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贫道爱烫头
孙之獬慷慨激昂的演讲,本以为能掌声雷动,怎知话音落下,迎面而来的除了呼噜声,还有不屑的嘲笑。
“啧啧啧~~下贱!真是下贱!你们都是这么下贱么?我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以成为奴才为荣,一群狗奴才举办的武林大会,也真是够可笑的!”
孙之獬勃然大怒,正要辩驳,满清高手也想把此人拿下,定睛看去,此人却在满清阵营中,并非中原武者,更不是汉人,而是高句丽的武者。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那人不屑的嘲讽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们那什么狗屁衍圣公,不会是靠着写降书投顺表给人做奴才,才有的官爵吧?”
“你……”
“哼!国主陛下让我们来见识汉人的武林高手、博学鸿儒,没想到我既没看到鸿儒,也没看到高手,只看到一群狗奴才,这是白来了这一趟!这大好江山给你们,真他娘的是浪费了!”
若是辩经论法,孙之獬不可能输给高句丽人,怎奈他们出口成脏,三句话不离奴才,孙之獬如何反驳?
他敢说自己不是奴才么?
这可是他平生最大的荣耀啊!
万一皇帝因此不信任他,免去他包衣奴的身份,他该如何是好?
孙之獬怒道:“混账!陛下请你们是来做交流的,不是吵架的,你口口声声污言秽语,真是有辱国体!”
“交流?那就打吧!”
高句丽武者飞身上了擂台。
“我叫朴正伦,听说这里有什么完颜家余孽,天地会高手,还有软弱无能的南宋废物,你们一起上来吧!”
听到朴正伦先前的话,众人以为他在针对满清,现在才明白,这货就是生性张狂,谁也看不上,就连满清第一勇士鳌拜,朴正伦也不放在眼中。
天池帮、回笼教、鹊刀门、孤独派都是小地方来的,自然是坐在一起。
练霓裳传音入密道:“官人,妾身刚刚查到,高句丽武者分为两派,一派主修奕剑术,一派修拳脚武技。
此人主修拳脚,腿法高明,他身后那个美人叫做金慧乔,是奕剑门门主的亲生女儿,最强的是那个矮个子,此人名叫尹文忧,奕剑门嫡传弟子。”
奕剑术是隋唐时期,奕剑大师傅采林创出的绝技,剑法如围棋。
讲究料敌机先,先决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手,把敌人导入死地。
奕剑术是感性的武功,其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
练到最高境界,更是能跳出棋盘的束缚,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战局,旁观者清,自然能占据绝对主动。
隋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都被傅采林给挡了回去,在那个还在划分武道境界的年代,傅采林名列三大宗师,地位尊崇至极,在高句丽好似神明。
数百年过去,奕剑术被一代代高句丽武者发展完善,高句丽的围棋技艺同样突飞猛进,也算是意外收获。
奕剑术、独孤九剑、无名剑法,三者孰优孰劣,萧思衡判断不出来,只能说无分高下,全看武者的灵悟。
但是,能成为奕剑门亲传弟子,绝对是高句丽最绝顶的天才,看他淡定自如的气度,显然有几分手段。
“啧啧~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难道官人看上了那个美人?觉得妾身在这里,没机会把美人抢回去,因此觉得可惜?”
“当然不是,我说的可惜,是因为哪怕再过一千年,把奕剑术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我也毫无兴趣。”
“官人不是号称什么都会么?难道官人不懂围棋?你可以学啊!”
由于萧思衡时常把“我可以学”放在嘴边,练霓裳忍不住打趣两句。
“围棋是讲究天赋的,闭门苦修没有任何意义,十岁的时候,就能看出未来有没有成就,十二三岁,是此生最大的分水岭,强行学习没有意义。
我的围棋老师和我说过,如果给全天下的棋手确定级别,我处在高手低手的分水岭,比我强的是高手,比我弱的是业余爱好,很难再更进一步。
尹文忧擅长奕剑术,围棋技艺肯定是国手级别,让我三个子,我也未必能够胜他,下棋纯属自取其辱。”
“比武呢?”
“我们俩比武就是比快,看看是他布局快,还是我掀桌子快!”
