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流了一地,倒是害了不少王都里的家养狗。
那几天的王都,走哪儿都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儿。
……
“您在庭审上的预判成了现实。”
兰登大法官的眼眸一跳,随后,一股浓浓的无力覆盖了他湛蓝的眸子。
他身前的桌子旁站着一位年轻人,这名年轻人比远走他乡的阿切尔要更年轻,但比起铁面无私的治安官阿切尔先生,他看起来圆滑不少。
“戈贝尔家族在外地的旁支也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按照王家卫队的速度,可能到今天下午戈贝尔家族这个词语就会变成历史中的一粒尘埃,连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来。”
“这个家族从根源上被灭绝了。”
年轻人如是说道:“先生,作为法学生的我们就只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兰登大法官无言以对。
他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那不是他的目的——律法从业者的目的从来不是杀多少个人,他们要追求的是真相,以及被律法审判的罪行。
他在庭审上说的那些,无非就是想震慑卡米拉夫人,让她尽快把她背后的始作俑者供述出来。
但谁知道马修大主教的动作会如此的狠辣和迅速。
他实在是胆大包天,即使知道这样做会留下把柄被人诟病,但他依旧毫不畏惧。
因为这个王国除了某些特定地区外,其余地方已经成为了海神教会的后花园。
成为了他马修·麦迪逊本人的后花园。
或是“主不在意”,但是“主的代行者在意”。
为了世俗力量、为了律法权力努力了一辈子的兰登大法官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年轻人,请再介绍一下你自己,抱歉,我有些昏头了,没记住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年轻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并不英俊也不丑陋,普普通通但圆润敦实,看起来值得信赖的脸。
“兰登先生,我名叫博尔索·夏普,是一名法学生,从圣城来的。”
“啊,你是阿切尔举荐的。圣城……怎么,长乐城的高官们,终于想起来这座即将被暴君统治的城市了?”
“先生,圣城的各位大人一直很牵挂坎特威尔城。因为对于奥蕾莉亚大人而言,这个城市原本也注定是她的东西。”
“你们这是篡位!”
大法官因为这句话感到愤怒:“盖乌斯有合理合法的继承身份!他就该是这个王国未来的王!”
“那么您还在烦恼什么?”
博尔索笑了笑:“如果一切正如您所说,那么现在的王国应该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不是吗?那么您还在忧愁什么?”
大法官再次无言以对。
他眼底的愤怒还未消散,漫上来的是浓浓的无力。
是啊,如果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王国的继承人登上了王位,那些竞争者远在他乡,那他还在烦恼什么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失权吗?
不,不是这样。
“您在愤慨,不是吗?您在愤慨什么?”
博尔索的嘴巴和他的长相可真不一样——比起圆润靠谱的长相,他的口才尖酸刻薄,如尖刀一样一刀一刀地刺着大法官的心窝。
“他有正统的继承权,那么他做的一切都代表正统,不是吗?”
“兰登先生,面对您最爱的正统,您为什么还要如此纠结呢?”
“我在愤慨……法不可以向不法让位……我在愤慨,权力决不能集中到某一个势力的手中……我在愤慨,百姓是人,不是机器、牛马和走狗,他们需要吃饭,而不是割下来麦子往边上一扔,就可以变成金币被王室收在口袋里。”
兰登大法官自嘲自讽地笑了。
他是从底层走上来的,单枪匹马走到了权贵的队伍里。
他清楚征收的税负对于底层人民来说是多么大一笔钱。
兰登闹过,他写了无数的文书递交到了盖乌斯手里,可一点回应都没有。
王室依旧在横征暴敛,盖乌斯依旧在纵情声色。
他走过无数片土地,见证了当地百姓们汹涌的火焰。
这不再是一个王国,而是一片巨大的麦场。
代表着果实的麦子被农场主收走,而那些种植了麦子的奴隶就像地里那一片又一片的秸秆一样倒伏在地上,被无情的太阳晒得焦干,只差——一点火星。
兰登大法官原本已心如死灰。
他是个文人,只会拿笔杆子,他打不了仗——他也不知道该为了谁而打仗。
为了一辈子拥护的王室?
还是为了那些被压榨到连呼吸都要交钱的平民百姓?
他准备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去死。
没出息,但是再也不用为了谁而烦恼了。
在他做下这个决定的第二天,他曾经的得意门生阿切尔给他带来一场改变他三观的“圣城朝拜之旅”。
从长乐城回来后,他思考了很久。
一座刚建起两年的城市就能做到这样的伟绩,那么整个坎特威尔城的这几百年都在干什么?
