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幽深的宫道,踏入正殿的那一刻,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一切只因殿内窗户紧闭,隔绝了外界的浓烟,空气中只残留着淡淡的熏香,
顿时,压抑的咳嗽声顿时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呼吸,仿佛要将这干净的空气尽数吸入肺腑。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韩王安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在宫女与寺人的搀扶下缓步走入。
他面色铁青如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显然昨夜被大火搅得彻夜难眠,此刻更是满心烦躁。待他重重坐上龙椅,百官齐齐跪拜行礼,山呼“吾王万岁”。
可韩王安的目光扫过殿下排列整齐的官员,脸色陡然沉得更厉害,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怒火熊熊燃起。
“放肆!”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案上的玉圭微微颤动,
“今日早朝,居然缺了十余人!这些臣子是胆大包天,敢擅离职守不成?!传寡人之命,将这些无故旷朝之人抓来,重罚不贷!”
殿下百官闻言,皆是面面相觑,眼神中透着几分怪异与幸灾乐祸。
新郑城就这么大,昨夜铜雀山庄的动静惊天动地,他们早已通过各自的眼线得知那些没来上朝的同僚,昨夜恰是去了姬无夜的山庄赴宴,如今怕是早已化为废墟下的枯骨,哪里还能来上朝?
这时,相国张开地缓步走出队列,他身着紫色相国朝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目光扫过一旁的姬无夜,躬身朗声道:
“回禀陛下,臣昨日听闻,缺席的诸位大人,昨夜皆受邀前往姬无夜将军的铜雀山庄做客。
如今山庄遭此大劫,诸位大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明晃晃地将矛头指向了姬无夜。
对于一个君王而言,掌管国家大军的大将军与朝堂上的臣子私交,本就是大忌,
更别说,那些朝堂大臣还都在昨夜直接没了!
这让韩王安如何能够接受?!七】。
566明珠夫人的征服欲;姬无夜在行动!
韩王安闻言,面色猛地一变,先是惊愕,随即转头看向站在武将前列的姬无夜,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姬无夜!寡人问你,你的山庄为何会遭此横祸?寡人的臣子们,到底去了哪里?!”
姬无夜当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他头颅低垂,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的阴鸷,嘴角却因愤怒而微微抽搐,咬牙沉声道:
“回禀王上,昨夜有不明贼人闯入末将的铜雀山庄,不仅杀人放火,更是将赴宴的诸位大人一并害了……此事皆因末将防卫不周所致,还请王上降罪!”
他口中请罪,心里却早已将张开地和白亦非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开地这老狐狸“六二三”,分明是落井下石;
而白亦非,昨夜本是他负责铜雀阁的警戒,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家伙居然敢不来上朝,让自己独自顶罪,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低垂的脸庞上,横肉因压抑的怒火而不停颤抖,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防卫不周?”
韩王安怒极反笑,猛地站起身,大肚子因动作而晃动了一下,
“姬无夜,你乃韩国大将军,手握重兵,你的庄园居然能让贼人来去自如,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是荒唐至极!”
他越说越怒,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威:
“今日贼人能杀进你姬无夜的山庄,明日是不是就能闯入皇宫,取了寡人的首级?!
你这大将军,到底是用来守护新郑,还是用来摆设的?!”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百官皆敛声屏y/*ue-已另二倭引笼芭气,不敢抬头。唯有姬无夜依旧跪在地上,背影挺得笔直,却难掩周身翻涌的戾气,而殿外的浓烟,仿佛顺着门缝悄悄渗入,让这满殿的怒火更添了几分窒息的压迫感。
……
半个时辰的怒斥震得宫殿梁柱仿佛都在嗡鸣,韩王安猩红着眼,胸膛剧烈起伏,最后猛地一甩衣袖,转身下朝,朝着后宫方向走去,锦缎摩擦声刺耳。
宫女与寺人噤若寒蝉,低垂着头快步搀扶,裙摆扫过金砖地面,留下急促的沙沙声,一行人径直朝着胡美人的寝宫而去,背影里满是未散的戾气。
后宫深处,另一座宫殿却静得只剩熏香燃烧的轻烟。
明珠夫人斜倚窗前,指尖捏着银匙,正将淡紫色香粉缓缓抖入青瓷瓶中,动作慢得慵懒。
她身着露肩纱裙,腰线蜿蜒如蛇,抬手时肩颈曲线柔得能掐出水来,偏偏殿内死寂,无人敢窥探这勾魂夺魄的景致。
“夫人!”
