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287章

  “编个好故事?”卫燃笑着问道。

  阿列克塞苦着脸摊摊手,“这次大概不行,亚历山大想要一个和暴风雪里的小屋那样真实有依据的故事,他打算拿来和制片厂一起拍电影的。”

  “我们可没办法无中生有”卫燃意有所指的说道。

  “总之尽量仔细找找吧”

  阿列克塞教授信心满满的说道,“亚历山大先生答应我了,如果这次能找到个有依据的好故事,等以后有机会拍成电影,我也能拿到一部分分成。”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阿列克塞教授说话间从浴盆里拿出一瓶避蚊胺喷在身上,随后又翻出了金属探测器说道,“虽然如果把亚历山大先生放在斯大林时代,肯定会被送到西伯利亚参加义务劳动,但他确实是个不错的老板。”

  “你现在就要开始找?”

  卫燃诧异的看着教授,他还以为这老家伙这次是借着工作的名义,找老朋友一起寻个安静地方喝酒的呢,况且,他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积极主动过。

  阿历克塞笑了笑,“我先在四周碰碰运气,你如果没事可做,可以先把帐篷支起来,或者帮阿基姆把发现的这些东西先运回飞机上。”

  “我来运东西吧”卫燃说着拿起一支猎枪递给教授,“小心点,这附近可是有棕熊的。”

  “你也小心点”阿历克塞教授接过猎枪背在身上,随后开启了金属探测器,绕着被清空的庇护所颇有些生疏的画起了圈子。

  再看看已经伐倒了一颗原木,并且正在用链锯切割木板的阿基姆,卫燃一番思索之后,清空了装满露营装备的浴盆,弯腰将那支双人链锯连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放在浴盆上,重新背上猎枪就往停靠飞机的码头方向折返。

  与此同时,他也在仔细思考着各种细节,他虽然已经和教授一样可以肯定发现的那三具尸体大概率是德国人从南方弄来修公路的战俘,但无法解释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别的不说,他们拥有的工具就多的不正常,如果是战俘,他们是怎么获得那些东西?德国人当时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获得那些东西?

  而且别忘了,彼时芬兰还没和苏联媾合,他们毕竟还算德国人的朋友呢。在这种大背景下,三个人想收集那么多东西逃出来,其难度无异于在法国人举起双手之前炸了埃菲尔铁塔。

  “最重要的是,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

  卫燃扭头看了眼身后,此时不管阿基姆还是阿历克塞教授,他们全都已经被树干挡住,只剩下链锯切割木头的声音隐约可闻。

  “倒是个躲避战火的好地方”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加快脚步走向了远处的码头。

  穿过并不算茂密的针叶林,卫燃来到码头的时候,却发现带他们来的那架飞机上已经落满了不知名的水鸟,甚至其中还有几只正撅着屁股,给风挡玻璃上挤着原生态的生物研磨膏。

  挥手驱散了这些水鸟,卫燃打开机舱的舱门,将浴盆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全都搬了进去。

  蹲在舱门口看了眼外面的情况,除了那边已经开始发芽甚至开花的杂草灌木,便是隐藏其间的小动物,甚至就连链锯切割木头的的声音都已经被树林彻底挡住。

  “夏天挺漂亮,就是不知道冬天会怎样...”卫燃回头看了眼机舱里的物件,犹豫片刻后从里面关上了舱门。

  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卫燃再次打量了一番放在地板上的链锯,内心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像他一直以来的想法一样,芬兰战场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好印象,所以他并不排斥过去亲历一遍曾在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故事,同时也抱着美好的期盼,指望着金属本子能回馈给自己丰厚的报酬。

  想到这里,卫燃最后暗暗盘算了一番来之前本是为了北非战场准备的那些东西,随后深吸一口气召唤出了金属本子。

  安静且微微摇晃的机舱里,卫燃手中的突兀出现的金属本子悄无声息的翻到了空白的第20页,那支金属羽毛笔也一如既往的开始在纸面进行了绘制。

  随着笔尖与纸页的摩擦,一辆半履带摩托悄然出现,而那台双人链锯,就固定在这辆摩托驾驶位和后排座椅中间的引擎罩上。

  但颇为奇怪的是,在这辆半履带摩托的后面,竟然还拖拽着两个装着雪橇的小型货斗。更让卫燃诧异的是,当整张图片绘制完成的时候,上面竟然有四个人!

