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1859章

  卫燃一边带着索菲亚给大家分发饮水一边问道。

  “我没有教过他们,但是他们是学校里一位老师的孩子,他们是双胞胎呢。”

  伊万娜像是捡到了失而复得的宝贝似的解释着,“孩子们,你们去哪了,我以为...”

  “我们的爸爸妈妈死了之后,是我们的外祖父把我们带走了。”

  这俩孩子里的小男孩说着,告状一般指了指旁边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是我的好舅舅把我们两个卖到这里的!”

  “他们会得到一些小惩罚的”

  卫燃说着,德拉甘已经熟练的捂住了那位“舅舅”的嘴巴,任由卫燃捏开了他的手肘和手腕乃至肩膀的关节。随后给他的后背上用胶带缠上了一颗俄式防御手榴弹。

  “另一个是谁?”

  卫燃趁着德拉甘控制第二个卖货人的时候,捏开那位好舅舅的下颌关节,一边用力往里面塞毛巾一边问道。

  “他是我祖父的邻居”

  那个小男孩儿惊惧的说道,“他吃人!我见到过他吃婴儿!他吃了我舅舅的孩子!”

  “我会特别照顾你的”

  卫燃说着走到了这位邻居的身旁,动作缓慢的捏开了他双手所有的关节。

  在这剧烈的疼痛和徒劳的挣扎中,他也不受控制的吓尿了裤子。

  同样给他的下巴也拆下来并且塞上了毛巾用胶带缠好。

  他这边才忙完,其余人也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这一批除了食物和药品还有燃料和手榴弹”

  德拉甘一边说着,一边给众人分发起了背包,与此同时,卫燃也将刚刚得到的车厢“加挂”到了他的东方快车上。

  “那个女孩的情况怎么样?”卫燃最后问道。

  “还活着,但是情况不是太好。”索菲亚立刻答道。

  “亚尔夫,想想办法。”

  卫燃拍了拍亚尔夫的后脑勺,“那个女孩能活下来,你就能活下来。”

  “唔唔唔!”被堵住嘴巴的亚尔夫乱叫着。

  “知道了知道了”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给对方背上了一个装满了燃油的油桶。

  三两口喝完了速溶果汁饮料,卫燃和托马斯再次带队出发,带着这支多了两个人,也多了两节“车厢”的运输队,在德拉甘的暗中掩护之下又一次走向了那座学校。

  这一次,他们的前进速度比第一趟要快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就在他们距离那条巷子仍有一两百米的时候,学校的方向却突兀的传来了一声枪响!

  坏了!

  卫燃和托马斯对视了一眼,随后立刻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托马斯也开始警惕左右可能冒出的敌人。

  “哒哒哒!”

  就在卫燃跑到巷子口的时候,巷子另一头也传来了波波沙冲锋枪特有的扫射。

  “这里是学校,里面只有孩子,你们最好滚开,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们。”巷子另一头,米哈伊尔大声警告道。

  “我们只是想挑几个姑娘带走。”

  巷子里,一个充斥着秩序崩塌后的肆意的声音说道,“老家伙,我只要一个最漂亮的学生,否则我就...呃...”

  这个人的威胁都没说完,跑到巷子口的卫燃便已经开枪,用扫射将他和他的三名同伴全都笼罩了进去。

  “米哈伊尔老爹,是我,维克多,被你颁发勋章的维克多。”

  卫燃说着,已经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脸,随后看向了被他击毙的这几个男人。

  然而,只是一眼,他便皱起了眉头。

  这四个男人虽然着装看着都是平民,但其中一个却背着一块苏式大圆盘子反坦克地雷!

  尤其要命的是,这颗地雷上还改装了手榴弹的拉环引信!

  “我看到你了,快关掉手电筒!”米哈伊尔老爹急匆匆的喊道。

  卫燃依言而行,只是顺便也拎上了那个大圆盘子,并且招呼着身后匆匆赶来的众人立刻跟上。

  等除了东方快车之外的所有人都进入这座建筑,托马斯先所有人一步开始了询问。

  “是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克族人”

  米哈伊尔略显无奈的解释道,“他的爸爸和我还是朋友的,开始打仗之前,我们经常一起开车去河边钓鱼。”

  “是他们兄弟四个?”

  伊万娜皱起了眉头,显然知道米哈伊尔说的是谁。

  “所以只是意外?”卫燃追问道。

  “他们兄弟四个住在不远处的那座建筑里”

  米哈伊尔指了个方向,“从他们那栋楼往我们这里看,最多只有不到一百米,我猜他们肯定看到了什么才过来的。”

  “等下我去看看”

  卫燃主动说道,“托马斯,克劳斯,你们两个带着东方快车继续运货。

  伊万娜太太,你们恐怕要暂时留下来一起防守了。

  我们今晚运输的东西也许已经引起注意了,现在以守住这里为主。”

  “也好”托马斯第一个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卫燃问清楚刚刚那四兄弟藏身的位置之后,拿上武器便转身离开,顺便还在离开巷子的时候拎上了那个大圆盘子。

  客观的说,在没有包括托马斯在内的“累赘”之后,他要“自在”的多。

  尤其这样的夜晚环境,对他来说几乎可以用“如鱼得水”来形容。

  也正因如此,他在这一片挨着一片的建筑废墟中也越跑越快。

  都不等学校那边给东方快车完成卸货重新出发,卫燃便已经找到了那四兄弟藏身的建筑。

  这是一座只有七层的居民楼,一楼的楼门用铁链子锁的严严实实,而且一楼到三楼的窗子都被砖头等物给封死了。

  “咔嚓”

