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过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的人，也是看过《疯狂的麦克斯4》的人。
大片一样能在作者表达与商业方面取得平衡。
王重导演跟很多艺术片导演最不一样的是，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善于讲故事的导演。
他只是不喜欢“只讲一个故事”。
陆严河不知道王重最终是否会愿意这样拍一部电影。
也许愿意，也许不愿意。
陆严河只是抛出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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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说，你拍任何电影，我们都会百分之百地、无条件地支持。”
王霄拿出一份合约。
“这是我让公司法务拟的一份合约，每一个条款，你有异议，我们都可以商量。最主要想要说明的，是我们不会干涉你的创作，只一点，如果我们判断预算过大，或者是其他一些涉及制作成本上的问题，我们需要商量。”
郑希莫接过合约文本，有些惊讶地看了看。
“你想用什么演员，想把电影做成什么样子，我们百分之百尊重你的意见，当然，我们肯定也会有自己的建议，这一点，我相信郑导你能理解，不过决定权在你手上。”王霄微微一笑，“现在的北极光，是你最好的合作方，因为这个业务板块刚刚开始，我们跟你的合作，不是冲着票房去的，也不是冲着当下就要盈利去的。”
郑希莫皱起眉，说：“这样的条件……是真的吗？”
王霄点头。
“是真的。”王霄说，“我不能说这样的条件，它会给每一个合作的导演，事实上，你的合约是特别定制的，梓妍姐知道我们在找可以长期合作的电影导演，所以为我们推荐了你。事实上，《钢琴家》刚在威尼斯拿了奖，我相信有电影公司会愿意给出比我们更好的条件，但我可以直接说，这样的条件，不是一部电影或者两部电影，五年之内，只要预算不超过两千万的项目，你想拍，我们几乎可以说、一定支持，无论多少部。”
郑希莫沉默下来。
陈梓妍说：“郑导，两千万的预算，不高，但要拍摄你之前想要拍的电影，绰绰有余了。除此之外，灵河也会作为北极光电影的合作方，为他们代理海外发行，寻找海外片商。《钢琴家》的问题，不会再重演，你在电影圈有很多朋友，你可以跟很多人打听，严河是一个什么样的合作者，跟他合作过的导演，无论是大导，还是新人，他们是什么感受。王霄是严河的学长，他们两位在读书时代就是挚友，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坐在这里，把你介绍给王霄。”
郑希莫露出了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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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日，顶级奢牌米波力宣布陈品河担任全球代言人。
张悦真的通稿随之发出。
《钢琴家》在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为陈品河带来的出色口碑，让米波力这个上一次使用中国人做全球代言人还是15年前的品牌，向陈品河抛来了橄榄枝。
陈品河本身儒雅又高贵的气质，被米波力认为，与自身品牌形象非常吻合。
等等。
话里话外，就是来说明，《钢琴家》这部电影为陈品河切切实实带来了加持，进一步证明，《钢琴家》这部电影本身的成功。
当天下午，拾火就宣布了与中国表演艺术家、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获得者温生明达成深度合作关系，将为其全面代理海外经纪业务。
一个小时后，拾火又宣布，温生明将担任十月份中法电影节的宣传大使，并接受法国政府颁发的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
“……”
张悦真眼看着陈品河担任米波力全球代言人这个消息的热度，被压了下来。
9月26日，北极光视频宣布消息，北极光电影与郑希莫导演签约，达成合作协议，将开展电影拍摄方面的合作，并直接官宣了一部未定名项目，拟邀请于孟令和王静合作，陆严河将担任该项目的其中一位制片人。
张悦真听到陈品河在房间里摔东西的声音。
只一下。
张悦真想敲门进去，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进去。
她黑着脸，沉默了许久。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跟陈品河说，当时合作的时候，就应该更尊重郑希莫一点吗？
还是跟陈品河说，现在去跟郑希莫好好说一说，缓和一下关系？
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陈品河都不会听的。