  驾驶摩托的一个,摩托后面并排坐着两个,牵引的第一个货斗里,还躺着一个手里抱着冲锋枪的,他的腿就搭在货斗的外面,枪口却对准了车尾的方向。紧接着,随着金属羽毛笔落在纸页上,这图片的下面也浮现出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战俘维克多

  回归条件:协助完成庇护所修建、至少洗一次热水澡,偷拍至少一张合影。

  语言任务:暴风雪来临前,协助康坦等人抢夺半履带摩托。

  洗热水澡也算任务?偷拍合影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又有语言任务?芬兰战场果然福利多!

  卫燃挑了挑眉毛,视线便被剧烈的白光所占据,然而,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在白光出现之后,很快却出现了一个个快速闪过的画面!

  这些快速闪过的画面里,有金属本子里的毛瑟刺刀和钛合金佩枪,有望远镜、有那台禄来双反,还有食盒、三个油桶、随身酒壶和苏军斗篷以及德军皮靴和裹脚布,乃至在关岛战场得到的布鲁斯口琴!

  难道说这些是这次能用的东西?

  卫燃皱起了眉头,这可是之前没有过的新功能,那么这个功能又是怎么来的?总不能是因为之前得到了那个兽医的绰号吧?

  还没等他想清楚前因后果,白光再次出现又紧跟着消退,同时耳边已经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抽鼻子的声音,同时屁股底下也感受到了颠簸,但相比这些触感,最无法忽略的,便是刺骨的寒意!

  渐渐的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多了他听不懂的交谈声、无力的咳嗽、乃至更多抽鼻子的声音以及带着哭腔的呢喃。

  同时,在他的视野里,也模糊的出现了绿色的光彩,卫燃知道,那是极光,是只有在高纬度才有机会看到的自然现象。

第489章 雪夜下的俘虏暴动

  当视野恢复正常,卫燃立刻注意到,自己正和一群衣着褴褛的人挤在一辆卡车的货斗上,而在离着自己不远的位置,正坐着个流着清鼻涕,呲着俩大板牙不断打哆嗦的小伙子,此时他正用满是冻疮的手捂着头顶一顶破破烂烂的苏联布琼尼帽。

  这小伙子的旁边,则是个看年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身上单薄的衣服上还能看到混合着血迹的鞭痕。

  在他的怀里,是一顶掉毛严重的苏联沙普卡冬帽,而那小伙子旳双脚,此时就蜷缩在这顶帽子里。

  在这两人的周围,其他人的状况也并不算好,他们有的将双手揣进一个露着棉花的苏联红军棉衣里,有的则分到了一个甚至半个裤腿,此时正用小石片将其划开包裹在满是冻疮的脚上,然后用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布条仔细绑紧。

  抬头看看夜空中绚烂的极光,卫燃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打扮,脚上各自包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兽皮。身上的衣服不但薄的可怜而且破破烂烂的。冷风吹过来便会立刻起一层鸡皮疙瘩,随后便是无法抑制的颤抖。

  再看看车子外面,两侧是茂密的针叶林,时不时的,还会有卡车或者轿车碾压着满是积雪的路面艰难的驶过。

  就在他看的出神的时候,卡车却嘎吱一声停了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那些人却已经动作极快的将手里的衣袖裤腿又或者帽子全都塞进了怀里甚至裤裆里。

  很快,两个德军士兵从驾驶室里凑过来,用冲锋枪的枪托砸了砸货斗,大声的招呼着众人下车。

  随着人群跳下卡车,那两名士兵立刻吆喝着众人分成了四人或者五人一组。

  见状,卫燃拼着肩膀挨了一枪托的代价,挤到了那两个怀里藏着帽子的人所在的队伍里。

  很快,当队伍分派好之后,其中一名士兵带着他们去另一辆卡车上领了鹤嘴锄和铁锹。又驱赶着他们往前走了百十米,一起清理埋住了大半路面的碎石和冰雪,以及一颗足有腰粗的松树。

  “叮!”

  卫燃挥舞着鹤嘴锄轻飘飘的凿在了掺杂在冰雪里的碎石上,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四周的环境上。

  这里位于一个十字路口,两条路中间夹着一座并不算高但却格外陡峭的小山,他们便位于右手边的这条岔路,在这条路的右手边,则是一片虽然稀疏但却看不到尽头的针叶林。

  而他们正在挖的,便是从两条路中间的小山上滚落,进而挡住了大半道路的碎石、积雪以及那颗一起倒下来的松树。

  “叮!”

  卫燃手中的鹤嘴锄第二次轻飘飘的敲在了同一块石头上,随后便发现那个怀里藏着布琼尼帽子的小伙子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并朝身后使了個眼色。

  见状,卫燃根本没有回头,用力扬起鹤嘴锄狠狠的砸在了石头和周围积雪的接缝处。

  “叮!”

