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打海盐饼干
老妈带着刚刚两岁的弟弟,可能也没注意到自己的电话。
他又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人接。
吴用只能放弃。
他看着床上的纸人,开始回想爷爷奶奶去世的一些细节。
两老据说是死于突发心脏病。
他们虽然带了三个儿女,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在身边。
两个老人恰好同一时间犯病,没有人能去拿药,最后不幸去世。
那时候,吴用刚刚经历了医院停尸间女鬼的事,每天都缩在自己房间中,不敢出去。
连葬礼都没有参加。
这个时候回想起来,二老的死,其实有点蹊跷。
因为他只记得,自己爷爷有心脏病。
即便奶奶也有病,两个老人,怎么会恰好在同一时间点犯病,导致没能帮助到对方,这未免巧合得有点过分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出现的时候,吴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感觉床上躺着的两个纸人,似乎在同一时间,望向了自己。
“它们的头,刚刚是朝着门口方向的吗?”
他记不太清楚了,只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离纸人远一点。
“对了,刚才我上来的时候,看到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一个铁盆,最近恰好是有福叔的回魂夜吗?”
眼前的纸人,让吴用想起了一件事。
在大概二十年前,福民公交公司,遇到过一次困难。
那就是新建立的444号线路,司机总是出事,不是摔断腿,就是磕破头皮,导致最后,没有司机愿意跑这条线了。
公司有人提议,废弃这条线路,反正那里也很偏僻,一直是负收益。
可负责人一直坚持。
甚至还强制要求,必须要有一名司机,去开444路的夜班线路,人选抽签决定,每月轮换,谁要是不满意,就按照辞退处理。
大家也只能同意。
后来维持了两年。
所有司机才发现了问题。
每个月去开444路的同事,总会变得倒霉。
而且这种倒霉,伴随开车次数越多,似乎越来越剧烈。
一开始只是摔跤、掉钱、遇到骗子。
后来竟然发展成了,家里老人生病,刚出生的小孩发高烧,甚至最严重的一次,有个司机老婆都快要生了,恰好抽到了他。
他去开车当晚,老婆就流产了。
大家私下说什么的都有,都不愿意再开这趟线路了。
可是负责人还是一直坚持。
大家问他为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直到有一次,一个被抽中的司机,因为害怕,连夜带着全家人,回了老家。
公司负责人来到职工小区,说当晚必须要有一个人去顶班。
这一次,他终于透露了一点东西,说如果没有人去开这趟车,所有开过444路的司机,都会家破人亡。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就更害怕了。
即便负责人说重新抽签,也没有人同意。
司机的家人也拉着他们,不想自己的丈夫、儿子、父亲,去趟这趟浑水。
眼见夜幕降临,负责人急得跳脚,说要是没人去,大家就一起死。
有人让负责人顶上。
他以自己没有A照为由推脱。
在吴用的印象中,最后关头,是一个叫金有福的外地司机,主动站了出来,选择了去开当晚的那班车。
而他也死在了那一晚。
当天晚上会死人,这一点大家其实都早有预料了。
不然前一个抽到签的司机,也不会什么都不管,举家搬走。
大家也不会如此抗拒。
444路司机遭遇的倒霉事,每一次,都在明显的加剧。
而上一个司机,在回家的当天凌晨,一脚踩空,滚下楼梯,摔成了植物人。
这一次如果更严重。
那也只有死了!
第176章 纸人,爷爷奶奶,死去的花婶
提到金有福这个名字,即便过去了快二十年,吴用脑子里,依旧能浮现出一个憨厚幽默的中年男人形象。
他操着一口东南沿海口音,逢人就热情的喊“雷浩”“食饭未”。
每次看到吴用,都会悄悄踮着脚接近,猛然拍一下他的后背。
说一句“后生仔,走路挺直腰板!不然成罗锅喔!”
