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穿诸天从射雕开始 第202章

  梵清慧没有回答,只是一心问道,“你在隐藏什么?”

  只是,他有心复仇,但一身魔门武功用不出,十分功力用不出五分,很难在短时间内拿下对方,只得咬着牙不说话。

  忽然,梵清慧瞳孔猛地一缩,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心神动荡之下挨了一剑,却也借力退开,美丽的面容满是复杂,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

  “宋缺!”

  石之轩这才感应到身后有一道身影慢慢朝他走来,他也顺势停下,宋缺出现在这里,结局自然不言而喻,四大圣僧已经死了。

  宋缺越过他,走到梵清慧身前一丈开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梵清慧脸上苦涩更浓,心气全无,把手里的剑丢在地上,“宋缺,我佛门认输!”

  “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赢的机会。”

  梵清慧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慌张的心绪,“宋缺,天下是你的了,我佛门认输,此战之后,佛门寺庙封山三十年,如何?”

  宋缺没有丝毫念旧情的意思,“佛门挡不住我,你也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我说了要行武帝故事就一定做到,没有你们,天下会变得更好!”

  瞬间,梵清慧眼角淌着泪花,面容却愈发坚毅,好似要为佛门献身,“我知道,佛门跟你作对,你心中有怨,但天下百万僧众何辜?难道你就不怕步上武帝的后尘?”

  前两位灭佛的武帝活的时间都不长,故梵清慧有此一说。

  宋缺淡淡回道,“那又如何?若灭佛有罪,罪在我身,只要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受佛门盘剥肆虐,一切都值得,这一切,我在蜀中已经做过,就不怕做的更多。”

  “念在旧情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下场,你自裁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

  梵清慧无声落泪,心神崩溃,她知道宋缺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不会骗他,她为佛门保留元气的想法也被对方看穿,丝毫不给她机会。

  一想到这次佛门倾巢出动,尽数覆灭在此,她的心都在痛,数百年的佛门大业竟在她手中葬送,后悔,恐惧的情绪不断在她心中蔓延。

  倘若当初,她没有遵守师门的规则,与宋缺成为一对伴侣,佛门的未来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她眼里露出一份释然,朝宋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望宋阀主少生杀孽,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贫尼在黄泉之下也会诵佛念经,保佑阀主。”

  说完,她双目一闭,运转内劲,自断心脉。

  风华绝代,曾引得天下豪杰折腰的慈航静斋斋主香消玉殒,魂断黄泉。

  石之轩看了看宋缺,又看了看梵清慧,突然觉得了无生趣,收剑入鞘,曾经的敌人在他面前自裁身亡,他并没有多少高兴。

  这时,苏铭也从远处走来,青衫依旧,没有沾到丝毫雨水尘土,他看了梵清慧一眼,与宋缺相视而笑。

  这场局,宋阀赢了。

  四大圣僧全灭,傅采林身亡,梵清慧自裁,剩下静念禅院的和尚也逃不了一死,了空和尚,真言大师这些佛门宗师被一网打尽,师妃暄也被寇仲一刀身首分离,死的不能再死。

  经此一战,佛门高层元气大伤,再难抵挡!

  ……

  与此同时,剑阁几十里开外的关陇联军大营正陷入混乱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守关多日的宋阀竟在暗地里布置了一支精锐,绕到联军的背后突袭大营。

  再加上天降大雨,视线受阻,联军兵败如山倒,局势十分混乱。

  “怎么会这样?一切都完了。”

  李世民骑着战马在山道上奔行,脸上止不住的惊恐与后怕,师妃暄他们出动之后,他也没有去休息,而是在营地里等待他们凯旋归来。

  但凯旋没等来,却等来了宋阀精锐,对方是一支悍不畏死的精兵,凿穿了整个营地。

  原本两家就各怀鬼胎,互相戒备,被宋阀这么一搞,自己就陷入内斗,直接炸营了。

  要不是他跑得快,自己也交代在那了。

第331章 佛门的天,塌了!

  “逃!”

