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猪吃细糠1
殿内众仙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千里眼咽了口唾沫,低声道:“陛下,这……这是否有些过分了?”
“过分?”
玉帝冷哼,目光如刀般扫过,“若非菩提教出姜妄那等祸害,朕何至于此?
速去!
若再多言,朕将你二人贬下凡间!”
千里眼与顺风耳不敢再劝,连忙叩头退下,心中却暗自叫苦,知晓此举必将掀起轩然大波。
玉帝独自坐在宝座上,胸中怒火久久不散。
他猛地起身,袍袖一挥,径直朝瑶池方向而去。
瑶池仙境,水光潋滟,仙鹤低鸣,王母正斜倚在碧玉榻上,手持一柄玉扇轻摇,身后仙娥轻声弹奏箜篌,气氛宁静而祥和。
玉帝踏入瑶池,面色却依旧阴沉如水。
“王母,朕有事与你商议。”
玉帝语气急促,径直走至王母身旁坐下。
王母抬眼,见他神色不善,挥手屏退左右仙娥,柔声道:“陛下何事如此烦心?
可是那姜妄又惹了麻烦?”
玉帝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还能有谁?
那姜妄仗着菩提撑腰,肆意妄为,如今连嫦娥都敢染指!
三界之内,哪还有人不知天庭的笑话?
若再不整治,朕这玉皇大帝怕是要被三界耻笑万年!”
王母闻言,玉扇轻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缓缓道:“陛下,姜妄那小子确实可恶,可嫦娥之事,怕是她自愿的。
强扭的瓜不甜,陛下何必执着?”
“自愿?”
玉帝猛地拍案,震得桌上玉盏一颤,“她是朕的嫦娥!
如何能与那姜妄有半点瓜葛?
朕要你去女娲行宫,求她以红绣球拨乱反正,将姜妄与嫦娥的姻缘彻底斩断!
否则,天庭颜面何存?
若因此引发无量量劫,朕如何向三界交代?”
王母闻言,眉头微蹙,沉默片刻,方才叹道:“陛下,女娲娘娘神通广大,红绣球或许真能解决此事。
只是……此事若成,嫦娥怕是会心灰意冷,陛下又何苦如此?”
玉帝冷哼:“心灰意冷又如何?
她是朕的仙子,轮不到姜妄那厮觊觎!
你只管去,朕信不过旁人,唯有你能办成此事。”
王母无奈,只得点头:“好,臣妾这便去女娲行宫一探。
只是,陛下也当知晓,女娲娘娘性子淡泊,未必会轻易应允。”
玉帝摆手,语气不容置疑:“无论如何,你必须说服她。
若天庭再无宁日,朕宁可与那姜妄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南天门外,菩提老祖一袭灰袍,鹤发童颜,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如渊。
南天门守将战战兢兢上前,低声道:“老祖,陛下有旨,今日……今日不便见您。”
菩提闻言,眉头微挑,尚未开口,便见南天门上缓缓升起一幅金边条幅,上书“菩提与狗不得入内”
八个大字,字字如刀,刺目至极。
四周仙兵仙将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菩提老祖双目微眯,眼中怒意如风暴般翻涌,须臾间,他仰天长笑,笑声中却带着无尽寒意:“好,好一个玉皇大帝!
既如此,贫道与你势不两立!”
他袍袖一挥,化作一道流光,直坠凡间而去。
南天门众仙面面相觑,皆知一场大祸怕是难以避免。
凡间,长安城内,原本晴空万里,忽而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城中街道转瞬积水过腰,百姓哭喊奔逃,屋舍倒塌,牲畜漂流,死伤无数。
城头上一道灰袍身影凌空而立,正是菩提老祖。
他面无表情,手中拂尘轻轻一挥,雨势更盛,似要将整座长安城吞没。
忽而,一道金光自天际而来,观音菩萨现身,莲足轻踏虚空,身后佛光普照。
她双手合十,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急切:“老祖息怒!
长安百万生灵何辜?
若因您一时之怒而遭此劫难,恐有损老祖清名!”
第447章 救人一命还能拿五千经验值,干了!
菩提冷哼,拂尘一收,雨势稍缓,但语气依旧冰冷:“观音,你也来劝贫道?
玉帝辱我至此,贫道若不讨个公道,岂非让三界笑话?”
观音叹息:“老祖,玉帝因嫦娥之事心神不宁,才出此下策。
您何必与凡人计较?
若真要报复,何不寻那罪魁祸首姜妄?”
“姜妄?”
菩提眼中寒光一闪,“此子狡诈异常,贫道几次欲除之而不可得。
罢了,今日贫道便给你一个面子,收了这神通。
但玉帝之辱,贫道绝不善罢甘休!”
观音点头,目光转向长安城,低声道:“老祖既有此心,不如我们联手,定个计策,除掉姜妄,以绝后患。”
菩提闻言,沉吟片刻,缓缓道:“也罢,贫道有一计。
明日午时,灞河龙王因私改雨量,触犯天条,需上剐龙台,由人曹魏征行刑。
贫道会托梦李世民,让他救龙王一命。
姜妄此子心怀仁义,定会现身相救。
届时,贫道亲自动手,定叫他魂飞魄散!”