萧思衡说的正气凛然。
练霓裳听的直翻白眼。
俩人比武的结果就是,尹文忧辛辛苦苦的布局,表示你已到了绝路,棋局之上再无翻盘可能,萧思衡表示老子不是棋手,老子是拳击手,抡着亢龙锏就要掀飞棋盘,尹文忧急了,举起棋盘砸萧思衡,看看到底谁更抗揍。
优雅!
真他娘的优雅!
“娘子,那边有个拿判官笔的,是什么人物,青龙派的么?”
“没错,他是青龙派掌门,名叫泉建男,擅长使用蛇笔,左手笔专点督脉诸穴,右手笔点足少阳胆经诸穴,性格阴险狠辣,贪财好色,厚颜无耻。”
就在两人说话功夫,朴正伦凭借飞腿绝技,踹飞三四个挑战者。
第76章 鸡飞蛋打,男武者必修的绝学……
“这家伙腿法不错啊!”
萧思衡对高句丽武者印象比较深的只有两个,逝去数百年的傅采林,还有一个叫盈散花的绝世美人。
还有什么朝鲜浪人金风劲,青龙派掌门泉建男,别的就没记忆了。
傅采林把弈棋和剑法结合,开创一种崭新的武道,并且在国家危难之时拔剑出手,于国有功,于己无愧,除了容貌有些丑陋,别的方面堪称完人。
这样的英雄人物,无论和他是不是相同的国家,有没有相同的立场,哪怕间隔数百年,也要说一声佩服。
对于盈散花的记忆,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下毒方式,让人印象太深,永远也不可能忘掉。
盈散花在自己身上下了蛊,名为诧女蛊术,必须处子才能施展,会在与人初次交合时,让对方中蛊,对方对此却是浑然不觉,直到百日之后,毒蛊散入五脏六腑,才会精血衰竭而死!
为了让人放松警惕,盈散花让侍女代替自己,引诱男子同房,经营出荡妇的名声,让目标人物失去防备。
荡妇怎么可能是处子呢?
这么有名的美人,虽然她的名声不太好听,但是,不把她娶回家,养在外边玩玩儿,很少有人会拒绝。
只要对方这么想,结果就是被诧女蛊术算计,盈散花不必担心报复,因为百日之后,她同样会油尽灯枯。
哪怕是最擅美人计的天命教,也未必有如此长远、如此精妙、如此决绝的美人计,几乎可以看做是无解。
以身为饵,极限一换一。
至于金风劲,泉建男,这俩人都垫给了武当派,宣扬武当的名号。
金风劲是杨昱乾闯塔大战,遭遇的首个对手,被杨昱乾轻松击败。
泉建男垫给张翠山,张翠山顶着一大堆负面buff,玩了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绝强的笔法打的泉建男找不着北,觉得自己苦修三辈子,也达不到张翠山的境界,当场内心崩溃。
除了这些人,高句丽的武者,萧思衡全都不认识,不过那个叫金慧乔的美人真心漂亮,不在雪千寻之下。
“砰!”
朴正伦一脚把快刀门掌门吕正平踢下擂台,不屑的说道:“你们只有这点儿本事么?软弱无能之辈,不配占据这大好河山,不如割让给高句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鳌拜五指用力,手中茶碗被他捏成了碎片,冷笑道:“诸位,我大清武者被人小瞧了,你们作何感想?”
朴正伦如果说别的,鳌拜只当是在看猴儿戏,但他最后这句话,触犯到了鳌拜的底线,不可能留他性命。
尹文忧等人心中也是一震。
事实上,他们内心的想法,和朴正伦差不多,但他们只有十几人,满清有数十万大军,他们如何敌得过?
孙之獬沉声道:“诸位掌门,朝廷给你们立功受赏的机会,希望诸位能够牢牢抓住,否则此事之后,本官必然挨家挨户拜访,看看有没有反贼。”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原本准备上台的,决定继续观望。
江湖帮派都是在野武者,大多崇尚自由自在,虽说民不与官斗,但真把他们惹急了,他们也敢血溅五步。
江湖武者,就是要有满腔血勇。
孙之獬先前封官许愿,表示被朝廷选中的武者,可以成为包衣奴,对读书人诱惑力极大,趋之若鹜,武者只觉得那个奴字,实在是太过于扎耳。
如果孙之獬说的是御前侍卫、大内高手、禁军教头、刑部神捕,他们或许会去争抢几番,现在谁敢去?