在他眼中，郑希莫就是一个才华很普通的导演。不然，当初拍摄《钢琴家》的时候，他也不会在片场提出那么多的修改意见。
那些修改，确实让陈品河的角色更丰满、更有魅力了。
然而——
张悦真叹了口气。
手机忽然嗡嗡震动。
京台那边的消息。
《十七层》衍生剧准备定档了，要空降国庆档上线开播。
第838章 良心多了
9月28日。
《草上飞》发布会。
李治百领衔的一众主创现身，为这部武侠题材的大剧宣传预热。
“《十七层》衍生剧也定档，跟《草上飞》直接对打，前者是陈品河主演，治百，有信心吗？”有媒体记者笑着问，“我们都知道，《草上飞》是你担任制片人制作的大剧，而且，又是跟《十九年》就合作过的刘曼波导演合作，你对这部剧寄予了厚望。”
李治百点点头，说：“我确实对这部剧寄予厚望，不过，对打不对打的，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吧？现在这个时代，观众喜欢的话，两部剧同时追咯，何必要对打，你这话说的，好像陈品河老师多不满我似的，挑着我来打。”
大家笑了。
“这也是你自《仙剑奇侠传》之后，再一次主演古装剧，对方毕竟是《十七层》的衍生剧嘛，观众基础雄厚，《草上飞》早早就定了档，现在《十七层》衍生剧突然冲着这个档期来，不就是挑着你来的吗？”有另一个媒体说。
李治百：“你挑拨离间呢？人家陈老师是影帝，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演员罢了，何必自降身份挑着我来打。他也是被合作方给坑了吧，毕竟定档也不是他说了算，哈哈，当初京台有人针对严河，我骂了他们一通，结果就被针对上了呗，陈老师也挺无辜的，被抓来当工具人了。”
全场嚯一声哗然。
李治百直接挑明了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话题之爆炸，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可想而知了。
但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李治百每一句“陈老师”背后的、暗暗的挑衅。
这场发布会直接被李治百的发言给点炸了。
视频在网上疯转，热搜一个接一个。
《草上飞》这部剧更是稳居热搜前5。
这是李治百团队——
也就是林苏洋跟微博管理方谈判的结果。
李治百送微博一个屠版热搜日，微博送《草上飞》一个稳定的宣传位。
嗯。
没错。
媒体见面会上提问的那几个记者——
全是托。
这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媒体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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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京台也临时举办了一个媒体见面会。
《十七层：重启》。
现场，琳玉也在。
她作为跳起来影视部门的内容总监出席，坐在第一排。
蒋兰亲自出席了。
毕竟，这是她的项目。
而到场的媒体，最关心的不外乎李治百在前天的公开抨击。
蒋兰笑盈盈地说：“治百说的那些，我也不知道啊，治百当时骂的应该不是《十七层》这部剧吧？我跟严河的合作很愉快的，事实上，严河跟我一直是很密切的合作伙伴啊，我们还有一部颜良主演的《江宴》待播呢，治百说的肯定不是我，我很有信心。”
至于是谁，你们自己挖去。
蒋兰又一脸无辜地对陈品河说：“不过，陈老师真的是受了无妄之灾，确确实实，这跟陈老师一点关系没有，治百说得没有错。”
陈品河：“……”
他笑笑，表示不介意。
他内心究竟是什么想法，就没有人知道了。
说到为什么会接《十七层》这部衍生剧，陈品河则说：“《十七层》这部剧，其实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很多的观众，蒋台找到我的时候，我本来是拒绝的，毕竟这部剧已经珠玉在前了，做得那么成功，我何必中间横插一杠呢，后来蒋台告诉我，这是要打造一个同一世界观下面、不同的人物的故事，可以进一步地丰富这个世界观，再看了看剧本，其实也是我从来没有拍过的题材类型，不妨尝试看看，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就接下来了。”
蒋兰说：“陈老师是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有影响力的影帝，我们一开始邀请他之前，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而且，基本上是抱着人家肯定不会答应的想法去邀请的，没想到陈老师非常愿意尝试这样的新题材。
“大家都知道，我们《十七层》三部曲是由陆严河、陈碧舸、江军、李跃峰这些非常了不起的演员们创作出来的，那我们要打造衍生剧，自然也需要邀请到一样优秀的演员来领衔主演，所以，当陈老师答应主演这部衍生剧之后，我们京台就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全力以赴地打造这部剧。