观音微微颔首:“此计可行。
只是,姜妄此人诡计多端,老祖须得小心。”
菩提冷笑:“他若敢来,贫道自有手段让他有去无回!”
翌日,剐龙台前,阴风阵阵,乌云压顶。
灞河龙王被五花大绑,押至台上,龙目含泪,声嘶力竭:“陛下,臣冤枉啊!
臣只因长安大旱,私自降雨,救民于水火,何罪之有?”
魏征手持斩龙剑,面无表情,身后天兵天将肃立,气氛森然。
午时三刻,魏征举剑,正要斩下,忽闻远处一声龙吟,却不见姜妄身影。
菩提老祖隐于云端,眉头紧锁,暗道:“此子果真狡滑,竟不现身!”
一剑落下,灞河龙王身首异处,龙血染红剐龙台。
夜半时分,长安太极宫内,李世民正在熟睡,忽见一团黑雾自窗外飘入,化作灞河龙王模样,面目狰狞,嘶吼道:“李世民!
你为何不救我?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罢,扑向李世民,却被太极宫内一道金光挡住,魂体瞬间崩散,只剩一缕真灵飘摇欲灭。
观音及时赶到,手中净瓶一挥,将那缕真灵收入瓶中,叹道:“龙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且安心,贫僧自会为你寻一处安身之所。”
她转头看向身旁隐现的菩提老祖,皱眉道:“老祖,姜妄未现身,怕是早有防备。
此事有蹊跷。”
菩提老祖目光阴沉,沉声道:“定是姜妄提前在太极宫布下阵法,借阵法之力毁了龙王魂魄!
此子心机之深,远超我等预料。”
他顿了顿,冷笑,“不过,贫道倒要看看,他还能躲到几时!
观音,下一计,贫道要寻渭河龙王,姜妄若再不出手,贫道便不信他能翻出三界!”
观音点头,目光深远:“老祖,姜妄此子,怕是比我们想的还要难缠。
接下来,需得更加谨慎。”
菩提拂尘一甩,化作流光而去,唯留一句冷哼回荡于夜空:“姜妄,贫道与你,誓不两立!”
夜色如墨,长安城外的泾河水面泛着幽幽波光,水底龙宫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泾河龙王敖烈端坐于珊瑚宝座上,眉心紧锁,龙爪紧握着一柄玉如意,似要将其捏碎。
殿内水族臣子噤若寒蝉,唯有水流涌动之声在殿中回荡。
“父王,灞河龙王被那魏征一剑斩了首,如今渭河龙王又冤魂不散,扰得唐王寝食难安,玉帝震怒,怕是要拿我泾河水族开刀啊!”
说话的是一条青鳞小龙,正是泾河龙王的小儿子鼍龙,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意。
敖烈长叹一声,龙目中满是忧虑:“儿啊,为父何尝不知?
那渭河龙王死后,夜夜索命,闹得唐王病入膏肓,玉帝怪罪下来,我泾河水族怕是难逃一劫。
你速速收拾行囊,前往西海龙王处暂避风头,待此事平息再归来。”
鼍龙闻言,身子一震,急道:“父王,那您呢?
您若留在此处,玉帝怪罪下来,岂不是……”
“住口!”
敖烈猛地一拍宝座,殿内水波激荡,卷起一阵漩涡,“为父乃泾河之主,焉能弃水族于不顾?
你速去西海,莫要多言!”
言罢,他挥挥龙爪,一道水光裹住鼍龙,将其送出龙宫,直奔西海而去。
殿内重归寂静,敖烈独坐宝座,喃喃自语:“玉帝之怒,长安水族危矣……”
与此同时,长安城皇宫之内,灯火昏暗,龙床上躺着病容憔悴的唐太宗李世民。
他双目紧闭,额头冷汗涔涔,口中不时发出低吟,似在梦中与什么冤魂纠缠。
寝殿外,秦琼与尉迟恭身披金甲,手持兵刃,守在前门,目光如炬,威严赫赫。
而后门处,魏征一袭青袍,手提斩龙宝剑,剑光森寒,似能斩断一切邪祟。
“秦将军,这都三日了,陛下病情愈发严重,夜夜被那渭河龙王冤魂缠身,如此下去……”
尉迟恭低声叹道,粗大的手掌紧握鞭柄,眼中满是忧色。
秦琼皱眉,低声道:“魏大人手持斩龙剑,尚且挡不住那冤魂,陛下怕是凶多吉少。
听说陛下昨夜又梦见渭河龙王披头散发,血泪满面,索命不止……”
话音未落,寝殿内忽传一声凄厉呻吟,李世民猛地睁开眼,气息微弱,嘴唇颤抖:“渭河……龙王……朕……朕知错了……”
声音断续,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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