  卫燃取出剪线钳剪断了一楼大门的铁链,随后躲在一边拉开了铁门。

  稍等片刻,他快速探头看了一眼,随后再次探身,举着枪走进了这栋居民楼。

  这栋居民楼的一楼仅有的四个房间房门紧闭,而且被足有大腿粗的原木死死的顶住,断绝了从里面打开的可能。

  继续走上二楼、三楼,情况同样如此。

  直到四楼,楼梯口出现了一道棉被帘子。

  轻轻掀开帘子,卫燃借助夜视仪往里看了一眼,随后便无奈的摇摇头。

  在相对房间更加安全的楼梯间里有人,地板上铺着厚厚的一层床垫,床垫之上,一个裹着毯子的姑娘双手被手铐铐在楼梯间的栏杆上,正麻木的看着天花板。

  卫燃穿过帘子走进楼梯间,这个女孩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了看四楼同样被木棍顶住的防盗门,卫燃蹲在毯子边伸手试了试这个女孩儿的鼻息,她还活着,大概只是肉体还活着。

  再次穿过一道帘子继续往楼上走,五楼同样禁锢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的年纪更小一些,但她的肚子却隆起的更加明显一些。

  万幸又不幸的是,她也还活着。

  这一层的四个房间房门倒是没有用木棍顶着,而且钥匙都还插在房门上。

  将耳朵贴在防盗门上依次倾听片刻,卫燃轻轻拧动钥匙打开了第一个防盗门。

  这里面面积并不算大,但客厅里却堆着不少煤块和木柴,乃至不知道从哪收集来的各种书本。

  默默关上这道门打开第二个房间,这里面放着的都是些明显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那上面甚至还有染血的弹孔呢。

  第三扇门,卫燃不由的摇头,他总算是理解了托马斯为什么抢了采访者了。

  特码的这个房间里简直是个小诊所,里面各种药品几乎成箱成箱的摆着。

  除此之外,单独的一个桌子上,还摆着诸如钞票、首饰和手表之类的东西。而在地板上,还有不少似乎是美国空投的救援物资。

  打开最后一个房间房门,卫燃不由的摇头,这里面放着十几把AK步枪不说,还有不少警用枪械,更有一洗脸盆的手榴弹,乃至几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反坦克地雷。

  这特码都是从哪弄来的?卫燃暗自摇头,转身走上了六楼。

  这一层再没有姑娘了,倒是摆着一张桌子,而且还有个燃着炭火的炉子,而在楼道里,除了放着成箱的各种酒之外,还有一条条的香烟,乃至一些干电池和一台收音机。

  这一层的房间倒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仅仅只是放着几个装满了水的塑料桶罢了。

  不过,他在一番搜寻之后,却在正对着学校方向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台苏联产的观红哨所望远镜。

  凑到镜子边往外看过去,卫燃不由的摇头,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学校的大门。

  暂时离开这个房间,卫燃最终走上了七楼。

  只不过,他刚刚来到这一层,便闻到了一股股的臭味。

  随意推开一个房门,卫燃却是扭头便走,这一层好像是特码被当厕所用的。

  重新下楼,卫燃用剪线钳剪开了那俩女孩的手铐。

  可任凭他和对方说些什么,这俩连衣服都没穿的姑娘却根本不知道回应。

  都特码打成这B样了,这还打个屁!

  卫燃不由的摇头,他清楚的记得,在阿历克塞教授的历史课堂上,在关于这场围城战的介绍上,它是被拿来和被围困的列宁格勒和斯大林格勒同时横向对比的。

  但真的身处这座被围困的城市,卫燃却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发现,这里和半个世纪前被围困的那两座英雄城市截然不同。

  这里...

  这里阴暗的老鼠太多了,多到已经泛滥的程度。

  胡乱找了几件衣服给这两个年轻的姑娘穿好,卫燃将其中一个扛在肩膀上,接着拉扯着那个已经怀孕的姑娘下楼,并且在楼梯口布置了一个绊发雷。

  藏好了拎过来的那个大圆盘子,卫燃重新扛起那个轻飘飘的仿佛都没有猫重的姑娘,拉着另一个,贴着建筑的阴影走向了学校。

  等他带着这俩姑娘敲开米哈伊尔守着的大门的时候,伊万娜太太只是疲惫的叹了口气,随后招呼着露娜帮忙,带着那俩姑娘走进了楼道尽头的用毯子制作的隔间。

  不久之后,露娜独自走了回来,“两个人应该都怀孕了,而且有严重的妇科病。”

  “我知道了”

  卫燃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快步下楼,走到了米哈伊尔的身旁。

  “能说说那四个人吗?”卫燃分给了对方一颗香烟。

  “我那个朋友的儿子是个兽医”

  米哈伊尔任由卫燃帮他点燃了香烟,语气平静的说道,“另外三个混小子,都是战争开始之后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他们该被送去前线”卫燃近乎下意识的说道。

  “很苏联人的做法”米哈伊尔笑着说道。

  “那是唯一能体现他们价值的方法”卫燃怔了怔,随后解释道。

  “最开始,他是个好孩子,他的妻子也是医生,经常来我们这里帮忙。”

  米哈伊尔说道,“战争刚刚开始之后没多久,他的妻子自杀了。”

  “自杀?”

  “是啊,自杀。”

  米哈伊尔摇头叹息,“那是个好姑娘,可惜是个塞族。因为是个塞族,她在给一些蠢货包扎了伤口之后,就被邀请她去治疗的那些混蛋...

  然后她自杀了,走到十字路口,挥舞她的白大褂。让同为塞族的狙击手朝着她开了一枪。”

  “然后...”

  “然后她的丈夫就不再给任何人看病了”

  米哈伊尔惋惜的说道,“他开始只是复仇,在复仇结束之后,开始作恶。”

  “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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