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1576章

  卫燃接过对方递来的香烟,同时也摸出打火机,帮对方点燃了已经叼在嘴里的香烟。

  弥漫的烟雾中,这位葛老师不等卫燃发问便主动说道,“人没事,只是高血压犯了,现在已经送回病房了,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了。”

  “因为那封信的影响?”卫燃试探着问道。

  稍作迟疑,葛老师点点头,叹了口气解释道,“今天上午的时候,虞老爷子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想去祭拜他的婶娘,问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您跟着去了?”卫燃问道。

  “去了”

  葛老师懊悔的说道,“虞老爷子跟我讲了不少他和他婶娘之间的故事,兴许是想的久了,听他儿子说,老爷子这一宿翻来覆去跟烙大饼似的就没睡着,最后还是到底是高血压犯了。

  那老爷子来医院的路上,让他儿子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有事儿求我。”

  “什么事儿?”卫燃沉默片刻后问道。

  “还不知道呢”葛老师摇摇头,猛嘬了一口烟说道,“估计要等明天他醒了才知道了。”

  “葛老师不如先回酒店休息吧”

  卫燃说道,“等下我在这里守着吧,等那位虞老爷子醒了我再联系您。”

  “没事儿,我来吧。”葛老师歉疚的说道,“这老爷子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儿,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卫燃掐灭了香烟说道,“我也是个历史学者,而且关于和那封信一起发现的东西我也比您了解,所以还是让我守着吧。

  还有,明天夏漱石就来了,你要是在他来之前把身体熬垮了,他非得生啃了我不可。”

  “这...”

  “您要是方便,介绍我和虞老爷子的儿子认识一下,然后我送您回酒店就立刻赶回来。”卫燃真挚的说道。

  “也好...”

  葛老师最终点点头,掐灭了香烟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和我来吧。”。

  说着,这位葛老师便转身走出了楼梯间,带着卫燃一番寻找之后,在一间病床的外面看到了虞老爷子的儿子。

  这个仍旧穿着睡衣的老男人看和约莫60岁上下的年纪,此时,他正敲打着屏幕不知道在和谁联系呢。

  “虞老哥”葛老师轻声喊了一声。

  “葛老师”

  那位看着和葛老师年纪相仿的老男人连忙熄灭了手机屏幕,格外歉意的说道,“我父亲估计要等到中午才能醒了,要不您别等了,先回去吧。”

  “我...”

  “我是葛老师的学生”

  卫燃在葛老师开口之前说道,“虞先生,您看要不这样,我先把我老师送回去,然后我回来替您守着老爷子,您也能回家换身衣服您看怎么样?”

  “这...这怎么好意思...”虞老爷子的儿子连忙说道,“我把葛老师喊来就够...”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

  卫燃可不给对方说完的机会,“我先把葛老师送回去,然后我立刻过来替您,酒店不远,来回最多20分钟。”

  “这...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小伙子。”

  “那您稍微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

  卫燃说着,招呼着葛老师走向了电梯的方向,他已经看出来了,无论那位虞先生还是旁边的葛老师似乎都有些不善言辞。

  当然,如果用他们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内向或者木讷,如果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社恐吧。

  无论是什么,卫燃下楼的同时便已经叫好了网约车,热情的帮着拉开车门让葛老师坐进去并且关上了车门,然后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刚刚真是谢谢你了”葛老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说道。

  “您不怪我以您学生的身份说话就好”卫燃客气的说道。

  “我可不够资格做你的老师”

  葛老师赶忙说道,“你做出的那些成绩可是给咱们这些研究历史的长脸呐,尤其当年你发现的那张国会大厦的红旗照片,我还特意找出你接受采访的视频给我的学生们看呢。”

  “我记得我和夏漱石刚认识的时候他就说过这件事”卫燃笑着说道。

  “小夏也算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了”葛老师感慨道,“和你比还是差着挺大的距离。”

  “葛老师谦虚了”

  卫燃温和的回应道,他现在是真的看出来了,这位葛老师真就是单纯搞学问的人。

  在短暂的闲聊中,这辆车子也重新开到了酒店门口。

  “别急着结单,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来。”卫燃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张拿来备用的百元现钞递给了那位司机。

  “呦!”

  这司机连忙接过钞票,热情的说道,“您放心,我一直在这儿等着您,这个时间本来就没有单子。”

  “麻烦您了”

  卫燃客气的道了声谢,这才推开车门,搀扶着葛老师下车,坚持将他送回了房间。

  “来不及了...”

  卫燃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随后走进电梯按下了他那个房间所在的楼层。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送给那位虞老爷子一个完整的故事,关于他的婶娘春彩,以及春彩等了一辈子的负心汉——虞彦霖。

第1740章 国际主义战士

  快步跑回了房间,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再次检查了一番,随后拉上窗帘,又取出钢笔,在酒店提供的信筏上写下了“楼下有出租车在等我”的字样,并且将其叠起来别在了袖口。

  紧接着,他打开了房间的衣柜,将放在里面的行李箱打开,随后又从食盒里取出了那支阿斯特拉400手枪放在了打开的行李箱上。

  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卫燃已经做好了准备,得益于上次在招核上空的纵火福利,他最近这些天的心情其实一直都非常明媚。

  更何况,这次又是去探寻国际纵队,他的内心还是很期待的。

  平复了心绪,卫燃终于取出了金属本子,任由他在打开的行李箱上摊开,任由那支金属羽毛笔在淡黄色的纸页上绘制出了一幅图案。

  是那面旗帜,别着27颗三角星,用各种语言写着“为了你和我的自由而战”的旗帜,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他的等待中,金属羽毛笔在这幅图案之下写下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国际主义战士卫燃

  回归任务:拍摄不少于10张照片,热武器击杀不少于10名敌人,收集至少5封遗信和对应遗物。

  技能限制:医疗技能剥夺

  语言任务:冷兵器或徒手击杀不少于10名敌人

  你特码就是活爹!