……
兰登抬起了头。
他看向博尔索·夏普,张了张嘴。
“所以……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先生,我们想要的并不多。”
“是什么?”
“我们想为奥蕾莉亚大人获得这个国家的宣称。”
博尔索老实圆滑地笑着。
“以便告知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活着的生灵,盖乌斯是窃位自居者,正统在——奥蕾莉亚大人。”
第27章 没脚的鸟
“你最近还在玩那个游戏吗?”
“……”
常乐猛的抬起头来,差点被炒饭呛到鼻腔里:“什么游戏?”
“不再玩了吗?”
丘耀杰有些嫌弃的把自己的盘子往面前拉了拉:“别喷我盘子里——之前你说的那个,人设画风,故事情节都贼牛掰的那个。”
“哦……”
常乐缓缓的戳着盘子里的并没有几块菠萝和虾仁的菠萝虾仁蛋炒饭,干巴巴的回答道:“在玩倒是在玩……”
“哟,至少撑过第一大版本了,对于你这种老吃家来说,说明这游戏真不错?”
老秦也来了兴致:“叫什么呀这游戏?”
“叫——”
常乐张了嘴半天没发出来声音,恼火的挥了挥手:“算了,这游戏邪门的很,不玩也没什么……”
室友们自然不理解他说的邪门是指哪一方面,于是理所应当的理解成市面上常见的那几种:制作组作妖、文案组发癫、宣发部门撞邪等等。
“正常,现在有几个游戏正常的?先往好了做,吸一批结晶粉,等把社区死忠党打造出来就开始作妖了。”
老秦耸了耸肩:“我最近游戏都退了好几个,没意思,玩着是真没意思……”
常乐没接话茬。
他摸了摸喉咙,恼怒的在上面留了几个指甲印。
真该死!
这鬼游戏——既然到了禁他言的程度了,到底他妈想干什么!
室友们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在懊恼即将临近的暑期。
“咱们还有一学年就差不多毕业了吧?”
丘耀杰没精打采的吃着饭:“我听之前的学长说,大三的课程结束之后基本上整个大学的课业也都结束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咱们应该开始准备毕设和答辩了——你们有想过做什么方向的吗?”
“木有啊。”
老二揉了揉眼睛,在衣服上揩掉眼屎:“说实在的,我现在这课还没上明白呢,总觉得才刚考上大学没多久,怎么就要开始担心毕设的事儿了?”
“谁不是呢……”
“时光匆匆啊~”
“乐,乐?乐!”
“嗯?”
常乐猛地抬起头,看到三人都用古怪且夹着些担心的目光看他:“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
“怎么,我气色很差吗?”
“倒没有,就觉得老是心不在焉的——我可听说了,”老秦眉飞色舞来了精神:“你租的那个地方上下层基本上全是小民宿,一到晚上都是出来恩恩爱爱的小情侣,你别大晚上给吵着了!”
“吵着他又如何?我们乐向来是那种觉得三次元美女没有二次元美女有吸引力的人,你就真摆一大美女放在他面前,他也能说走拔腿就走!”老二冷不丁的吐槽他。
“哎,我听你这话里意有所指啊。”常乐戳穿他们这一来一回的搭腔:“老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姑娘你真不喜欢?”
“……”
常乐托着腮帮子,奇怪,提到詹雅,他第一下想起的不是詹雅的脸,而是她的……呃,病灶?
真是入了魔了。
他脑袋真被这死游戏给弄毁了。
“喜欢?”
老实说,常乐不知道。
他没谈过恋爱,真搞不清喜欢一个人和享受暧昧的区别。
“说到这个,你最近还约人姑娘出去吗?”
“有段时间没见了。”
自从上次给詹雅“治疗”后,他们大概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聊天也是寥寥无几,詹雅最近似乎很忙,他上次偶然情况下问出了她家的破事,就不好在这个节点上频繁找她聊天,免得给别人一种趁火打劫的感觉。
“你真是白瞎。”
丘耀杰点了点他,这个绝世大e人看着常乐超绝淡人状态,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自个儿家里有一个大家族,亲戚来往十分频繁,所以看着常乐总是安安静静来,安安静静走,每天话也讲不了几句的模样,总觉得有些心慌。
他说:“老觉得你有一天就会羽化飞仙,挥一挥手,不留下半点云彩的那种。”
“呸呸呸,不吉利!”
“羽化飞仙?我飞哪儿去我倒是?”
常乐嘴上笑着,心头倒是一动。
飞哪儿去……吗?
“我不是咒你,我总觉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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