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恭敬等候的模样,恐怕他亲爹镇南王来了,待遇也不过如此。
李尘之所以突然对边关摩擦感兴趣,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系统任务【北境砺刃】。
任务要求他获得一万军功并赢得三名资深将领的认可。
在这和平时期,军功最大的来源自然是对大罗王朝的军事行动。
总不能一直干等着边境自己打起来。
李尘心里清楚,这系统任务的设计初衷,大概是让他这个“皇子”在边关历练数年,积累军功和声望,培养自己的势力,以便回去与三皇子抗衡。
可这系统版本显然没更新,他早就不是皇子,而是皇帝了!
三皇子也早就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现在只想速战速决,赶紧刷完任务拿奖励走人。
下班时间一到,李尘刚走出营房,许子枫就立刻迎了上来,姿态放得极低。
两人并肩而行,李尘边走边询问边境线上的具体情况。
许子枫详细汇报:“回程都尉,目前边境总体还算平稳,只是大罗王朝的游骑和小股部队时常越境骚扰,抢掠边民物资,试探我方防线,
卑职此次就是奉命清剿了其中一股比较猖獗的,已将其驱逐并予以重创,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敢再轻易冒头。”
他的语气带着完成任务后的汇报感,认为这是“妥善”处理了矛盾。
然而,李尘听完,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只是驱逐和重创?这样处理太温和了。”
“啊?”许子枫一愣,有些没明白过来。
按照惯例,这种边境摩擦,通常都是驱逐、警告为主,避免事态扩大引发全面战争。
李尘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他们敢来骚扰,说明挑衅的力度还不够大,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重,下次遇到,手段可以更激烈一些,反应可以更‘过度’一些,
比如,他们越境一里,你就追出去十里;他们伤我一人,你就灭他一支小队。要把事情‘闹大’,而且要做得干净利落,漂亮,让人抓不住明显的把柄,明白吗?”
许子枫闻言,先是愕然,随即脑中如同电光火石般“明白”过来!陛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哪里是要平息摩擦,这分明是要主动制造事端,寻找开战的借口!而且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陛下定然是早已有了更深远的战略谋划!
他立刻挺直腰板,脸上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语气坚定地低声道:“卑职明白!请程都尉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第620章 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从小谨小慎微!
就算附近有军官,看见职位更高的许子枫,在职位低的程立面前喊卑职,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位程爷谁不敢打,说不定许子枫都照打不误。
其实这个他们还真猜对了,李尘打许子枫就像打儿子一样简单。
许子枫也是懂李尘的意思,让李尘满意地点点头,打发走了内心已经开始疯狂、脑补出一场帝国大战的许子枫。
而此刻,北方可汗呼延澜的车驾、帝都楚家家主楚景松所乘坐的列车、以及大将军韩武的亲卫队长韩七,都正在不同的道路上,朝着寒铁关疾驰而来。
一场风暴正在悄然汇聚。
李尘对此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信步回到了自己在安宁巷的小院。
刚进院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拓跋安毓和另一个女子轻声交谈的声音。
走进一看,只见拓跋安毓正和一位陌生美妇坐在院中石凳上闲聊。
见到李尘回来,拓跋安毓立刻起身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温婉又略带一丝讨好的笑容,轻声介绍道:“夫君回来了,这位是妾身今日在胭脂铺结识的安玲妹妹,是关内‘忘忧酒馆’的老板娘。”
李尘目光扫去,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身穿一袭素雅的藕荷色衣裙,却难掩其丰腴窈窕的身段。
她云鬓微松,肌肤白皙细腻如暖玉,一张瓜子脸精致温婉,眉眼间含着几分天然的怯意与柔顺,眼波流转时却又自带一股成熟女子才有的动人风韵。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极其饱满高耸的胸脯,将衣衫撑起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肢却依旧纤细,更显臀圆腿长。
她见李尘看来,连忙站起身,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柔糯温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民妇安玲,见过军爷。”
那神态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个新婚不久、娇怯可人的小妇人。
通过拓跋安毓在一旁的补充和李尘随口的问询,得知这安玲也是个苦命人。
丈夫本是酒馆老板,嗜酒如命,前些时日醉酒后非要进山狩猎,结果一去不回,尸首都未能寻回。
她便独自继承了这间小酒馆,艰难维持生计。
虽经历变故,眉宇间带着淡淡轻愁,却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她显然没经历过多少男女之事,丈夫在世时多半也沉溺杯中之物,此刻在李尘的目光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颊泛起红晕,眼神躲闪。
却又透着一股良家女子特有的懂事与温柔,有种难以言喻的迷人风致。
李尘自然明白拓跋安毓特意将人带回来的用意,心中倒是觉得这美熟妇颇有些意思。
这恰是李尘颇为欣赏的类型——懂事、温婉、自带一股我见犹怜的风情,却又不会过分粘人。
当然,李尘的“博爱”是出了名的,并非只钟情于此,只要是懂事可人的,他都能欣赏。
此时,任玲正与拓跋安毓轻声交谈,语气中带着真诚的羡慕:“安毓姐姐真是好福气,能找到程军爷这般高大威猛、又一表人才的夫君。”
拓跋安毓闻言,掩唇轻笑,打趣道:“任玲妹妹这般人才,追求者怕是能从街这头排到那头吧?怎么不挑个好的?”