  卫燃只来得及咒骂了一声,眼前的一切便被浓郁的白光笼罩,紧接着,他也看到这次能用的道具。

  毛瑟刺刀、禄来双反、百利金钢笔、1911手枪和口琴,口琴、工兵铲、纳甘转轮手枪、英军水壶以及附带了盒子炮的长征扁担,这些便是他这次能用的东西。

  但这些东西里,手枪便有足足三把,更别提还被剥夺了医疗技能,这让他近乎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

  还不等白光消失,他便察觉到自己正在机械的迈着步子,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逐渐清晰,而且瞬间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法语合唱: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

  当白光逐渐消退,他也回过神来,按照刚刚的步调快步的走着,同时也在快速的眨眼间,让原本模糊的视线变得愈发清晰。

  此时自己正跟着一支连队一边急行军一边合唱的国际歌,两侧则是似乎遭受了炮击变得破碎不堪的城镇建筑,以及在路边喊着他听不懂的口号的百姓。

  这支连队里的人制服不统一,武器不统一,年纪更是有高有低。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行头,头上一顶带有红穗的船帽,脖颈处还额外系着一条红色的领巾。

  上半身最外面是一件棕色的皮夹克,里面是一件土黄色帆布材质的背带裤和高领毛衣,脚上则是一双英式的乡村靴子。

  他甚至怀疑,这双靴子就是上次他跟着法国裁缝凡妮莎逃到英国的时候穿的那双。

  他同样有武器,是一支西班牙短毛瑟步枪,腰间的皮带上只有一个暗红色牛皮材质的子弹盒以及一把固定在皮套里毛瑟刺刀,那刺刀没什么,但子弹盒里一共也只有三板儿总计15发步枪弹,这便是他全部的行头了。

  移动视线看向周围的人,这些人的装备和服装同样五花八门,算是实打实的万国造。

  服装就不说了,这里面甚至有里面穿着西装外面穿着呢子风衣,头上却戴着一顶钢盔的存在。

  在武器上,各种毛瑟以及诸如类贝尔、曼利夏甚至绍沙之类的法国枪是主流。

  同时却也不乏诸如英国李恩菲尔德、鬼子淘汰下来的金钩步枪乃至装在木头枪盒里的盒子炮,以及各种他根本没见过、不认识的武器等等。

  总的来说,这支队伍仅仅自己能看到的这五花八门的武器对于后勤来说就已经是一场不亚于后世牛尿国武器后勤系统的灾难级噩梦了。

  可即便如此,这些人的歌声却格外的整齐有力而且包含着激情。

  略作犹豫,卫燃将手伸进兜里作为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口琴凑到嘴边,随着周围的歌声吹起了伴奏。

  当这口琴曲响起来的时候,周围的合唱声都跟着变大了许多。

  不多时,前面隔着大约十几个人,也有人用口琴开始了伴奏,这歌声也愈发的有力了。

  将这一首歌反复唱了两遍,这支队伍的最前面,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用法语喊道,“巴黎公社营!加快速度前进!”

  “是!”

  众多士兵们齐声应和,在刚刚的合唱鼓舞下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却也有个手里拿着口琴的人从前面跑出队列,一路询问着跑到了卫燃的身旁。

  “刚刚是你在伴奏吗?你的口琴吹的可真好。”

  这人用带着些许腔调的法语问道,“忘了自我介绍,我的法语名字叫克莱蒙。”

  “法语名字?这么说你不是法国人?”

  卫燃和对方匆匆握了握手,同时也匆匆打量了对方一眼。

  这个小伙子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瘦高的个子,略长且乱糟糟的黑褐色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却有一双深邃且饱含热情的黑眼睛和格外立体的五官。

  显而易见,他大概率是个西班牙人而非法国人。除了样貌,卫燃也注意到,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支西班牙山寨1911的星牌1920手枪。

  在他的背上背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外表格外破旧的德军1895式早期型背包,脖子上除了同样系着一条红色的领巾之外,还挂着一台超级伊康塔折叠皮腔相机。

  “你不也不是法国人吗?”

  这个称得上帅气的小伙子理所当然的解释道,“我的父亲和母亲分别来自西班牙和意大利,而我之前在巴黎留学。”

  “我的法语名字叫维克多”

  卫燃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便好奇的问道,“你是个记者?”

  “我的工作是邮差,顺便也做些翻译工作。”

  克莱蒙解释道,“拍照只是我的个人兴趣。维克多,你看起来不像欧洲人?”

  “我来自华夏”卫燃笑着答道,“我是个华夏人。”

  “使用方块字的华夏人吗?”

  克莱蒙问道,“我不久前才给一个华夏人送过信,维克多,你的法语说的可真好,比我说的还好。”

  “谢谢你的夸赞”卫燃笑了笑,故意换上德语说道,“我还会德语。”

  “你还会德语?!”克莱蒙惊讶的问道,显然,他也会德语。

  “我还会英语和意大利语和俄语”卫燃笑着说道。

  他在赌,赌这个邮差需要一个会多门语言的人帮他。

  “你还会意大利语?”克莱蒙换上了意大利语惊喜的问道。

  “当然”卫燃用意大利语回应道。

  “嘿!维克多,你来帮我怎么样?!”

  克莱蒙果然立刻问道,“我需要为整个第11国际旅分发信件,虽然在做这份工作的不止我一个,但我需要一个会很多门语言的人,你来帮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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