侍女撞开珠帘,气息急促得带起一阵风,
“王上在朝堂痛斥姬无夜大将军半个时辰,此刻正往胡美人宫中去呢!”
银匙停在瓶口,明珠夫人眼皮都未抬,指尖微倾,最后一点香粉簌簌落下。
对于韩王安去了胡美人寝宫一事,明珠夫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她伸了个懒腰,腰肢舒展如睡莲绽放,胸前弧度惊心动魄,随即懒洋洋放下手,转向侍女时,美艳的脸庞上勾起一抹浅笑,眼尾上挑如钩:
“哦?大将军挨骂了?是昨夜铜雀山庄的事?细细说来。”
声音软糯如浸了蜜,却带着勾人心魄的穿透力,让侍女不敢有半分耽搁。
数十息后,侍女退下,宫殿重归寂静。
明珠夫人双臂撑在案上,玉指交叉托着脸颊,眸中慵懒散去,闪过一丝兴味。
“行侠仗义?敢惹姬无夜,还打败了表哥……”
她红唇微扬,弧度妖冶,
“比起韩王安那扶不起的废物,这样的少年,才够味啊~”
美眸深处,征服的火焰如暗火跳动,带着几分狠戾的妩媚。
大将军府内堂,却是一片狼藉。
“哐当!哗啦!”
姬无夜刚踏入内堂,怒火便如火山喷发。他一脚踹翻梨花木桌,茶具碎裂声刺耳;
随手抓起鎏金摆件狠狠砸向梁柱,碎屑四溅;
名贵的屏风被他一掌劈断,木屑纷飞中,他猩红着眼咆哮:
“韩王安那废物!他也配羞辱本将军?!半个时祁児掺澪酒妻4辰!他居然敢骂本将军半个时辰!”
墨鸦与白凤单膝跪地,头颅低垂至胸口,黑色衣袍在狂风般的怒气中微微颤动。。。。。
一张木椅呼啸着砸向墨鸦肩头,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纹丝不动,指尖紧扣地面,指甲嵌入青砖。
白凤的蓝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听着身前的咆哮与器物损毁声,如遭雷击。
半刻钟后,姬无夜的喘息声渐渐粗重。(看暴爽小说,就上飞卢小说网!)
他转身,大马金刀地坐在仅剩的石椅上,石面被他的重量压得微微震颤。
冰冷的目光如淬毒的刀锋,扫过墨鸦与白凤:
“韩王安给了本将军三日,抓回那个烧毁铜雀山庄的贼人!”
他掌心猛地攥紧,指节泛白:
“那贼子想带那些女人逃出新郑,城外大营四万兵马,墨鸦,你立刻去调!严守四门,让贼人插翅难飞!”
“白凤!”
姬无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嗜血的狠厉,
“你带一万兵马,在新郑城内地毯式搜寻!日夜不休!本将军不信,挖地三尺还找不到他们!”
“遵命!”
二人齐声领命,起身时衣袂翻飞,快步退离这令人窒息的内堂。
姬5。0无夜望着空荡荡的堂门,朝堂上的羞辱再次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掌拍在石椅扶手,“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青石扶手竟被拍出一道深深的巴掌印,裂纹如蛛网蔓延。
“来人!”
他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暴戾。
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堂下,单膝跪地,气息隐匿如鬼魅。
“去找蓑衣客!”
