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刀慢
另一边,余琛并没有看到这诡异而可怕的一幕,继续航行在无垠的时空乱海当中。
这一段旅程里,很长的时间,俩人都没有太多的交流——显然都还沉浸在先前的心有余悸当中,没回过神来。
而这种沉默,终止于一片狂暴无比的时空乱海,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不知道航行了多久以后,眼前那相对平静的时空乱海,突然出现了某种可怕的变化。
——虽说相对平静,但仍然是有无边无际的时空洪流如同风暴和浪潮那般肆虐和席卷。
不过这些风暴,和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比起来,完全就是池塘里的水花和汪洋大海当中的恐怖海啸的区别。
此时此刻,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枚无穷恐怖的庞大漩涡,通体银白之色,望不到尽头,其中是更加汹涌更加狂暴的时空乱流,以超越寻常时空乱海千百倍的恐怖动荡,无穷无尽的翻涌和肆虐着。
——目的地之一,到了!
余琛开始航行之前,就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找到更加凶险的时空乱海之处,用那狂暴而野蛮的恐怖时空乱流,推动新世界的演化和发展。
第二就是……寻找其他能够壮大新世界的机遇和事物。
后者尚且遥遥无期,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
但前者……却是已经找到了!
就在眼前!
一处乱海漩涡,其中的时空乱流的狂暴程度,完完全全超越了一般的时空乱海数百倍!
余琛看向虞幼鱼,“到了,待会儿可能会有些许动荡。”
“嗯。”虞幼鱼点了点头。
然后完全义无反顾的,新世界撞进了那恐怖的漩涡当中。
轰隆隆!
只是那一瞬间,震耳欲聋的恐怖轰鸣声便响彻在整个新世界的世界壁垒之上。
就好像是航行在海面上的船只遭受到了狂风巨浪的拍击一般!
那一刻,无穷无尽的剧痛从四肢百骸的每一处,传到余琛的感知当中。
——亦或者说,从新世界壁垒的每一个角落,如同无数的黑蚂蚁一样将余琛完全淹没!
经历了如此多的大风大浪和荆棘波折,余琛自认为已经完全能够承受所有的痛苦。
可如今他才明白,世间的痛苦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或者说那完全就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痛苦,而是更加无法忍受的恐怖感受!
无穷无尽的时空乱流化作的狂乱风暴,就好像是要将新世界的每一寸都碾碎那样——它们同样也做到了这一点,新世界的壁垒,已经一寸一寸迸出细密的裂纹!
伴随而来的是席卷余琛浑身上下灵魂内外的可怕剧痛!
以至于人类投影状态的他,脸色苍白,汗珠密布,青筋暴起,浑身战栗!
虞幼鱼见状,露出心痛之色,但却又难以感同身受,只能将其拥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感受着他的颤抖与挣扎。
而就是这般看起来没有意义上的精神上的抚慰,让余琛在那即将崩溃的边缘稳住了心志。
开始试图将那无穷无尽的恐怖风暴的压力转化为动力和能量,推动新世界的演化和发展!
——而那布满了无数密密麻麻裂纹的世界壁垒,也无时无刻不在重新修复,破碎和重构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尽管导致痛苦依旧,但却无法再对新世界造成更进一步的破坏。
而就在这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当中,在超越了一般时空乱海的恐怖洪流的倾轧之下,新世界的壮大与发展也来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新世界的边缘就好像是磕了药一样,以难以想象的可怕速度向着四面八方扩张而去,而其中的天地之炁的浓郁程度,更是呈直线上升!
……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随着新世界的发展和壮大,那可怕的时空洪流能够对新世界边缘造成的破坏,也在一点一点减少,逐渐完全被恢复的速度所压制!
余琛浑身上下的剧烈的痛苦,逐渐减轻!
