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接住木刀，掂了掂分量：“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好歹也是打败过辉夜的男人。”
“那是过去。”佐助拔出草薙剑，没有用查克拉，只是摆了个起手式，“现在的你，如果遇到考德那种级别的敌人，撑不过三分钟。”
“那就试试看！”
鸣人低喝一声，冲了上去。
没有忍术，没有影分身，没有螺旋丸。这是纯粹的体术和剑术的比拼。
木刀与草薙剑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鸣人的攻势很猛，大开大合，带着一股子蛮力。但在佐助的写轮眼（虽然只剩一只）面前，这种攻击就像慢动作一样。
佐助侧身，剑鞘轻点鸣人的手腕。鸣人手一麻，木刀差点脱手。紧接着，佐助的扫堂腿已经到了。
砰！
鸣人被绊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
“太慢。”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动作里有多余的习惯。你习惯了受伤后立刻反击，因为九尾会给你治疗。但现在，受伤就是受伤，会影响你的速度和判断。”
鸣人爬起来，擦了把脸：“再来！”
一次，两次，十次。
鸣人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他的身上多了无数道淤青，汗水浸透了衣服。
“休息一下吧。”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木桩上，手里拿着《亲热天堂》，语气慵懒，“佐助，你也别太严厉了。毕竟鸣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训练过了。”
“敌人不会给他休息的时间。”佐助收剑入鞘，“他的身体记忆还停留在‘神’的阶段，但他现在的硬件只是‘人’。如果不把这种错位纠正过来，他会死在战场上。”
鸣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佐助说得对。”他喘着粗气，“以前我觉得，只要查克拉够多，只要威力够大，就能解决一切。但我忘了，忍者最原本的武器，是技巧，是时机，是把有限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他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我要从头学起。从怎么握刀，怎么呼吸，怎么用最小的力气杀人学起。”
“这就对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迈特凯推着轮椅出现了，李洛克跟在后面。
“青春就是永不言弃！”凯竖起大拇指，牙齿闪着亮光，“鸣人哟！既然不能用忍术狂轰滥炸，那就来拥抱体术的奥义吧！虽然我腿断了，但我对体术的理解可是忍界第一！”
“凯老师？”鸣人坐起来。
“从今天开始，上午跟佐助练技巧，下午跟我练体能！”凯热血沸腾地大喊，“没有了尾兽又怎样？只要心脏还在跳动，燃烧的青春就不会停止！你看我，差点踢死六道斑，靠的是尾兽吗？不！是日复一日的汗水！”
鸣人看着这群老朋友。佐助的冷酷，卡卡西的散漫，凯的热血。
他突然觉得，失去力量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
“好！”鸣人站起来，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火焰，“那就拜托各位了！我要在出发去鬼之国之前，找回忍者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只忍鹰盘旋着落下，停在佐助的肩膀上。
佐助取下鹰腿上的信筒，展开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怎么了？”鸣人问。
“鬼之国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佐助捏碎了信纸，“那个‘容器’不仅苏醒了，而且开始移动了。”
“移动？”
“它在往火之国的方向来。”佐助看向鸣人，“而且，根据查克拉的波长分析，它在呼唤某个东西。”
“呼唤什么？”
“呼唤你。”佐助沉声道，“或者说，呼唤你体内残留的，属于阿修罗的查克拉。”
鸣人握紧了手中的木刀。
“看来，特训的时间要缩短了。”
“那就实战演练吧。”佐助重新拔出剑，这一次，剑刃上闪烁着千鸟的雷光，“准备好了吗，吊车尾的。这次可是会见血的。”
鸣人深吸一口气，摆出了那个最经典的起手式。
虽然没有了金色的外衣，没有了身后的求道玉。
但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山。
“放马过来吧，佐助！”
第503章 生锈的齿轮
“太慢。”
木刀带着破风声狠狠抽在鸣人的侧腹。没有九尾查克拉的缓冲，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进了肉里。鸣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在草地上滚了两圈，还没来得及起身，冰冷的刀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
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只独眼平静得让人火大：“死了。”
鸣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肺叶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把滚烫的沙子。汗水顺着鼻尖滴进泥土里，他甚至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我说佐助……”鸣人喘着粗气，声音嘶哑，“你这是……公报私仇吧？绝对是。”
“面对大筒木一族的时候，没人会等你喘匀了气再动手。”佐助收回木刀，随手挽了个剑花，“你的身体还记着以前的节奏。刚才那一瞬间，你本能地想要硬抗伤害换取进攻机会。以前你有九尾查克拉外衣，这种换血战术很有效。但现在，那是自杀。”
鸣人撑着膝盖勉强站起来，双腿还在打颤。以前这种程度的训练对他来说只是热身，现在却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
“这种事情……脑子里知道，身体反应不过来啊。”鸣人苦笑。
“那就练到身体记住为止。”
“哟！这就是青春的极限吗！”
伴随着轮椅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迈特凯像一辆失控的战车冲进了训练场。李洛克紧随其后，推着轮椅的手速快出了残影。
“凯老师，慢点！前面有坑！”
“坑也是修行的一部分！飞跃吧，我的轮椅！”