姬无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杀意翻腾,
“让他查!查清楚昨夜那贼人是谁!本将军要亲手捏碎他的骨头,让他尝尝,得罪我的下场!”
黑影领命,瞬间消失在堂外。内堂之中,只剩姬无夜粗重的喘息,与满室狼藉相伴,戾气如乌云压顶,笼罩了整座大将军府。。
567轰动的新郑城!看热闹的众人!
【随着时间流淌,铜雀山庄上的浓烟开始消散,新郑城也重新恢复之前的天朗气清,
原本在新郑城中门窗紧闭的居民们开始走出家门,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与繁华景象。
然而,随着姬无夜的命令下达,整个新郑城顿时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碾碎了这份短暂的安宁。
“踏踏踏——”
铁甲铿锵作响,一队队韩国兵卒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亮银长矛斜指天穹,寒光刺破晴空,映得行人连忙躲闪至街道两侧,脸上血色尽褪。
原本熙攘的街道瞬间炸开锅,摊贩慌忙收摊,妇孺踉跄躲避,尖叫声中,人们纷纷缩进墙角屋檐下,双手死死捂住孩童的嘴,只敢从指缝间偷瞄那些疾驰而过的兵甲,眼底盛满惊恐。
城门处更23是戒备森严,层层叠叠的士兵如铜墙铁壁般驻守,戈矛林立如林,连风都难从中穿过,更别提想要出城的人。
酒楼二楼的窗棂后,却是另一番光景。
雕花窗格半掩,韩国勋贵与朝堂大臣们斜倚栏边,手中折扇轻摇,目光扫过下方仓皇奔逃的百姓与耀武扬威的士兵,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姬无夜这是狗急跳墙了?”
有人低笑出声,指尖敲着窗沿,
“韩王安一道旨意,竟让他把新郑城翻了个底朝天。”
“怕不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吧?”
“丢了东西?呵呵,丢的那是什么东西拿,丢的是铜雀阁中被姬无夜手下掳掠而来的美人!”有人将手中折扇拍在桌子上,低声开口,
“据消息称,昨夜姬无夜的手下在那劳什子铜雀阁救火时才发现,里面的美人统统都没了!所以现在姬无夜才派人四处搜寻呢!”
“昨夜先是被人烧了重金打造的铜雀山庄,今早又在朝堂上被王上骂了个狗血淋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姬无夜也有这样的一天,真的快哉,当浮一大白!”
附和声中,满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与街道上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
司徒万里独占一扇临窗雅座,黄铜酒樽在指间转得飞快,映出他眼底闪烁的精明。
这位农家四岳堂堂主方正的脸上,胡须随着笑意微微颤动,目光掠过下方穿梭的兵卒,又飘向城外远方,仿佛能穿透城墙,望见那些昨晩深夜中聚集的阴阳家弟子。
“韩王安逼宫,阴阳家异动……”
他低笑一声,酒液入喉的辛辣混着算计的快意,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放下酒樽时,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起身负手,宽袍在风中扫过凳面,神秘的笑意挂在唇边,
“看来,过两天的易宝大会上,倒是多了件能搅动风云的宝物。”
……
食神居内,兵甲摩擦的声响尚未散尽。
一队士兵刚搜查完整间食神居后,迈出门槛,靴底碾过地面的尘土之时,
苏白与绯烟二人便施施然走下楼梯。
女子裙摆曳地,裙上暗绣的银纹在光影中流转,神色淡然得仿佛方才的搜查与己无关;
身旁的苏白一袭青衫,袖口微拂,将空气中残留的兵戈气息轻轻荡开。
二人在大厅中央的空桌旁落座,店小二连忙上前伺候,笔墨在菜单上飞快划过,几道特色菜肴的名称刚报完,周围的议论声便如潮水般涌来。
“昨夜铜雀山庄的火光,半边天都烧红了!”邻桌汉子压低声音,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看样子,现在那些士兵应该就是在搜查昨夜纵火之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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