  一声比刚刚动静更大的敲击声过后,卫燃撬出来一块足有半个脸盆大小的碎石,而周围那四个人,也立刻帮忙把碎石搬到一边,随后又把积雪铲进了筐里,交给周围的人抬走。

  等到卫燃第四次扬起鹤嘴锄的时候,两个手里捏着烟的德军士兵恰巧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只留下了掺杂在寒风里的尼古丁味道一闪而逝。

  直等到那两个士兵走远,卫燃发现周围几个人全都松了口气,连手上的动作也都跟着敷衍了不少。

  片刻后,一辆半履带摩托从车队前方开了过来。这辆摩托的尾部,还坐着两个手里夹着烟的德军士兵,而在他们和驾驶员的中间,便固定着一台双人链锯,至于摩托车尾部拖拽着的那个装了雪橇的货斗上,则放着两个背包,几桶油料,以及一大卷不知道拿来做什么用的帆布。

  在卫燃的悄然观察中,坐在车尾的那两个德军士兵弹飞烟头启动了链锯,轻而易举的便切断了那棵松树的树冠。而等在周围的俘虏劳工们,也立刻上前,用斧头砍掉枝杈并将其挪到一边,算是勉强清空了一条能让卡车通过的缝隙。

  至此,这条长长的车队再次开始了前进,而卫燃等人,则要继续清理挡路的碎石和积雪。

  倒是那俩操纵链锯的士兵,把手里的工具重新绑在了半履带摩托上,随后招呼着驾驶员走向了路边那辆负责拉战俘的卡车。显然是想等俘虏们先把碎石和积雪清理干净,等到那棵只剩下大半的松树没有滑落伤人的危险时再继续动手。

  很快,这条长长的车队全都通过了临时清理出来的路口,这里也只剩下了两辆卡车,一辆半履带摩托,不到十个手持武器的德军士兵,以及一群瑟瑟发抖但却不得不卖力工作的俘虏。

  此时此刻,连卫燃也开始卖力气狠狠的抡动着鹤嘴锄,因为他知道,再继续在这儿耗下去,那些躲在驾驶室里的德国人不会怎么样,但他们肯定会被冻死。

  更别提这个十字路口就像个风箱一样,不但寒风越来越狂躁,就连头顶飘的雪花也越来越大,反倒是刚刚还能看到的极光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顶风冒雪挖石头的卫燃觉得四肢都快被冻的失去知觉的时候。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噗通一声摔倒在了他的脚边,嘴里一边哆哆嗦嗦的喊着什么,一边竟然开始撕扯着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

  见状,卫燃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那是失温濒死的前兆,这个时候如果能让他暖和起来或许还有得救,否则的话,很快那个年轻人就要被冻死了。

  恰在此时,身后的方向竟然突兀的传来了两声枪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那些俘虏们便挥舞着手里的工具一窝蜂的跑了过去!

  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中,刚刚亮起的车灯被俘虏用手中的工具敲碎,紧接着,卫燃便隐约看到十几号人围住了那两辆卡车,宛若丧尸围城一般把挤在驾驶室里的德军士兵拽出来,疯狂将鹤嘴锄抡到他们的身上脸上之后,争先恐后的抢夺着他们身上的衣服和武器!

  紧接着,似乎有两个俘虏分别爬上了驾驶室,大声呼喊着卫燃听不懂的话语。而那些原本正在抢夺士兵衣服的俘虏,也立刻丢下手里的工具手忙脚乱的爬上了货斗。

  此时,那个怀里藏着布琼尼冬帽的年轻人正要冲过去,却被之前帮他暖脚的中年人拉扯着躲在了那颗松树的阴影里。

  卫燃看了眼跟着躲进阴影里的另外两个人,毫不犹豫的拉着脚边那个快被冻死的年轻人也跟着凑了过去。

  在他们这六个人眼睁睁的注视下,那两辆被俘虏抢夺的卡车粗暴的调头,一个开往了来时的方向,另一个则拐上了另一条岔路口,更有几个聪明些的,拿着抢来的衣服和武器,拔腿跑进了左后方的森林。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中年人立刻指了指被丢在原地的德军士兵尸体和那辆半履带摩托说了些什么,随后第一个跑了出去。

  看了眼跟着跑出去的其余几人,再看看脚边那个仍在撕扯着衣服的年轻人。卫燃咬咬牙,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苏军斗篷和那双带有裹脚布的行军靴。