任玲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掠过一丝无奈与清醒:“哎,真正条件好的,哪能看得上我这样的寡妇?那些整天围着的,心里图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她确实不乏追求者,年轻貌美,还独自经营着一份不小的产业,又无儿无女拖累,在许多人眼中简直是块完美的肥肉,不知多少想走捷径的年轻人做着人财两得的美梦。
李尘在一旁随意地插话问道:“任老板娘这几年经营得不错?有没有想过把生意做到帝都去?在这寒铁关,人际关系处理起来还顺畅吗?”
任玲一一恭敬回答,言谈间条理清晰,显露出不俗的经商头脑。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近日关内最轰动的传闻,眼睛微亮,带着几分好奇和八卦压低声音道:“对了,程哥,你们军营里是不是出了个特别厉害的军官?听说连北方可汗的侄儿都给打了!是真的吗?”
拓跋安毓也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
作为当事人的李尘,面不改色,淡定地点点头:“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
任玲立刻凑近了些,香气隐约可闻,声音更低了,带着探寻的意味:“那他背景是不是特别大?敢这么干?”
李尘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这个嘛不太好说。”
任玲恍然地点点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随即好心劝诫道:“程哥你说得对,这种事咱们少打听。你也尽量别和那位爷接触,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尘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必须的。我这人没啥优点,就是从小谨小慎微。”
他这话倒也不算完全说谎,在登基之前,他确实经历过一段需要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的岁月。
天色尚早,任玲便热情地邀请李尘和拓跋安毓去她的“忘忧酒馆”坐坐。
酒馆位于关内较为繁华的街区,门面颇大,并非寻常小店。
走进其中,只见内部空间开阔,装饰雅致中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犷风情。
此刻虽未到晚间最热闹的时候,但已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店小二和侍女们穿梭其间,手脚麻利,言谈得体,显然都经过精心调教,业务能力极强。
任玲在这里显然人缘极佳,一路走过,不少熟客都笑着与她打招呼。
其中有衣着华贵的世家家主,也有气息沉凝的宗门长老,看向她的目光大多带着欣赏,甚至几分不易察觉的爱慕。
但任玲处理得极有分寸,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只谈生意往来,绝不涉及私人情感,显得既亲切又不可轻易冒犯。
她亲自为李尘和拓跋安毓在二楼寻了一处临窗的雅静位置,又亲自取来一坛窖藏的好酒,为他们斟上。
李尘尝了一口,酒液醇厚甘冽,回味悠长,确实不错。
三人正闲聊间,楼下大堂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穿着锦袍却难掩痞气的壮汉,带着几个彪悍的随从,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第621章 你是我这几天揍过的人里面,后台最弱的一个了!
这壮汉名叫周亮,是寒铁关有名的地头蛇,仗着自己的堂哥是守备校尉周猛,平日里横行霸道,也是任玲众多追求者中最为难缠的一个。
他一眼就看到了二楼正与李尘言笑晏晏的任玲,顿时醋意大发,领着人噔噔噔冲上楼来,指着李尘的鼻子就骂:“哪儿来的小白脸?!敢碰老子看上的女人?活腻歪了是吧!”
任玲脸色一变,连忙起身想劝:“周爷,您误会了,这二位是.”
话未说完,那周亮竟伸手就想推开任玲,去抓李尘的衣领。
李尘眼神一冷,甚至都没站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碟,手腕一抖,碟中残酒混合着碟子本身,如同暗器般精准地砸在周亮的鼻梁上!
