大的能量光束喷涌而出。
鸣人咬牙，挡在了佐助面前。他双手合十，调动体内所有的自然能量。
“别小看火影啊！”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来也，想起了水门，想起了九喇嘛。
没有挂，没有外援。
只有他自己。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巨大的金色光球与能量光束撞击在一起。
轰！
第500章属于你的时代
剧烈的爆炸在地下空间内掀起狂风，老旧的仪器碎片像弹片一样四处飞溅。烟尘弥漫，根本看不清人影。
“咳咳……”
鸣人半跪在地上，双手焦黑，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刚积攒的自然能量。要是换做以前，九尾查克拉外衣早就自动修复了伤势，但现在，疼痛是如此真实且尖锐。
“喂，佐助……你还要多久？”鸣人喘着粗气问。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键盘敲击声。
“搞定了。”
佐助拔出卷轴，屏幕上的进度条瞬间归零，随后机器发出一阵哀鸣，彻底黑屏。周围那些原本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的管子也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垂了下来。
“数据全部截获。”佐助收起卷轴，走过来拉了鸣人一把，“还活着吗？”
“废话。”鸣人借力站起来，呲牙咧嘴地甩了甩手，“这点小伤，回去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佐助看着他焦黑的手掌，眼神复杂。
“你变弱了。”
“啊，是啊。”鸣人没有反驳，反而爽朗地笑了，“没有那个只会抱怨的狐狸在肚子里吵闹，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
他握了握拳，虽然疼，但很有实感。
“这也让我知道，以前我有多依赖它。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漩涡鸣人。”
佐助嘴角微微上扬：“哼，嘴硬的吊车尾。”
第500章 名为父亲的背影
地下甬道的空气浑浊不堪，带着陈年铁锈和霉菌的味道。
佐助收起卷轴，转身看向鸣人。那只焦黑的手掌还在微微抽搐，皮肤表面的烧伤触目惊心。
“走吧。”佐助没有多余的关心，只是放慢了脚步，“上面的封锁线还没撤，鹿丸估计已经等急了。”
鸣人龇牙咧嘴地跟在后面，每走一步，肺部就像拉风箱一样疼。失去了九喇嘛的查克拉外衣，这种程度的硬碰硬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负荷大得惊人。他盯着佐助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很多年前，在终结之谷，他们也是这样一身伤地躺在一起。那时候他们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连彼此的心意都传达不到。现在，他们变弱了，变成了会受伤、会流血、会老的普通人，却比任何时候都默契。
推开沉重的铁门，久违的阳光刺得鸣人眯起了眼。
“哟，两位的约会结束了？”
佐井靠在出口的废墟旁，手里拿着画板，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假笑。在他身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暗部，正在清理现场。
“佐井。”鸣人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你怎么在这？”
“根基地的防御系统被激活，这种动静要是暗部还没反应，那我这个队长就可以引咎辞职了。”佐井的目光在鸣人焦黑的手上一扫而过，笑容收敛了几分，“医疗班在待命。鹿丸说，如果你活着出来，就让你立刻去医院；如果死了，就直接送去慰灵碑。”
“那家伙嘴里就没句好话。”鸣人嘟囔着。
“数据拿到了？”佐井看向佐助。
佐助拍了拍腰间的忍具包：“加密等级很高。是大筒木一族的术式，混杂了团藏的某种生物编码。我需要借用一下你那边的设备，还有大蛇丸以前留下的资料。”
“没问题。”佐井合上画板，“不过，火影大人，你现在的形象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大街上。刚才有几个小报记者试图突破封锁线，被我用超兽伪画吓跑了。”
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运动服破破烂烂，全是灰尘和血迹，如果不说他是火影，估计会被当成从哪个工地逃出来的难民。
“我会走后门回家的。”鸣人叹了气，“别告诉雏田我受伤的事。”
佐助和佐井对视一眼。
“祝你好运。”佐助冷冷地补了一刀，“你的撒谎水平还停留在十二岁。”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鸣人像个做贼的小偷，轻手轻脚地打开玄关的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透出一丝暖黄的灯光。他松了口气，正准备溜进浴室把这一身狼狈洗掉，一个矮小的身影挡在了楼梯口。
向日葵抱着那个破旧的熊猫玩偶，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爸爸？”
鸣人僵住了。他下意识地把那只焦黑的手往背后缩，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啊，是小葵啊。还没睡吗？”
“妈妈在热菜。”向日葵吸了吸鼻子，眉头皱了起来，“爸爸，你身上有铁锈味。还有……烧焦的味道。”
这孩子的感知能力简直是犯规。
“嘘——”鸣人竖起食指，“爸爸去抓了个坏蛋，稍微弄脏了点衣服。别告诉妈妈，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什么秘密？”
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让鸣人背后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雏田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汉堡肉。她穿着围裙，长发挽在脑后，看起来温婉贤淑。但那双白眼周围暴起的青筋，清晰地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
“雏、雏田……”鸣人干笑着后退半步，“那个，我回来了。”
雏田没有说话，只是把盘子放在餐桌上。她走过来，动作轻柔地拉过鸣人藏在背后的右手。看到那片焦黑的皮肤时，她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处理文件’？”雏田的声音很轻。
“那个……文件太难搞了，我就稍微出去透了口气。”鸣人额头冒汗，“真的只是意外，我看那个机器不顺眼，就拍了一下，谁知道它漏电……”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