  将斗篷给那个快冻死的年轻人盖上,卫燃扯掉脚上包裹的兽皮,以最快的速度包上裹脚布穿上了靴子。

  然而,就是这么片刻的忙碌,他却发现仅有的那条没有俘虏逃去的路上竟然又开来了一辆同样挂着雪橇货斗的半履带摩托车!更要命的是,那辆摩托后面坐着的两个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危急关头,卫燃想都不想的拿出了金属本子里的佩枪,躲在阴影里对准那辆车上的三个人便连连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剩下的这几名俘虏里,那位似乎处于领导地位的中年人也已经捡起了一支没有被逃走的那些俘虏带走的毛瑟步枪扣动了扳机!

  卫燃手中被消音器压制的枪声,那个中年人手中的毛瑟步枪发出的枪声,以及那两个德军士兵手中冲锋枪的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短暂的交火伴随着这辆突然出现的半履带摩托撞上路边的一颗松树戛然而止,卫燃也在那股子难以言喻的大脑宕机感中一屁股坐在了那个已经不再撕扯衣服的年轻人身边。

  在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中,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中年人捂着大腿坐在了地上,看着他指挥着周围那三个年轻人分别冲向了被留下来的两辆半履带摩托。

  片刻之后,卫燃哆哆嗦嗦喘了口气,那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也总算消退,只剩下了仿佛晕车般的些许恶心感。

  “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用力晃了晃脑袋,随后收起手枪看向了躺在身边的年轻人,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停止了挣扎,试着将手指头凑到鼻孔处,他这才发现,对方已经停止了呼吸。

  看了眼正朝着自己开过来的一辆半履带摩托,卫燃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盖在对方身上的斗篷站了起来。

  “他还还好吗?”那个怀里藏着布琼尼帽子的年轻人驾驶着半履带凑过来招呼道,说话的同时,还从怀里掏出那顶破帽子戴在了头上。

  “死了,已经死了。”卫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用刚刚学会的语言回应道,说来奇怪,这次他学会新语言的后遗症似乎比以往几次要严重了不少。

  “快上车吧”坐在摩托车后排的中年人一边用捡来的武装带捆住大腿一边招呼道,“用不了多久德国人就要追上来了。”

  “康坦大叔,我们往哪跑?”说话间,另外两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也驾驶着那台同样挂着货斗,而且发动机罩上还固定着一台双人链锯的半履带凑了过来。

  “你就是康坦...”

  卫燃正要说些什么,被称为康坦的中年人先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松树,紧接着又指了指右手边的针叶林说道,“我们往北边跑,不过在那之前,先弄些松树枝绑在货斗后面,这样多少能掩盖些踪迹。大家坚持一下,看样子暴风雪很快就要来了,我们逃出去的希望很大!”

第490章 活下去的希望

  寒风呼啸的十字路口,两辆半履带摩托拉着的货斗后面各自绑上了一个足够大的松树枝。

  等另外两个年轻人动作麻利的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战利品之后,立刻在那位名叫康坦的中年人指挥下先后开进了道路右手边的针叶林。

  而卫燃也在出发之前,找机会将金属本子里的苏军斗篷重新拿出来披在了身上,至于这斗篷的来历,他都快冻死了哪还管怎么解释,大不了就路上捡的。

  “多里安,把车灯关上!”和卫燃并排坐在一起的康坦扭着脖子喊道。

  “可是...”

  头戴苏联布琼尼冬帽的少年话都没说完,康坦便继续说道,“快关上!”

  “好!”

  多里安手忙脚乱旳关闭了车灯,几乎前后脚,跟在后面的那辆半履带也主动关闭了车灯。

  “你叫康坦?”卫燃不等对方回应,便伸手指了指对方捂着的大腿伤口,“用不用我帮你看看伤口?”

  “你是个医生?”康坦扭头问道,说话的同时,还用力扎紧了勒在腿上的皮带。

  “兽医”卫燃含糊其辞的答道。

  “先等等吧,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康坦摆摆手拒绝了卫燃,侧过头说道,“多里安,加快速度!”

  “往...往哪个方向开?”名叫多里安的年轻人问道。

  “一直往前,只要不撞到树就一直往前。”康坦稍稍加大了声音给出了回应,随后低头看了看卫燃脚上的靴子,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维克多”卫燃浑不在意的说道,“之前我在另一辆车上。”

  “这样啊”

  康坦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句,紧跟着却陷入了沉默,只是时不时瞟一眼刚刚从尸体身上抢来手表,然后又扫一眼被履带摩托拖拽着的货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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