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穿诸天从射雕开始 第208章

  李密也穿上了盔甲,气质大不相同,并未答应王伯当的请求,“不,我不走,宋缺都在那儿,我李密与此城共存亡,众将士都在这里拼命厮杀,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你们不必再劝。”

  见李密意志坚定,众人也不再说话。

  “轰!”

  一架架投石车发威了,数十斤重的石块从空中呼啸而过,重重的砸在城头上,坚硬的青砖也露出了破损。

  又是一个石头砸在城楼上,众人只听到轰隆一声,箭塔瞬间崩塌,砸在城头上,见此一幕,李密眼里露出一丝恐惧,要是砸在身上,后果难以想象。

  随即,一个个装着火油的陶罐从天而降,刺鼻的黑色油脂在城转上流淌,众人面色再变。

  这东西,可是要命的!

  裴仁基,程咬金等人纷纷劝说,“李公,您先走吧,这里有我们。”

  李密依旧摇头,即使他心里害怕,但此时也不能轻易退缩,毕竟刚刚自己放话了。

  然而下一刻,一罐火油砸在大盾上,士兵也被淋了一身。

  城下,吴军又推出了一架架弩车,上好弩箭,箭头点燃,炽热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放!”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弩箭弹射而出,跨越数百米,“嘭”的一声重重的钉在城头砖石之中。

  “轰!”

  下一刻,火势蔓延整个城头,瓦岗军士兵躲闪不及被卷入其中,没过多久,便成了焦炭。

  城楼墙壁,火焰熊熊燃烧,迅速蔓延。

  “李公,快走,城头不能再待了!”众将心里发狠,竟是不管不顾,架着李密往后跑。

  李密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你们真是害苦我了啊,放我下来,我要和大家共存亡!”

  一个时辰连绵不断地轰击,瓦岗军士气大跌,吴军开始发动冲锋。

  数个时辰后,护城河的源头被截断,吴军万余前锋军此时正举盾顶着城头倾泻的阵阵箭雨,以沙石填平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哄闹声冲天而起,喊杀声震耳欲聋。

  趁此机会,瓦岗军重整军势,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投下,粉碎了吴军的又一次攻势,他们不得不暂退回去,重整阵脚。

  与此同时,金镛城外两里开外有一处小山丘,丘顶架起高高的帅台,高居台上。即可俯览整个城外平原,方便指挥大军攻城。

  丘侧亦矗立着数个高约二十多丈的哨塔,用以俯视金墉城头及城内的概况。

  最前方的万余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需器械。

  攻城受挫,兵力和工具均损失不轻,各军将领正在加紧调派人手,修补器械,就算是有鲁妙子这等大师襄助,金镛城也不是短时间能拿下来的。

  一切看似忙忙碌碌,却又井然有序,这一切早就在南方复刻过了,现在不过是继续之前的事情。

  太阳徐徐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

  而在不远处,数百辆投石车整装待发,等待进攻的号角。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哞哞……”

  号角声大起,绵延数里。

  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操作下,再度投射石块,不求杀敌,只为压低敌人的士气。

  “杀……杀……杀……”

  十万吴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金墉城外霎时风云变色。

  离着城墙接近百丈了,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加速移动,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城门的擂木战车。

  挡箭车正逐渐接近城头投石机的投程内。

  “投石放箭……”

  喝声一落,分布在长达一里的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吴军投去,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攻防战再次开始!

第339章 攻城之战,洛阳来人

  宋缺,苏铭诸人聚功双目,遥遥观战,金镛城下尸骸遍地,残破的挡箭车、楼车倒在地上,周围躺着一具具尸体,鲜血在地上流淌,箭矢,兵戈密密麻麻。

  昔日吴军以蜀道关隘力阻关陇联军,如今,金镛城也让他们享受了昔日周军的滋味,此城建立之初就是军事要塞,易守难攻。

  宋鲁看着被飞石轰炸,而没有太大破损的城墙不由得感叹,“此城墙厚城深,难怪王世充打不下来。”时至今日,投石车在宋阀手中的攻城利器,南方诸城池这么容易拿下,除了宋缺兵锋强横之外,更因为投石车威力太强,几轮砸下来,城墙破损,士气跌落,只能投降。

  吴军攻城死伤不小,宋缺整个人透着强烈的自信,“此城挡得住王世充,挡不住我,鲁弟,你看着吧。”