“好些了吗?”虞幼鱼轻声问道。
“好些了。”
余琛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虽然是世界壁垒的每一处都还隐隐作痛,但已经完全能够忍受了。
紧接着,他观测起整个新世界来。
——如果按照新世界的时间标准来算,从他踏入这无尽恐怖漩涡的边缘,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的光阴。
而在这五年之中,新世界的疆域和庞大程度,膨胀和扩大了四分之一!
——在正常情况之下,这是起码要数十万年才能达到的程度!
“果然,高风险就意味着高收益。”
余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身上那痛苦的感觉逐渐消散而去,新世界已经成长到能够完全适应着漩涡边缘处的时空乱流的强度了。
“这短短的五年之间,已经比得上新世界平常时候的数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扩张了。”
“只是……太折磨人了。”虞幼鱼露出心疼之色。
“没事,扛得住,你在我就扛得住。”余琛拍了拍她,看向周遭。
——漩涡边缘的时空洪流的恐怖压力,他已经能够承受了,新世界演化和发展的速度,也恢复了下来。
如今,该前往那时空乱海前方中央一探了!
第1131章 神秘歌谣,世界膨胀(4k)
就像是凡人在练功的时候那样,当某种强度或痛苦已经被身体逐渐适应以后,它所能够带来的提升和进步就极为有限了。
此时此刻的余琛也正是如此,他已经逐渐的适应了这漩涡边缘的时空洪流的强度。
——那无穷无尽的时空乱流拍击在世界的壁垒之上,已经再也难以对世界壁垒造成任何的伤害,也无法再继续推动新世界的快速演化。
所以,该换地方了。
余琛抬起头来,感受到身上的痛楚已经完全的消失,看向那漩涡的中央。
虽说像汪洋大海中的漩涡也好,还是那龙卷风暴也罢,越往中心,其吸引力和破坏力越弱。
但是空乱海中并不遵循这个常理,肉眼可见的,越是靠近那漩涡的中心,恐怖的时空乱流便更加凶猛和狂暴,光是目测,那漩涡中心的强度恐怕已经超过了边缘的数数十倍。
“循序渐进,不要着急。”
虞幼鱼看出来了余琛的心思,开口嘱咐道——她知道余琛现在很急,毕竟没人知晓心魔黄镯到底什么时候会真正复苏过来,而那个为了活着不顾一切的家伙又会做出些什么可怕的事,所以余琛现在必须分秒必争,但即便如此,也不可太过急躁,要是冒然直接踏入那漩涡中心,恐怕过犹不及。
“我知晓的。”
余琛压下心头那份冲动,也明白这个道理,操控着新世界缓缓的向漩涡中心航行而去。
只不过它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一点一点。
而随着越来越靠近那漩涡的中心,抨击在世界壁垒之上的时空洪流强度也在增强。
那原本已经完全恢复的世界壁垒又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的裂纹。
——痛苦再现。
那难以形容的可怕痛苦再度从新世界的每一处被余琛所感知到。
于是行进了一段距离以后,他便又停了下来。
借助这恐怖而无穷的时空洪流的碾压所带来的力量,继续开拓和推演新世界的发展变迁。
在这股如同双刃剑一般的力量之下,新世界那原本几乎停滞的膨胀速度,再度好像有了燃料一般,向着每一个方向扩张而去。
就像是披荆斩棘,开疆扩土的将军那样,将新世界一点一点地撑大。
又过了新世界岁月长河标准的两年光阴,这漩涡中层的时空洪流的强度,也再难以对新世界造成任何的伤害和影响。
余琛就晓得,应该继续前进了。
——而此时此刻,新世界的膨胀程度已经和进入到这漩涡之前,相差了近一倍。
也就是说短短七年的光阴,新世界就已经膨胀和壮大了一倍有余!
而众所周知,世界的庞大程度从某种意义上直接决定了世界的强大。
所以……短短七年的时光,新世界的力量便翻了一倍!