  宇文成都带着身旁万余精兵在山野中奔逃,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离开剑阁百里之外,雨就停了,但他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关陇联军兵败如山倒,前军被击溃,再加上宋阀势如破竹凿穿阵线,整座军营都炸营了。

  那时候,宇文成都还在营帐里欣赏美人歌舞,吃着菜,喝着酒,突然敌人就来了。等他反应过来,整座大营都陷入了混乱,失去了指挥调度。

  李阀和宇文阀原本就是敌人,宋阀精锐趁着夜色杀进来,打的是李阀的旗号,这下子,火药桶直接就炸了。两边开始厮杀,场面极其混乱。

  还是宇文智及及时出手,让宇文成都收拢了一部分精锐才撤离营地。

  他们一直逃到后方的城池关隘,才停下休整,这时候的宇文成都脸上满是灰尘汗渍,头盔铠甲都掉了,只剩下单衣披在身上。

  他拿过水囊咕噜噜灌了几口,对一旁的灰衣中年人道,“兄长,昨晚为何突然下雨?我觉得佛门派去的人可能已经完了。”

  宇文智及脸色阴沉,声音冰冷,“大宗师精神力强大,引发了天人感应,之前玉道人和宁道奇之战,也下了一场大雨,宋阀能抽出兵力袭击我们,佛门的人输定了。”想到昨夜的场景,他亦是心中一寒。

  他昨晚也出了大营,本想浑水摸鱼,结果还未靠近剑阁,就察觉到一股犀利的剑气冲霄而起,化作剑阵,他也不得不止步。

  没有踏入战场,他却看到整个剑阁关隘崩灭的场景,那几乎是非人力所能造成的场景,剑阵一起,他便逃走了,唯恐被波及。

  在看到那道剑阵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佛门一众人输定了,可没想到他还没回去,宋阀竟然派出精锐绕后袭击了联军大营。

  “这场战争我们败了,好在输的不仅仅只有我们,走吧,回关中。”

  若仅仅只是宇文阀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李阀也输了,就代表谁都没赢,河东和关中都元气大伤,谁也奈何不得谁。

  再加上地利,他们自保无虞,只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开拓进取了。

  ……

  “终于逃出来了。”

  他们刚走不久,李世民就撤了出来,只不过他没有宇文成都这么好运,只收拢了几千残兵撤离战场。他不明白,明明联军占据优势,为什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还有敌人的夜袭精锐,对面的领军将领几乎个个都是高手,一个照面就斩杀了数名李阀大将,正是因此李世民才放弃了守卫营地,再不走,他自己也得交代在那。

  李世民望着西南方向,憔悴面容上满是担忧,“也不知师仙子现在怎么样了?”

  他担心的不仅仅是师妃暄,还有自己的未来,作为慈航静斋选定的天命君主,佛门就是他最大的靠山,但也因此引发了父亲的忌惮和兄长的敌视,只是因为现在李阀需要佛门,他的地位才超然稳固。

  但今天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李阀五万大军损没于此,佛门高层也输了,他的地位也不再稳固,回去定然会被问罪。

  “唉,希望她能安好吧。”

  ……

  现在的李世民还不知道他所倾慕的是师妃暄已经被寇仲砍了脑袋,死状惨烈,击杀佛门一众高手之后,宋缺便率领大军前往联军营地。

  等他们赶来之时,李阀和宇文阀的高层早已人去楼空,留下一众士兵互相残杀。

  没办法,关陇联军从关中远道而来,又攻打汉中关隘,中间没有进行大的休整,尤其是攻打剑阁,死伤惨重,已经是一支疲军,炸营的结果就是两军互相残杀,谁也不能制止。

  宽阔营地充满了血腥气息,地上尸骸遍地,联军个个杀红了眼,不管身边是谁,挥刀就砍,整座军营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直到砍累了,他们猛然惊醒,退出营地,但更多的却是被周围的人砍死。

  寇仲目瞪口呆,眼神怔怔,数万人在这里厮杀,场面极其惨烈,纵然他已经是带兵大将,但也从未看到过如此场面。

  他愣了许久,向宋缺禀告道,“师傅,营啸难以制止,我看,还是等他们杀累了再派人吧。”

  “这些人死在这太可惜了。”宋缺没有答应,缓步走到军营前,手中长刀出鞘一寸。

  “嗡!”

  一缕刀鸣之声响起,刹那间,在场士兵感受到一股至极的锋芒刺痛他们的心神,头顶上好似有一柄无形的刀即将落下,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腾,血红的双眼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投降者,不杀!”

  下一刻,一道恢弘声音如洪钟大吕,在众人耳畔炸响,就好像天雷一般,惊得他们无以复加。但这时候,还是有状若疯癫的士兵恍若未闻,抽刀继续砍杀。

  然而,他们刚一动,就有无形刀气落下,斩杀当场。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

  外围的宋阀大军也挥舞着武器,齐声呐喊,数万人齐齐怒吼,声音震动九霄,动人心魄。

  “咔哒!”

