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俯卧撑开始肝经验 第534章

作者:海风有多久

  生命运转的每一个基础环节,都被加速了千百倍。

  体内的衰老与损伤被瞬间涤荡一空。

  身体本源,正经历着一场脱胎换骨般的优化。

  他的灵魂,也与这数十万亿个焕然一新的细胞,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结。

  精、气、神三者圆融归一,形成一个自行运转、生生不息的完美闭环。

  方诚明悟,自己此番所为,不仅仅是塑境,更是在凝练那独一无二的“真我”。

  在这领悟诞生的刹那,他的感知仿佛挣脱了肉身枷锁,瞬间穿透厚重的岩层。

  他“听”到了山风拂过松针的低语,“闻”到了泥土与草木的芬芳,“触”到了阳光炙烤在岩石上的温度。

  一种奇妙的共鸣,在他与这方天地之间悄然建立。

  他体内的循环,已然是一个自洽圆满的小天地。

  而外界,则是一个广阔无垠的大天地。

  此刻,小天地的孕育成功,自然而然引动了大天地的气机呼应。

  仿佛是完成了某种使命,那一直束缚着水牢的无形力场骤然向内收缩,尽数敛入方诚体内。

  失去禁锢后,积蓄已久、浓郁到近乎实质的磅礴水汽,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烟柱,如同被唤醒的巨龙,沿着岩壁缝隙冲天而起。

  水牢之外,后山之上,原本晴空万里,太阳高照。

  湿热气流猛然撞入高空,就像在一盆清水里滴入了一滴浓墨。

  周围天地间游离的水汽,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开始向着此处汇聚。

  不过片刻,几块乌云徐徐飘来,遮蔽了日光,给整座后山笼罩上一片阴影。

  山下田心村,马家。

  “落花漫天蔽月光,借一杯付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

  装修老气的四合院里,收音机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

  上午时分,风和日丽。

  马建国刚给几盆月季浇完水。

  此刻正惬意地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微闭双眼,手指随着那悠扬的曲调轻拍着大腿。

  距离方诚进入水牢闭关,已经过去五日。

  这五天里,用来通信的铃铛始终没响。

  这反倒是好消息,说明修炼进展很顺利,至少没有遇到走火入魔的危险。

  马建国心里盘算着,以方诚那百年一遇的武学天赋,加上深厚的底子,七天内完成“立意”,应当十拿九稳。

  他颇为期待地掐着日子,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这小子也该顺利出关了。

  到时候,方诚成为马氏太极拳创派以来,第十六位掌握“雷火鼎炉”武意的宗师。

  从此扬我门威,拳打特搜队,脚踢世家财阀,替自己大大地长脸。

  想到得意处,马建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可就在他沉浸于这番美好臆想中时——

  砰!砰砰!

  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谁啊?”

  马建国懒洋洋地睁开眼。

  “老马!老马!快出来看,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门外传来邻居老王的大嗓门。

第430章 世界另一端的强者,盘点收获

  “啊?”

  院子里,马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一愣,从躺椅上坐起身,快步过去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隔壁老王,正咋咋呼呼地比画着。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我看是你家祖坟冒烟了。”

  马建国被扰了清净,话里带着不悦。

  老王却指着后山方向,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我说真的,你快看,那烟冒的,比村里做大席的灶火还旺!”

  “瞎说什么呢……”

  马建国没好气地嘟囔一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却骤然凝固了。

  只见后山靠近顶部的位置,正有一股灰白色的浓烟拔地而起。

  如同一根擎天之柱,笔直地冲向云霄,直到半空中才受风力影响,缓缓散开成一团云盖。

  这景象实在太过奇特。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眶,再仔细望去,确认自己没看错。

  那股白烟,应该是从水牢顶部,那道狭长的缝隙中钻出来的。

  “怎么回事?”

  马建国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眼前这景象,分明是真气外放,将深潭之水大量蒸发所致。

  难道方诚已经成功“立意”,开始运转“雷火鼎炉”,尝试塑境了?

