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再有两日。”
黄老九嗓音嘶哑地说道:“阵法就撑不住喽!”
“陈大人呢?”
上官海昌连忙扯住北凉将领询问道:“陈大人已经走了半个月,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
八公山。
永嘉府。
此地把守着通过中原战场的淝水支流洛涧,但守城兵马并不多,总共只有八千余人。
修士钟凡接到的命令,也是一旦有风吹草动出现,在摸清楚状况后立即撤退回去汇报。
又是一个深夜。
他本来在专心修炼法术,结果有一名斥候突然闯将进来。
“钟仙师,不好了钟仙师!”
“叛军打过来了!”
“陈三石领着庆国的援兵回来了!”
“……”
钟凡抬眸道:“有多少人?”
“二十万!”
斥候神色慌张地说道:“起码也有二十万人,外加上数不清的仙师!”
“胡言乱语。”
钟凡不屑道:“单师兄亲口说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能调来的兵马最多也不会超过五万。
“至于修士。
“云顶宫和我们一样,都需要依靠封印缝隙,能派来的人能有多少?”
“钟仙师。”
斥候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的话仙师可以自己去看!”
钟凡冷哼一声,踩着飞剑腾空而起,才飞出没多远,他便虎躯一颤。
放眼望去。
漆黑的大地上,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在荒野当中开拔前进,直奔着永嘉府而来,分辨不出具体的人数,只看到影影绰绰,漫山遍野都是兵马。
繁星密布的苍穹之上,更是有一道道人影御剑飞行。
“云顶宫蓄谋已久!”
钟凡咬牙切齿,也不去管城内的守军,调转方向就要逃走。
他飞出没多远,就感觉到有股杀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回头看去,便是一袭白袍踩着叶形飞行法器追逐而来,在种种符箓的加持下,速度越来越快。
“该死!”
钟凡大骇,他立马祭出本命飞剑,双手结印速度快出残影,最后更是不惜损耗寿元,从眉心逼出一抹精血滴在剑上。
霎时间。
他的本命飞剑绽放出血腥灵光,剑指落下瞬间,就带着破空之声朝着白袍暴射而去,在夜幕当中好似一道腥红之月的月光。
钟凡付出巨大的代价,只是为了能够拖延白袍的追击,哪怕仅仅延缓片刻,他飞到对岸就能够得到接应。
他是炼气圆满,理论上来讲和对方境界在一个品级,就算是实力有差距,对方也不可能无视自己的全力一击。
可白袍面对腥红一剑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格挡,而是直到剑锋距离他喉咙仅仅剩下最后半寸的时候,从猛然伸出两根手指。
“嗡!”
伴随着金属的哀鸣。
飞剑就这样被白袍的手指牢牢夹住,再也无法向前半分。
这里……
境界的碾压!
此人突破真力中期!
不仅如此。
更加骇然听闻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漫天星光下,白袍的右手玄光闪烁,出现了一张灵辉熠熠的金色长弓,他的左手则是毫不费力地压制着飞剑,缓缓将其调转方向。
剑柄搭在弓上,剑锋对准前方,然后……
拉开弓弦!
这是射箭还是射剑?!
征战许久,钟凡自然知道对方擅长使用法器弓箭,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飞剑都能用来当作箭矢使用!
而且还是他的本命飞剑!
“该死,该死,该死!”
钟凡目眦欲裂,拼了命地想重新夺回飞剑的控制权,可惜皆为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星空下的对方弓如满月,弓弦绷到极致之后轰然复位。
“嗡!”
飞剑携带着腥红和火行真理,撕破苍穹扑面而来,速度比御剑杀人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几乎无法捕捉。
钟凡施展出各种腾挪术法和遁逃法术,横向转移数个方位,但不论如何都甩不开飞剑,只能在绝望中感觉到锋锐的杀意不断逼近,直到……
一“剑”穿心。
第254章 对决
“弓有些不趁手。”
陈三石看着前方笔直下坠的尸体,提着金弓掂量几下,只觉得有些份量不足,然后便转身朝着永嘉府而去。
突然出现的正统麾下大军,对于永嘉府的守军来说就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猝不及防。
再加上坐镇修士一死,立马就土崩瓦解,甚至连整体的指挥都没有,像是鸟兽般散去。
过程中梁山兵马和司马曜本部兵马进行追击,近乎全歼八千守军,只有极少数人得以活着渡过淝水支流。
他们以雷霆之势,在接近零伤亡的情况下入驻永嘉府,和前方的百万大军,隔江相望。
“大帅。”
司马曜登上城墙,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全军整备完毕,什么时候渡河?接下来该做什么?”
“派人伐木,在岸边准备搭建浮桥。”
陈三石淡然地说道:“今晚午夜子时,全军过河直冲敌阵。”
“直接?”
司马曜才发出疑问,就连忙住口道:“卑职记住了。”
“还有事吗?”
陈三石看着他迟迟没有离去,轻声发问道。
“陈大帅!”
司马曜突然间单膝跪地,抱拳铿锵道:“卑职愿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为战场,本来就是生死与共。
偏偏又说这样一句话,意味就会变得深远不少。
这是要投诚。
“你。”
陈三石审视着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大帅。”
司马曜直截了当地说道:“正统朝中凡俗庸碌,不足与为谋,我司马一氏自此之后,愿意追随大帅左右!”
“司马曜。”
树木的阴影下,看不出白袍的表情:“收起你的心思,做好眼前的事情。”
“……”
司马曜急忙惶恐道:“卑职明白!”
白袍没有再理睬,转身离去。
“……”
司马曜跪在地上,直到彻底看不见对方的背影后,才缓缓起身。
“父亲?”
守在不远处的司马弛、司马澜两人满脸困惑。
“怎么?”
须发皆白的司马曜动作有些迟钝地站起身,轻轻掸去衣衫上的灰尘:“觉得为父给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下跪丢脸,还是觉得拜码头拜错了人,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两子沉默,显然是觉得两者皆有。
“幼稚!”
司马曜愠怒斥责:“枉费你们也算是在天水洲待了许多年,怎么会用年龄来衡量一个人?两年时间从真力初期修炼到中期,天水洲又能有几个人做到?
“还有。
“你们觉得在归元门眼里,我们算得了什么?将来又能得到多少资源?
“不要锦上添花,要雪中送炭!”
真力初期武者。
对于归元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北凉来说,却是极度稀缺的,更何况他们是一整个家族。
“可……”
司马澜困惑道:“可眼下淝水尚且生死未知,是不是急了些?”
“我知道。”
司马弛接过话道:“正是因为生死未知,才是我们纳投名状的时候,要是再错过,就没机会了。”
“要是输了呢?”
司马澜心中颇为忐忑地说道:“哪怕陈三石现在突破成功,对方也还有隆庆跟凌奎两人,再加上百万大军组成的六丁六甲大阵,在孩儿看来,赢面未必会超过五成。”
“澜儿。”
司马曜微微眯眼:“开战之后,你留在后方压阵,不要急着往前,如果发现形势不利……立即领着族内资质最好的后生逃离东胜神洲。”
“孩儿……”
司马澜虽然为难,但最后还是抱拳道:“记住了!”
“……”
交代完毕。
司马曜双手负后,眺望着河岸对面,隔着数十里都能看到黑压压的军队和灵力冲天的大阵。
他的脑海中回忆着白袍的部署。
明日子时……
就直接冲过去?
其实在他看来,这样做无异于羊入虎口,几乎等同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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