谁要是上擂台立功,岂不是上赶着做奴才?人要脸,树要皮,十之六七的江湖纷争,是为了脸面问题。
谁特么想要这种名声?
哇,大家过来看啊,这位是某某派某某大侠,爱好是给人做奴才,无论多少人阻拦,都会上赶着做奴才!
混江湖的,戴不起这顶大帽子!
混官场的无所谓。
所以,混官场的上去比武。
“金顶门鳌忠前来领教!”
鳌忠是鳌拜义子,大太保,鳌拜麾下十三太保,以“忠、孝、仁、义、信、智、礼、节、烈、忍、勇、威、利”十三个字为名,自幼苦修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金刚不坏,力大无穷。
鳌忠作为大太保,他的武功不是最高明的,智慧不是最精绝的,也不懂奇门遁甲、医卜星象,但他忠诚。
只听鳌拜的话,哪怕鳌拜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也没有丝毫犹豫。
只看鳌拜让他看的,哪怕静斋仙子站在眼前,没有鳌拜的命令,鳌忠也不会多看一眼,不会有半分波澜。
只说鳌拜让他说的话,哪怕这些话数典忘宗、厚颜无耻,只要鳌拜需要人说这些话,鳌忠定是当仁不让。
忠诚是他最大的优势,也是鳌拜最看重的地方,鳌拜绝不是莽夫,他的莽一方面是伪装,另一方面则是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通过莽撞发泄出去。
这一点,从他的下属就能看出来。
幕僚是汉人秀才。
义子是忠、孝、节、义。
嘴上口口声声汉人文化软弱,推广汉家文化会让八旗铁骑衰弱,私下里却多有重用,什么好用就有什么。
“金顶门?我听说过你们,据说你们的武功越高,头顶就越光,你这大光头油光发亮,想来武功不错!”
话音未落,朴正伦旋身飞踢。
他的武功以腿法为主,潇洒大气,双腿好似软鞭,踢腿之时,会随着旋身加快速度,让力量一层层叠加。
初始之时,速度不快,足尖临近鳌忠之时,速度已然加快三四倍。
速度就是力量。
速度越快,冲击力越强。
电光火石间,朴正伦脚背重重轰击在鳌忠头顶,鳌忠扎了个马步,身子不动不摇,好似一座巍峨的山岳。
“嗡~~”
梵音唱响,金光闪烁。
鳌忠体表覆盖着璀璨金芒,护体罡气如同一套金甲,把身材壮硕的鳌忠映衬的好似罗汉,朴正伦一击不中,正要闪身退避,但他哪有这个机会!
不等朴正伦收起右腿,鳌忠猛地站起身子,右手龙爪抓住其脚腕,看起来就像扛着他的腿起身,这个姿势着实有些暧昧,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朴正伦没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就在腿被抬起来的刹那,鳌忠左手捏成虎爪,顺着大腿抓了下去。
铁指功!
“噗嗤!”
鸡飞蛋打。
无数男武者感同身受,下意识的夹紧大腿,据说这一战过后,铁裆功成为辽东武林最受欢迎的武技。
要害被一击捏碎,朴正伦双腿顿时失去力量,鳌忠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凶残之色,右臂用力歪折,铁臂功铁背功同时发力,折断朴正伦大腿。
白惨惨的骨茬从血肉中刺出,朴正伦凄惨哀嚎,口中怒骂不断,但他说的是高句丽语,鳌忠听不懂。
鳌忠只知道,鳌拜想杀朴正伦,只要是鳌拜想杀的人,那就必须死。
尹文忧“住手”二字刚刚出口,鳌忠筋肉虬结的手臂中宫直入,一把抓住朴正伦的脖子,随后用力一捏。
“咔吧!”
朴正伦魂飞西天。
鳌忠不屑的抖了抖尸体,甩到尹文忧等人身旁,看着朴正伦死不瞑目的凄惨尸体,金慧乔打了个冷颤,作为奕剑门门主之女,她何曾见过这些?
尹文忧厉声道:“混蛋!我刚才让你住手,难道你没听到么?”
鳌忠瞪着尹文忧:“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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