——当然这也并非全无代价,余琛这七年间所感受到的那无尽的痛楚,无数次差点让他精神崩溃,但好在虞幼鱼在一旁,能够给予他精神上的慰藉和保护,让他在一次又一次濒临崩溃中闯了过来。
除此以外,毕竟不是正常演化发展,根基不稳,新世界往后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沉淀和稳固。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
“继续了。”
余琛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漩涡的中心!
——还差的远!
因为他在太初世界待过太久太久,所以他更清楚新世界和太初世界的差距,哪怕是如今翻了一倍有余,但相对于那无比古老的新世界而已,仍然渺小的可怜。
——这种对比,还是在心魔黄镯分裂以后,就一直将整个世界当做牧场,将所有的生命当做韭菜,而后续的漫长时间都没有功夫再继续膨胀和演化太初世界的前提下。
否则,差距恐怕更加巨大和难以逾越。
所以余琛绝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光。
停滞了良久的新世界,在他的运转之下再度迸发出轰隆的巨响,向着那漩涡的中心而去。
而伴随着深度的逐渐递增,那股消失的痛苦再度从新世界的每一处传来,世界壁垒在那股狂暴的力量的重压之下,又开始迸裂出无数密密麻麻的伤痕,就好像要支离破碎那般!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新世界已正身处于整个漩涡的最中央,就着那恐怖的时空洪流,就好像癫狂的野兽一般澎湃咆哮,怒吼翻涌!
每一次的席卷和碰撞都让新世界的壁垒几乎崩溃!
而这番痛楚,也清晰的传入到了余琛的感知当中!
他明白可能有点操之过急,可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任何退路?
只能稳固住所有的心神,尽全力推动世界壁垒的愈合和演化。
保证那无穷无尽的恐怖风暴不会在一瞬间将新世界的壁垒完全摧毁!
虞幼鱼站在一旁,看着盘膝而坐的余琛——脸色煞白,浑身战栗,汗如雨下,青筋炸裂,就好像是在经受着无边的痛苦那样。
她的眼眸中露出担忧之色,但却无能为力——她是多么想能够替余琛分担一些痛苦,可新世界是余琛,余琛就是新世界,她完全做不到,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而正当这时,虞幼鱼突然听到了新世界的身后,那庞大的漩涡的边缘,有声音响起。
那并不像是某种说话的声音,更像是呼啸的风声,悠扬而高远,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但她很清楚的是,这里是时空乱海,别说什么风,哪怕就是混沌都没有诞生,哪里来的风声?
心头惊骇之下,她下意识转头望过去,但视线却因为那无穷无尽的新世界和滚滚翻涌的漩涡风暴所完全阻挡,她也不敢将神念探入那可怕的风暴当中,所以什么都看不到。
但那宛如吟唱一般的风声,却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绵长。
它像是有着某种奇异的节奏和韵律,如同古老的歌谣一样,一遍又一遍回响在虞幼鱼的耳畔,重复了好多遍以后,终于消失。
虞幼鱼也稍微松了口气——她还担心是有什么家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余琛这会儿又处于关键的时候,她不得不无比警惕。
可如今,那诡异的风声歌谣终于消散而去。
而且似乎并没有对她和余琛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对于她而言还有一种安定和平和的好处。
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鬼使神差地将脑海中深深烙印的那段风声歌谣吟唱出来。
红唇轻张。
轻柔曼妙的歌声回荡在新世界的边缘,就好像是徐徐的微风吹拂着那样。
等唱完一遍以后,虞幼鱼方才大惊失色,也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会吟唱那莫名其妙的歌谣。
但就在她停下来的那一刻,耳边突然响起余琛的声音。
“不要……停……”
虞幼鱼美眸微张,瞬间好像明白过来了什么——那诡异的歌谣,似乎能够缓解和平和余琛的痛苦。
领悟了这一点以后,他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终于……终于能够帮上一些忙了……
于是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再度吟唱起来,伴随着吟唱,不自觉地站起身,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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