“啪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周亮杀猪般的惨叫,他顿时鼻血长流,踉跄着倒退几步。
“妈的!给我上!废了他!”周亮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怒吼。
他身后那几个随从刚想动手,李尘身影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即几声闷响,那几个看似凶悍的随从便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飞出去,砸烂了楼梯栏杆,滚下楼去,哀嚎不止。
周亮吓傻了,指着李尘,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敢打我?!我堂哥是周猛!是这寒铁关的守备校尉!你死定了!”
李尘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周亮面前,俯视着他,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嘲讽:“周猛?呵,你是我这几天揍过的人里面,后台最弱的一个了。”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周亮的惨叫声卡在了喉咙里。
他猛地想起近日关内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传闻,暴打可汗侄儿、脚踹大将军公子、连王监军都不敢招惹的那个神秘都尉,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周亮的脸色瞬间从愤怒转为惊恐,再由惊恐变为死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这位煞星,既然连这些人都敢打,那么自己算哪根葱?
李尘懒得和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就开口道:“自己去军营大牢,明白吗?”
周亮立马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见了红印:“明白明白!谢谢军爷给这次机会!谢谢军爷开恩!”
说完就连滚带爬地拖着还在哀嚎的手下冲出了酒馆,那模样活像是身后有厉鬼索命。
周亮作为地头蛇,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清楚自己的后台堂哥周猛在这寒铁关虽然算个人物,但跟眼前这位连可汗亲侄、帝都贵胄都照打不误的煞星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打,肯定是打不过;比背景,更是死路一条。
这位爷让自己去自首,反而是给了条活路,至少还能走着进牢房。
军营里,刚结束巡防的守备校尉周猛正卸下铠甲,还没喝上一口热茶,就看见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带着一群鼻青脸肿的手下,屁颠屁颠、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周猛一看他们这狼狈相和惊惶神色,心头立刻咯噔一下,一股无名火窜起。
这混账东西,肯定又在外头惹是生非,要自己来擦屁股了!
他怒视着周亮,没好气地喝问:“你又闯了什么祸?!”
周亮哭丧着脸,声音都带着颤:“哥我、我不小心惹到程哥了,程哥他、他让我自己来大牢报道。”
“程哥?哪个程.”周猛还没反应过来,随即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程立程都尉?!你惹到他头上了?!”
看到弟弟周亮点头,他猛地站起身,脸上那点怒气瞬间被惊惧取代,甚至顾不上责骂,一把拽住周亮的胳膊,“走!赶紧跟我去大牢!快!”
周猛亲自押着周亮,几乎是跑着去了军营大牢,手续办得飞快,亲自看着狱卒给周亮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单间。
牢房里,其他几个先前被关进来的纨绔,比如那位可汗的侄儿,还像死狗一样瘫在草堆里哼哼唧唧。
他们看到周亮居然是自个儿走进来的,而且周猛还亲自交代“照看着点”,都不由得投来惊异甚至带点佩服的目光。
得罪了程阎王还能这么全须全尾地进来,这小子有点门道啊?
周亮感受到这些目光,心里却是后怕不已,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湿透了内衫,愈发庆幸自己选择了听话。
忘忧酒馆内,短暂的骚动过后渐渐恢复了平静,但客人们的目光却不时敬畏地瞟向二楼雅座。
任玲站在桌边,娇躯微颤,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李尘。她红唇微张,几次想说话都没发出声音。
原来那位传说中的煞神、寒铁关近日话题的中心、她刚刚还在八卦和告诫别人远离的人物,竟然就是眼前这位“程哥”!
“怕什么?”李尘看着她吓得有些发白的小脸,觉得有些好笑,语气放缓了些,“我又不吃人。”
任玲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摆着手,脸颊因紧张和羞愧染上红晕,声音比刚才更加柔糯,甚至带了点结巴:“程、程爷,民妇、民妇刚才不是那个意思,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就是听别人那么传,我.”
她急得快要语无伦次,生怕李尘误会她是在背后非议。
李尘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不必在意,闲聊而已,我只是有些事看不惯,做了便做了。”
接下来的聊天中,任玲渐渐放松下来。
她听着李尘偶尔提及一些边关不公之事,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浩然之气。
这让任玲内心深受触动,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敬佩。
她见过的龌龊事不少,受过委屈也只能自己默默咽下,或是像应对周亮那样周旋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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