咣当一声。轮椅卡在了一块凸起的树根上，凯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720度转体，然后稳稳地用双手撑地落地。
“满分！”李洛克热泪盈眶地鼓掌。
佐助面无表情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似乎不想被这股热浪波及。鸣人则是无奈地捂住了脸。
“鸣人哟！”凯倒立着看向鸣人，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听卡卡西说你在重新磨练体术？太棒了！忍术什么的都是花哨的点缀，只有汗水浇灌的肌肉才不会背叛你！”
“凯老师，我现在连站着都费劲……”
“那就是‘负荷’还没到位！”凯一个翻身跳回轮椅，“李，把那个拿出来！”
李洛克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件绿色的紧身衣，上面还挂着密密麻麻的负重块。“这是特制的‘火影限定版’修行紧身衣！透气吸汗，还能根据查克拉量自动调节重量！”
鸣人看着那件令人窒息的绿色战袍，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那个，我有佐助特训就……”
“穿上。”佐助突然开口。
“哈？”
“你的查克拉量虽然庞大，但控制力太差。以前有九尾帮你调和，现在你需要更精准的控制。”佐助难得地和凯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负重能强迫你精打细算地使用每一分体力。”
在两位魔鬼教官的注视下，七代目火影含泪套上了那件绿色的紧身衣。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是地狱。
凯并没有教什么高深的招式，只是让鸣人重复最基础的动作：直拳、侧踢、闪避。但每一个动作都要求做到极致的标准。没有查克拉辅助，单纯靠肌肉力量去驱动这具疲惫的躯体，鸣人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腰部发力！不是靠腿！”凯坐在轮椅上挥舞着教鞭，“想想当年的小李！想想那时候的你！那时候你有什么？只有不服输的劲头！”
鸣人咬着牙，一拳轰在木桩上。
嘭！
木屑飞溅。
“第两千次！”李洛克大喊。
鸣人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这一次，他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佐助走过来，扔给他一瓶水。
“休息十分钟。”
鸣人费力地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流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带来一丝凉意。
“呐，佐助。”鸣人看着天空流动的云，“你说，博人那小子要是看到我现在这副狼狈样，会不会笑死？”
“会。”佐助在他身边坐下，擦拭着草薙剑，“但他也会记住。”
“记住什么？”
“记住他的父亲即使失去了最强的力量，依然在泥地里打滚，只为了能挡在他们前面。”佐助的声音很轻，被风吹散了一半，“那小子虽然嘴硬，但其实都在看着。”
鸣人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会说话。”
就在这时，一只忍鹰盘旋而下，落在佐助的肩膀上。佐助取下信筒，展开扫了一眼，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凝固。
“怎么了？”鸣人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
“那个‘容器’，加速了。”佐助站起身，将信纸揉成一团，“它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穿越了森林，沿途所有的野兽都被吸干了生命力。按照这个速度，今晚就会抵达火之国边境的桔梗城。”
鸣人猛地坐起来，身上的酸痛瞬间被抛在脑后：“桔梗城？那里可是有平民居住的古镇！”
“鹿丸已经调动了附近的暗部，但恐怕拦不住。”佐助看向鸣人，“那东西对查克拉极度饥渴，普通的忍者去多少都是送菜。”
鸣人一把扯掉身上的负重块，绿色紧身衣下，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火影的锋芒。
“那就我们去。”
“你还能动？”
“废话。”鸣人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的脆响，“刚才只是热身。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火影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
鹿丸叼着没点燃的烟，对着通讯器咆哮：“让第三班撤回来！那是自杀！疏散群众，把那个区域空出来！”
门被推开，鸣人和佐助走了进来。鸣人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满是泥土的训练服，只是在外面披上了御神袍。
“情况怎么样？”鸣人问。
“很糟。”鹿丸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这东西有智慧。它避开了我们要塞化的据点，专门挑查克拉反应弱的平民区走。它在‘进食’。”
第504章 饥饿的捕食者
“它是冲着我来的。”鸣人盯着地图，“它在寻找阿修罗的查克拉。”
“所以你更不能去！”鹿丸拍着桌子，“你是诱饵，也是它最后的拼图。如果你被它吞噬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去，难道看着它把桔梗城吃空吗？”鸣人反问。
鹿丸语塞。
“放心吧，我有分寸。”鸣人拍了拍鹿丸的肩膀，“而且，这次我有‘保镖’。”他指了指身后的佐助。
“我也去。”
一个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博人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握着苦无，护额系得端端正正。
“不行。”鸣人想都没想就拒绝，“这不是下忍能参与的任务。”
“我有楔！”博人急了，“那东西是大筒木的造物吧？我的楔能感应到它，甚至能吸收它的术！”
“博人。”佐助开口了。
博人看向自己的师父。
“这次听你爸的。”佐助淡淡地说，“这不是忍术的比拼，是厮杀。你现在的觉悟，还不够。”
博人咬着嘴唇，不甘心地低下头。
鸣人走到儿子面前，蹲下身。他想伸手揉揉博人的头发，又怕手上的泥弄脏了他，手在半空停了一下，还是落了下去。
“好好看着家。”鸣人轻声说，“保护好妈妈和小葵。这也是S级任务。”
博人别过头，眼眶微红：“……知道了。要是输了，我可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