金有福两口子,是因为女方不能生育,为了躲避家人逼迫,才从外地来了滇市安家。
吴用小的时候,金有福也就三十来岁,和自己现在年纪差不了多少。
可他的年龄。
永远停留在了三十岁。
原因仅仅是开了一趟车。
他的妻子因为接受不了丈夫的死,把自己关在家里,怎么都不愿意出来。
吴用记得,自己那几晚,总能听到那位婶婶的疯喊,像是在黑夜里呼唤自己的丈夫。
她更是跳楼自尽。
楼里很多人都说,这女子刚烈,竟然会学古人一样殉情。
还有人提议为她立一块贞节牌坊,把事迹传扬下去。
后来的事,吴用记得的就不多了,只知道有福叔头七回魂那一天,楼里出了很多事。
有人请一位大师来看过一次。
大师说这是有人死后冤魂不散,让楼里居民,每次在他回魂夜的时候,都准备好香火祭祀,摆在门口,方可以保一家平安。
那时候还小的吴用,不懂这些。
现在的他,则稍微能理解,当时发生的事了。
金有福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他可能想的是,付出一切,都要保护自己的妻子。
可没想到,他死后,妻子也跟着惨死。
他自然不甘心。
“回魂祭祀,一直持续到了今天,难道有福叔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一直缠着楼里的邻居不放?”
“他的怨气为什么这么重,当时不是他自己主动,去开的那趟车吗?”
“而且他是死在444路公交车上,要纠缠,不是也该缠着那辆车吗?”
吴用脑子里,闪过很多疑惑。
他思考间隙,抬了一下头,眼神突然凝固住了。
因为他发现,床上爷爷奶奶的纸人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向了阳台的方向。
先前他还不敢确定,自己一进来的时候,脑袋是不是朝着自己。
可这一次,他能百分百肯定。
二老的脑袋,一定挪动了方向!
吴用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可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两个纸人,为什么会看向阳台,阳台上有什么?
他下意识跟着看了过去。
恰好看到窗外紧贴着一张人脸。
那张脸白得跟纸一样,两颊涂抹着夸张的腮红,趴在阳台外,也不知道多久了。
吴用心头先是一紧。
很快又发现,那好像只是一个纸人。
这里是三楼啊!
一个纸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阳台外,它会飞吗?
吴用一时间傻在了原地。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点像纸壳摩擦,那声音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等他反应过来,侧头一看,差点吓得脑淤血。
床上躺着的两个纸人,突然来到了他身边。
虽然它们的样子是爷爷奶奶,可吴用根本不敢赌,这纸人身体里,到底是两只什么鬼东西!
两个纸人像是被风吹得在动,摇摇晃晃的,最后一前一后,站在了吴用和阳台之间的位置。
吴用见它们没有伤害自己,有些疑惑。
这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在楼外攀爬的声音。
阳台窗户外的纸人,像是在往上飘,露出了花花绿绿的上半身,紧接着是下半身。
由于两个纸人的遮挡,吴用视野有限。
不过最后他还是看清了,外面的纸人,为什么会往上飘,它并不是自己在动,而是有一只手抓着它。
原来是有人举着纸人,模仿出了,向上飘的动作。
吴用心底先是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又更毛骨悚然起来。
如果是这样,好像才更恐怖啊!
什么人能在三楼的外墙,往上爬?
他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就透过阳台窗户,瞥到了一只惨白的手,那手很纤细,应该是女人的手。
指头扭曲成了畸形,像是一个残疾人,又像是曾经遭受过某种恐怖的对待。
或者是坠楼过程中,摔成了这样。
那只手抓住纸人脚踝,一点点往上挪动。
在路过三楼时,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
吴用身前的两个纸人,像是被一阵微风吹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他透过两个纸人中间的缝隙,只看到阳台外半张毫无血色的,女人脸。
那脸被摔得破破烂烂,惨白的眼珠中,充满了强烈的恶毒。
吴用感到了一阵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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