  但这声势也未免太浩大了吧?

  那小子确实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可真气量也不至于浑厚到这么夸张的地步……

  又或者……是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他眉头紧锁,在记忆中飞速搜寻。

  可翻遍了家族留下的所有典籍,也找不到任何与眼前景象相符的记载。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风忽然起了,带来一丝泥土的潮气。

  几滴雨珠随之飘落,打在他紧拧的眉心上。

  天空不知何时已暗了下来。

  大片乌云如同打翻的墨汁,迅速汇聚过来,恰好笼罩在村庄上空,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

  天色骤然昏暗,仿佛提前进入傍晚。

  邻居老王抬头看了看天,嘀咕道:

  “嘿,这天真是怪了,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着呢,这就下雨了?我得赶紧回家收衣服去!”

  说着,他再也顾不上观看“祖坟冒烟”的奇景,一溜烟地朝自家院子跑去。

  院门口,只剩下马建国依旧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后山方向。

  任凭那冰凉的雨丝被风裹挟着,斜斜地打在身上,濡湿衣衫。

  他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时而透出狂喜,时而又被浓浓的忧虑所笼罩。

  ………………………………

  世界的另一角。

  风在这里仿佛是固态的。

  它撞上嶙峋的黑色山岩,瞬间被撕裂,化作无数尖啸的乱刃。

  冰晶与碎石混入其中,横扫着这片生命禁区。

  空气稀薄无比,却足以灼烧肺腑。

  任何血肉暴露在外,数息之内便会失去所有温度,冻成一尊灰白的雕像。

  这里是世界最神秘的地方,一片连神明都为之却步的永冻之土。

  暴风雪常年呼啸不止,统治着这片死寂绝地。

  此刻,光滑如镜的冰层上,一道身影盘坐着。

  他身穿一件老旧的深色登山服,拉链磨损,露出黄铜底色。

  脸上罩着一副简单的防风镜,遮住大半面容。

  看上去,就像个不幸迷路的登山客。

  然而,在他周遭三尺之内,却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那足以撕裂血肉的风暴,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屏障,化作温驯的气流,吹不起他一丝衣角。

  在他面前是厚达数米的冰层,中央凿开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一根用不知名兽骨磨成的简陋钓竿,被他单手握着。

  一缕近乎透明的丝线垂入下方,没入那深不见底的冰下暗湖中。

  在海拔数千米的极地冰湖垂钓,本就超越常理。

  可这人却无比专注、宁静,周身纹丝不动。

  仿佛他不是在对抗世间最酷烈的自然,而是在自家后院的池塘边,享受一个闲适午后。

  整个人与这片暴戾的天地,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

  他握竿的手,极轻微地一颤。

  不是鱼儿上钩。

  而是一种悸动,源自更深邃、更遥远的地方。

  更准确的说,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共鸣。

  仿佛有人在大地另一端,以整个星球为鼓,轻轻敲了一下。

  这股震动超越了物理,直抵天地本源的规则层面,荡开一圈涟漪。

  对世上绝大多数能力者而言,这圈涟漪犹如微风拂面。

  但对他而言,不亚于看到一场风暴正在产生。

  他缓缓抬起头。

  风镜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肆虐的风雪,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望向无尽虚空。

  “嗯?”

  一声轻咦自他喉间发出,声音不大,却如金石交击,让呼啸的风都为之一滞。

  随后,他闭上双眼。

  刹那间,外界的喧嚣与酷寒尽数褪去。

  在他的感知中,整个星球化作一颗由无数经络与光点构成的巨球。

  山脉的走向,洋流的律动,一切都清晰可见。

  就在那片熟悉的东方大陆上,一个黯淡的节点,骤然爆发出太阳般炽烈的光芒!

  那光芒纯粹、霸道,充满了开创与主宰的意味。

  它起初只是一点火星,却在转瞬间,以近乎蛮横的方式点燃了自己,照亮一方天地。

  更让他讶异的是,在那炽烈光芒深处,他还“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