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而就在他惊骇之时,那张元子已经走到了三尺厚的经过各种手段神通加固过的巍峨宫墙面前。
明明那敞开的宫廷大门就在他左边一丈之地,但他却完全没有转变方向的意思,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朝着那伟岸的宫墙走过去。
然后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只看整个大地都轰鸣震动起来,那将整个皇宫都保护起来的圆形巍峨宫墙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巨力拨弄一般,硬生生顺时针旋转了一丈。
正好将那敞开的宫墙大门对准张元子的正前方。
然后他就那样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看得老国王和无数国民,惊骇莫名!
——他们甚至想过对方走过去的时候以肉身将那庞大的宫墙完全撞碎,一往无前。
但却从来没有想过,明明是深深的固定和扎根在大地之下的宫墙,却好像有生命一般做出了这般诡异的举动——那种感觉就像是大地在给张元子让路一样。
何其骇人?!
老国王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在张元子行进的方向,清空出一条道来,万万不能让任何百姓挡在他的前面,以免徒增伤亡。
同时,老国王带着燕国剩下的几个炼炁士,远远吊在那张元子后面。
——他们必须要调查,调查清楚这出自他们燕国大牢的怪胎究竟是什么来路,然后向更上一级的宗门汇报上去。
这是他们的责任。
而随着那张元子继续前进,更加可怕的是被老国王和几个炼炁士收入眼底!
只看京城当中,他所过之处,房屋为其挪移,让出前路,城墙为他旋转,让城门正对着他。
而出了城以后,他遇到山,山就变矮,直至成为平地。
他遇到河,河就结冰,冻成一条康庄大道。
他遇到茂密丛林,那苍翠的灌木变齐齐倒向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整个天地都在避让他一样!
看得老国王和几个炼炁士,目瞪口呆!
——这绝对不是燕国这种弹丸之地能够出现的人物!
而那张元子,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了有人跟随,但看那般模样,似乎哪怕就是知晓了也完全没有任何在意。
只是一步步的向前,他那浑浊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眸当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座山。
或者说,一个人。
几十百里之外。
天葬渊上。
余琛对于所发生的一切,尚且并不知情。
亦或者说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这一方世界——肉身或者说投影在天葬渊上,但意识却完全在那新世界当中。
新世界边缘,一片无比广袤的无垠星空,荒凉的陨石奇形怪状,散布在整个星海。
偶尔也能见荒芜的行星,横亘在寂静的宇宙星空。
但却没有任何生命。
——这是新世界一处荒凉之地,同样也是余琛寻找之地。
他如果想要将整个三界都搬迁到新世界去,那么必定要对所在之地的环境和规则都进行彻底的改造,以便于三界生灵的生存。
但这就需要一个足够庞大,足够空旷的荒芜之地。
要不然倘若是新世界的生灵在其中,同样也无法适应改变过后的三界的环境。
余琛自然不可能厚此薄彼。
所以将初步的三界落脚之地选在了这一片边缘的星空。
然后,心念一动。
刹那之间,无穷无尽的流光自虚空无中生有,就好像是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般流转覆盖,将无比庞大的一片虚空都笼罩起来。
将外界与这一片星空完全隔绝开来。
然后在那星空当中,所有的一切尽数灰飞烟灭——无论是那一枚枚庞大的陨石,还是巍峨的星辰,亦或是小到哪怕一粒微尘……都在一瞬间彻底消失,就像是被删除了那样。
紧接着,这一方被隔绝出来的虚空,发出轰隆的震响之声,就好像在世界的底部有什么庞大的机器在运转一样。
规则,被一条条改变。
大道,被一点点调整。
时间和空间也在被修改。
这个过程并不复杂,但相当冗长——因为如今新世界可以说就是余琛真正的躯体。
而每一个部分,每一片虚空,都相当于他躯体的一部分,无比重要。
所以所有的改变都要循序渐进,都要慢慢转变和适应,而不能一口气改的天翻地覆,那样对新世界整体会造成损伤。
而开始改造以后,余琛便不必再将心神花费在上面了。
他将自己的神念覆盖在整个新世界,让庞大的世界预热和运转起来,以便于不久后航行至那无尽的时空乱海凶险之地。
而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的神念回归到了天葬渊上。
但就在意识回归太初世界的时候,他的眉头猛然皱起。
因为他看到了。
有人。
有人一路上了天葬渊。
当然这不是什么重点,在宴会结束以后,他也就撤去了天葬渊的结界。
只要是个人,有点毅力,哪怕是凡人,都能够轻松地登上山来。
真正的问题是……
眼前一共有五个人,一个身穿囚衣的中年男人站在最前方,身后跟着四个老者,其中一个身穿皇袍,剩下三人身穿道袍。
看那模样,后方的四人是跟随前方的囚犯上山来的。
而那后面的四人,能够被余琛一眼看透——都是有些修为的炼炁士,不足为道。
只有最前方的那个囚犯。
在余琛的感知中,他明明应该是一具早已经死去的躯体才对。
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也没有任何的灵魂波动,和路边的石头土块没有任何区别。
按理来说,本部应该能行动才对。
可他现在,就眼睁睁的站在余琛的面前。
与此同时,老国王和三位长老炼炁士,见了余琛也是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眼珠子都瞪圆了!