  苏铭立在一侧,看到宋缺高涨的气势,心中暗道,他的武功比在汉中之时又进步了许多,应是杀死了梵清慧,宋阀事业有成,因而念头通达,道心渐渐圆满,威势蓬勃的助益。

  在这武力横行的时代,没有一身上乘武功,难以登临一方霸主,咫尺之内,人尽敌国,匹夫一怒,血溅十步,常人在武者面前太脆弱了。

  可若是武道高手登临一方霸主后,却能凭着一言九鼎,驰骋纵横的威势,大大助涨武者的信心和气势。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心灵和精神修养,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一方之主一言一行,小则影响周围人的命运,大则改变天下大势,在此过程中参透自然之道和民心之道,洞察天地万物终始,武功进步实属正常。

  可惜的是,这种途径借助国之威势,反哺自身武功之气势的方式,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一旦己方势力吃了败仗,实力削弱,轻则留下心理阴影,重则道心破碎,精神崩溃,武功境界跌落。

  争天下的人一旦一败涂地,绝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百折不挠、卷土重来的机会,相比之下,不会武功的人反而能在短时间内摆脱失败的影响,重新来过!

  这与道、佛修行者一旦贪嗔痴充塞胸臆,魔念丛生,道心禅心境界消退,功力大损,乃是一个道理,或可称之为“退心”,石之轩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不同的是,人主的信心和气势寄托在麾下势力上,既容易随势力的扩张而突飞猛进,也容易随势力的衰败而消泯于无形,远不如道境禅心稳定,从某种意义来说算得上是外物助益。而参悟天地自然而成的道境禅心则需循序渐进,看似慢了点,又进步艰难,然而一旦大成,即可如如不动,且就算一时心境失守,陷入魔障,亦随时可能勘破魔障,心境更上层楼。

  所谓有得故有失,无得故无失,便是这个道理。

  此时的宋缺武功进步,却并未表现出来,就像是返璞归真一样,看上去就只是一方之主,而并非江湖豪客。

  金镛城头,瓦岗军有条不紊的防守,当攻城大军填平护城河,攻到近前时,吴军的投石车停止了轰击,以免伤到自己人。

  这时,躲在城墙后面的瓦岗军出来防守,弓箭手顶在最前,箭矢安静的被人从箭筒中抽出,它随着许多羽箭一样被布满老茧的手搭上弓弦,坚韧的枝干抵着弦,奋力的绷紧,周围嘶声呐喊,人的脚步声撼动了大地,一道道奔行的身影搭梯攀爬城墙。

  嘹亮的喊声响起来:“——射!”

  城下,吴军的弓箭手也同样射出了箭矢。

  下一秒,弓弦震动,箭羽霎时冲上天空飞了起来,空气里全是嗡嗡嗡的震弦声响,天光暗下来,又明亮起来,密密麻麻笼罩一段城头。

  “叮叮叮!”

  左右其它箭矢迎面碰上同样飞来的羽箭,双方碰撞,皆不能再前,无力的垂落,掉在下方抬梯、顶盾奔跑向城墙的身影脚下。

  城下的箭矢也终于射到城头,密集的箭矢雨点般钉在盾牌上、墙砖,然后反弹垂落,或扎在了上面,穿过一面面盾牌的间隙,扎进身躯。

  有倒霉的弓箭手探出半截身子挽弓朝下射击,被飞上来的箭矢钉在了胸口,鲜血瞬间侵染皮甲,随着剧痛袭来,凄厉的惨叫陡然拔高,弓手带着它一起从墙垛后面坠落下去。

  “啪”的一声,砸在架上的云梯上,与刚刚攀爬而上的人影一起滚落地面,血浆从人的鼻口蔓延而出。某一刻,更多的脚步迈过尸体,嘶吼的声音之中,咬刀爬了上去,偏头,上方箭矢飞来,视野里城墙逼近了,沿着这段城墙左右延伸而开,一架架云梯搭上,密集的士卒犹如蚁群蜿蜒爬上。

  远远望去,绵延几百米的城头上尽是人影,就像是蚂蚁一样。

  凄厉呐喊的厮杀中,刀兵交击,一名名攀沿而上的士兵拔刀跳进城头,扑进涌来的守城士卒人堆里,然后惨叫着被数柄长枪叉了下去,摔去地面,守城的人影更多的涌上前,合力将挂钩取下,不久之后,梯子也推倒下去。

  淅沥小雨朦胧,点点滴滴落在燃起的烽烟里。

  这一刻,双方的死伤逐渐加剧。

  攻城战,特别是强攻金墉城这般的战略要塞,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建功。其间损失之惨,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上将触目惊心。