“无论是世界观的呈现，特效，还是整体的视觉美术，我都可以非常自豪地说，这是一部电影级别的电视剧。一共16集，将在京台、Maxine以及栗子视频同时播出，这个国庆假日，看《十七层：重启》绝对是可以排进大家优先序列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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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草上飞》的几集，非常出色的一部电视剧。”陆严河说，“如果说在做《十九年》的时候，李治百因为第一次做制片人，经验还不太够，这一次，李治百充分地展现出了他的能力，他拉到了足够多的资金，去给摄影、美术、妆造、音效各个部门，找来了最顶尖的制作人才。”
“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草上飞》代表了我最希望有朝一日拍摄的武侠电视剧所具备的那种水准。”陆严河在《草上飞》的制作花絮中出现，这是他在看了剪辑小样之后接受采访的一段录像，“这不是因为李治百是我的朋友才这么说，大家知道，我其实对武侠这个题材是情有独钟的，我喜欢《九阴》，也写了《龙门客栈》，但武侠这个题材，在我心中，它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维度，是少年蜕变，是江湖诡谲，是英雄豪杰汇聚，是荡气回肠史诗，这是需要体量的，两个小时的电影，它装不下。”
“李治百在《仙剑》中的李逍遥，多多少少还有点偶像剧式的夸张——这是因为剧本的缘故，但在《草上飞》里，我只能说，李治百帅得飞起了，我那么清楚他平时是个什么德性，也依然被《草上飞》里的李治百给震惊到——我几乎认不出来他。”
……
谁都没有想到，在国庆档，打得最激烈的竟然不是那些电影，而是两部电视剧。
在9月30的晚上八点，《草上飞》抛出最后的重磅炸弹。
这一次，《草上飞》将在岳湖台、HP流媒体平台、韩国TVN电视台、马来西亚国家电视台联播。
嗯，比《十七层：重启》还要多两个海外市场。
嗯，比国庆档的那几部电影海外发行的步子迈得还快。
跳起来国际传媒宣布，由日本著名漫画家原野雄子改编的漫画版《草上飞》，将于10月1日，在全世界最大的线上漫画平台PG-X首发，同步连载，连更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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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全球操盘的能力，现在国内能够跟陆严河所动用的资源相比的，几乎没有。
跳起来主掌漫画、小说、杂志等多个传统媒体，可以联合海外多个合作方，进行联动。
拾火，海外媒体资源丰富，加上国际艺人路线，以彩娜为首的一票海外艺人，都能在各自的社交媒体上，扩大一部作品在他们所在国家的宣传覆盖面。
而灵河，则是正统的影视剧公司，海外片商渠道网已经建立，合适的作品，直接提前建立合作，比如这一次《草上飞》在TVN晚上10点档播出——一是李治百在《活埋》之后，成功打开欧美市场，镀了一层金，二是他的《那些年》《仙剑奇侠传》以及《假死都不行》，在韩国为他积累了超高人气和知名度，三则是灵河与TVN的高层金彦淑的关系。绿灯一开，华语剧也提前做好翻译，直接联动播出。
这一切，都得益于李治百对《草上飞》的实质性掌控，可以直接将这部剧的海外发行定下来，由灵河负责，同时，又可以拍板，跟跳起来传媒做合作。
要知道，很多时候，一部剧是不可能把这么多环节，都由一个人来决定的。因为每一个环节都是一大笔钱。投资方、平台，都有自己固定合作者，一件事既可以跟A公司合作，也可以跟B公司合作，但跟A公司合作了，B公司当然有意见，未来需要B公司支持你，B公司才不理你。
这种情况下，选择的每一个合作方，其实都是一次利益的分割，资源的分割。
李治百非常强硬地做了很多决定，并且，不容置疑。
事实也在这一刻证明了他的决定之正确。
他的决定，带来的是《草上飞》在开播之前，就已经通过版权金开始盈利了。虽然对于电视剧来说，制作方一般情况下都是开播之前就盈利。他们又不是票房的结算方式。
而《草上飞》在HP、TVN、马来西亚国家电视台等几个渠道赚到的版权费，都已经超过了三千万美元。说白了，光是通过海外发行的首轮版权费，都已经收回了所有的制作成本，还有盈利。
而《草上飞》能卖出这个价，是因为主演李治百，以及武侠题材有固定观众群。这个价有人出，或者是在这个时候就有人出，自然就是灵河从中牵线搭桥的结果了。
10月1日播出当天，开播之前，《草上飞》就宣布了本次HP以2400万美元拿下除亚洲市场以外的流媒体独家播放权。
价格数字是最好的、天然的宣传品。
同样，价格数字也是最客观的一个衡量尺度。
紧跟其后，Maxine也宣布了《十七层：重启》单集价格突破了《十七层》之前的单集售价。
陈梓妍一看就知道，那就肯定是总价不如《草上飞》高了。
通稿直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