  一个士兵手上钢刀握不住,掉落在地,声音稀稀疏疏,其余士兵也呆呆的丢下兵器。

  随着一阵冷风吹过,他们打了个激灵,这时候,他们才回过神,目光怔然的看向四周,浓浓的恐惧涌上心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营帐里,李靖走上前禀告,“阀主,联军共计十万大军,轻伤四万余,重伤者过万,昨晚共有三万多人身亡,另有一万余逃离战场,李阀,宇文阀高层不知所踪,应是逃回关中了。”

  宋缺点点头,沉声道,“修整军备,过几日你带兵收复汉中,记住,不要攻打关中。”

  以宋阀现在的实力,打是能打,但压力太大,粮草兵力皆不足,很容易为他人做嫁衣,等消耗了这一战的战果,才是宋阀席卷天下的时候,而他们现在的进攻目标不是关中,而是楚地。

  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目标,宋阀的战略从来是以南统北,先统一南方,再北伐,拳头只有捏拢,打出去才会更有力。

  ……

  成都府。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着,群山环抱。

  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有“凤凰山“的雅号。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从西北蜿蜒而来,流往东南,两岸长满枫树。

  此时已经是春天,万物竞发,生机勃勃,景色极美。

  山路多险阻,三道身影在山间行走,崎岖的山道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前行的速度,他们施展轻功,沐浴阳光,渡过河溪,沿凤凰山往南走的支脉全速飞掠。

  过枫树林,穿山峡,景色忽变,只见林木深茂,池潭依山势高低以奔突的飞流相连,山沟地势如层层台阶,高低瀑布飞泻漫溢,水声鸣鸣,疑无路处竟别有洞天,大有柳暗花明,寻幽探胜之妙。

  野树依池潭山势盘根错节,苔草流碧,流水或夺泻而下,或分级飞坠,水击顽石,形成无数水流回旋激溅的动人景象。

  一路走来,寇仲眼睛都看花了,啧啧称奇,“本以为青城山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这里的风景也不遑多让。”

  他跃上一道飞瀑顶端巨岩处,眼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古林,左方是凤凰山脉尽处,以几座环合的山峦作结,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石之轩望向远处隐隐若现的山谷,幽林小筑就其中。

  “走吧。”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此刻,来到这熟悉的地方,他竟然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恐惧。

  只是,他想到与自己随行的苏铭,放心许多,就算自己发疯,也有人能制止他,进入森林,庞大的古树参天而立,灵兽奇禽在林叶间跳跃飞翔,生趣盎然。

  走了半个时辰,在山谷里发现了一片开阔地带,前方有一间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弯右曲的没在林木深处,看不见小谷入口。

  这里,便是幽林小筑。

  三人走上前,但谁都没有出声,苏铭望着这间石屋,心中感慨万分,这石屋虽然普通,不过它的住客却都不是一般人。

  邪王一家曾经在此隐居,石青璇在这里长大。而在碧秀心死后,石之轩不知所踪,“天刀”之前的天下第一刀“霸刀”岳山便在此终老,他之所以在这里,应该跟石之轩脱不了干系。

  岳山一生纵横,却败于初出茅庐的宋缺之手,以自己的一世威名成全了宋缺的“天刀”之名,纵观武侠小说之中,霸刀这个名字不可谓不威风,但仍旧不如天刀。

  岳山死于此处,而后,他的传承为寇仲他们所得,后来寇仲他们曾借着岳山的马甲行走江湖,骗过许多人,想到这,苏铭看了寇仲一眼,神色玩味。

  石之轩立在门前,他感应到屋内有人,只有一个人,但这门好似有千钧重,他却难以推动。

  毫无疑问,他很关心,爱护这个女儿,曾经的邪王,是一个狠辣冰冷无情的人,但石青璇是他的死穴,邪王有情,便不再无敌。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有箫声响起,声音婉转,如明月朗照,如清溪流泉,就像一把梳理心灵的梳子,把一切都梳理得平滑完美,让人侵淫其中,不舍的破坏任何东西。

  箫音由若断若续化为纠缠不休但却转柔转细,虽充盈于此处山林之间,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飘渺难测。而使人心迷神醉的乐曲就若一缕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禹禹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用其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箫音再变,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匀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述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一曲吹完,石之轩睁开眼睛,不自觉眼角竟然有了泪珠,他不着痕迹的抹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

  关陇联盟战败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回了关中长安。

  “混账!”

  大殿内,暴怒的声音响起,光滑地板上躺着残破的麒麟镇纸,宇文化及身着龙袍,眼神凶戾,好似有无穷怒火。

  “朕的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宇文成都该死,佛门该死,梵清慧该死,你们都该死!!!”

  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得知这个消息,宇文化及的心都在滴血,放在任何一个朝代,十万大军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更别说大周还是一个割据性的政权。

  没有这十万大军,宇文阀多年谋划,一朝丧尽,甚至有可能连关中都保不住。

  他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气愤,像今天这样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