——共主陛下!
他们对于三界高层的一切都并不清楚,但却深深的知晓那位在几年前已经传遍了整个天地的共主陛下,同样也看到了不久前的那场惊世大战当中,共主陛下的伟岸身姿!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那位被整个三界无数生灵称颂的共主陛下,竟然就在离他们燕国不远处的一座荒山之上!
一时间,惊骇,愕然,欣喜……种种情绪从心头升起。
四人立刻跪倒在地,无比恭敬和虔诚。
——至于那最前方的囚犯,仍然是没有任何动作。
余琛轻轻挑眉,看向老国王等人,“这是……如何回事?”
老国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用最简洁的语言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如实道出,并且告诉余琛他们就是追寻这囚犯张元子,方才上了天葬渊,若有不敬之处,还请陛下息怒!
余琛听罢,也是来了兴趣。
也没有怪罪这几人,让他们先行下山去了。
最后,目光落在了囚犯张元子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打量着他,就好像要将他完全看透一样。
按那燕国国王的说法,这名为张元子的囚犯越狱以后,直奔天葬渊而来。
而此时此刻的天葬渊上,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非要说的话,只有余琛。
也就是说,一个寻常国度的寻常囚犯,越狱以后没有大开杀戒,也没有立刻逃到天南海北,更没有对曾经抓捕他的人实施报复,而是莫名其妙将目标对准了余琛。
“有点意思。”余琛眯起眼睛,开口道:“你是谁?”
那名为张元子的囚犯终于动了。
他走到余琛身上,在石桌对面的凳子上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和余琛面对着面。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一直低着头,那粗糙而脏乱的头发将他的上半张脸完全盖住,让余琛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
而面对余琛的疑问,他终于是开口了——说出了越狱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声音沙哑,难听,就好像是被外力控制着喉咙挤出来的那样。
甚至发音都有些不太清楚。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余琛听罢,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交易?
什么交易?
所谓交易,应该是双方都有对方看得上的财富或者宝贝,以物易物才对。
可眼前的这个囚犯,这个在世俗国度当中大开杀戒的魔头。
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余琛动心的呢?
亦或者说,他能给余琛带来什么好处?
“比起交易,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余琛眼睛微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在任何地方……我都知道……”那张元子再度开口道。
余琛听罢,心头一凝。
“你……究竟是谁?”
终于,这个时候,那张元子终于抬起头来。
混沌而深邃的双眸,让余琛感到无比的……熟悉!
“名字……只是用来区分……对独一无二的你我……并不重要……”
“但如果非要有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
“黄镯……”
第1125章 黄镯投影,一场交易(4k)
那一瞬间,万籁俱寂。
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那样,所有的一切都为之停滞。
天葬渊之上,更是好像空气都陷入了那九幽寒冰的冻结当中。
死寂。
余琛抬着头,望着对面那不修边幅的囚犯,大脑差一点宕机。
他望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身穿一身破旧的囚衣,身上是密密麻麻的旧伤,就像是一条蜿蜒的蜈蚣遍布在那古铜色的躯体之上,头发凌乱而枯槁,五官漠然而呆滞,和失去生命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惟独那双眼睛,深邃,黑暗,就好像是那深不见底的深渊,择人而噬。
他曾经想过无数种再与心魔黄镯见面的场景。
或许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这个世界的主人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要同他开启一场惊世的大战。
或许是在一个闷热潮湿的盛夏,恐怖的天灾从世界的本源之地倾巢而出,连同太阳的光辉都一同吞没。
亦或许是在某个寂静的深夜,可怕的存在从阴影里袭来,悄无声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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