  但洛阳的重要性远远不只是一座城池那样简单,这是前隋的帝都,也是天下第一大城,在政治上具有极大的意义,也只有拿下金镛城,吴军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进攻洛阳。

  墙垛后面由清一色青壮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身影……

  终于,吴军攻城的士兵来到城门,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下巨响,门后,瓦岗军顶着木栓,搬来了沙袋,力阻强敌。

  时间缓缓流逝,坚固的金镛城也出现了破损,此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这是宋军投石机一直攻击一处取得的战果,但缺口尚且不够。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城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士兵耳内贯满喊杀声、楼车的机括声、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隆然震声响彻战场。

  “哗啦啦!“

  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下的声音。

  下一瞬,城下尽是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嚎。

  守城的瓦岗军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星月无光。

  墙头火盆、火把猎猎高燃,染得一片血红,眼前所见已如人间地狱!

  城内,李密坐在屋舍内,看到手下不断传回的战报,心里都在滴血。

  仅仅只是一天,瓦岗军就损失了数千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死在对方的投石车和弩箭上。

  金墉城攻防战的第一日,就杀得如此惨不忍睹,实在出乎李密的预料,令他的心情十分沉重:宋缺真的要一战攻下金镛城?

  守城尚且如此,攻城的损伤只会更多。

  所谓盈不可久,宋缺让吴军如此保持近乎极限状态的猛攻,根本坚持不了三五日,士卒便会疲不能兴,攻城再难以为继!

  ……

  吴军营地,高层将领汇聚一堂。

  李靖向众人汇报军情,“金镛城的防守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一座军事要塞,短时间内很难拿下来,据探子来报,李密在城中贮藏了大量粮食,再加上数万精兵,要攻下此城,我们要做好大量伤亡的准备。”

  “若金镛城是洛阳,江都那样的大城反而要好对付,但偏偏金镛城是小城,专为军事所用,防守严备,想要破城,还得另寻办法。”

  宋缺的目光落到地图上,沉思片刻后道,“李靖,明日攻城继续,各部兵员轮换,不要停。”

  “遵命。”

  随即,宋缺看向众人,“你们觉得,王世充会上钩吗?”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金镛城一旦被拿下,接下来就轮到洛阳了,对付金镛城,吴军有很多办法没法用,但对付洛阳就容易得多。

  古代,越大的城池越不好防守,历代王朝被打到帝都,要么逃要么投,不是因为城池不够坚固,粮草不够充足,而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员,城池大,要防守的地方就多,很难面面俱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拒敌于国门之外。

  明朝之所以能守得住,是因为还有可战的兵员,再加上元气未尽,还有各地的勤王大军,再看看明末,一场鼠疫,国都死伤无数,就算是有坚城,也根本没法守。

  王世充手里有兵有粮,但却是孤城一座,攻破不过是时间问题,因而,宋缺这次攻城不惜代价就是为了勾引王世充。

  寇仲想了想,说道,“王上,依臣看,王世充一定会上钩。”

  “说说理由。”

  “若只是王世充自己,他未必敢出城,但洛阳不远就是关中,双方必然联合。”

  宋缺面上露出笑容,点点头,没白教他兵法,此战意在攻城,也在诱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吴国并不愿意攻城,甚至历史上没有哪个将领愿意攻城,但不得不为。

  尤其是北方面临草原的威胁,各种险要关隘城池层出不穷,能更好的保境安民,反而是南方没有太多关城,容易打的多。

  “明天,你不用攻城了,带着你手下的少帅军扫荡河洛的城池,尽快拿下,我要让洛阳变成孤城,逼关中伪周出战。”

  “遵命。”

  ……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吴军维持着攻城的势态,双方打的有来有回,而近在咫尺的王世充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仅仅只是派出探子观看双方军势,既不纳降,也不救援。

  事实上,王世充急的要死,双方势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架,他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防御的准备,至于野战,那是找死,想都不要想,天下,没有人能在用兵之道上胜过宋缺,也没有人想直面宋缺的兵锋。

  “丞相,关中来人了!”

  “快请!”

  大殿内,王世充亲自接见了大周派来的使者,宇文无敌,“世侄,许久不见,你父亲可还安好?”

  宇文无敌沉声道,“回王公,我父亲安好,临行前嘱托我代他向您问好。”

  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直接进入主题,“王公,吴军实力如何?”

  王世充轻捋胡须,儒雅的面容上露出郑重之色,“吴军势力强大,两月攻城,士气不减,据我观察,他们伤亡可能很大,甚至还抓了壮丁凑数,依我看,这金镛城,他们打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